“我,我不是找你的,包頭兒,明天幫我請假的事兒你可別忘了,明天一早,哦不,今天晚上,算了算了,一會兒你有空就給錢隊長說一聲吧?!笨粗钊镞@副模樣,站在窗邊的包不凡破天荒的點了點頭,一口答應(yīng)下來。誰能料到在警局里向來唯唯諾諾的李蕊竟然會如此對包不凡說話,只怕是連包不凡自己都沒有料到。
得到了包不凡的同意,李蕊一瞬間變得像是一直趾高氣昂的公雞,昂首挺胸的走過病床前,看都不看周純陽一眼,一副打了勝仗的模樣,臨出門時還不忘對包不凡連勝感謝。
好說歹說才勸走了李蕊這丫頭,周純陽只覺得跟李蕊相處比讓他跟鐵老大打上一架還要困難,如果非要選擇的話,周純陽選則前者的可能性還要大一些。
“包頭兒,你快看看去,這丫頭這回兒是真的走了嗎?”躺在病床上的周純陽心里一萬個不放心,生怕李蕊隨時會殺個回馬槍,可似乎這一會兒得到包不凡親肯的李蕊是真的離開了,病房門口也一直沒再有動靜。
“走了,這么多年還是老樣子一點長進(jìn)都沒有啊?!卑环舱f話時臉上總是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讓人琢磨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但周純陽知道,包不凡這么跟自己說話,怕是又要發(fā)火了。“人走沒走自己用氣感知一下不就一目了然了,有些事情即便是隱藏的再好總有一天還是會暴露的,你說是不是?。俊?p> 周純陽總感覺包不凡話里有話,可憑他的腦袋他周純陽自問是想不明白,紗布下露出來的兩只眼睛滴溜溜一轉(zhuǎn),周純陽略顯緊張的說道:“包頭兒,你是不是有點太嚴(yán)格了,我還是個病人不是,你想問什么就直說,就算你不問我還等著給你匯報呢,就是這時間上,哎呦,你看能不能晚點?!敝芗冴栐秸f越激動,胳膊不小心碰倒了病床旁的護欄上,疼的他嗷嗷直叫。
“行了小子,知道你沒什么壞心眼兒,說正事兒。”跟了自己十幾年,周純陽是個什么人沒有人比包不凡更加了解的了,雖說是沒什么心眼兒但有些時候太容易相信別人,包不凡臨走前生怕他中了別人圈套,還為此特意再三叮囑,可結(jié)果周純陽還是出了事兒,這讓他有些不悅,這才借著機會教訓(xùn)周純陽幾句。
周純陽心里惦記著小叫花子的安危,心想找個什么借口從包不凡的嘴里套套話,看看小花子是不是被他一起救了回來。“您大人有大量,對了包頭兒,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我在藏龍澗的?。俊?p> 一提到藏龍澗,包不凡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了,換上了一副嚴(yán)肅的表情,接著包不凡把他昨晚所見,連帶著他臨走之前得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全都說了出來。周純陽記得在包不凡走之前對自己說過不要插手須摩提教在j市的事情,沒想到包不凡自己私下里已經(jīng)掌握了鐵老大他們絕大部分的秘密。
之所以能夠救回受了重傷的周純陽,也全因包不凡在回到警局之后聽李蕊說他跟一個打扮破破爛爛的年輕男子奔城郊的棚戶區(qū)去了,而那里正是包不凡掌握的須摩提在J市的一處隱匿的據(jù)點所在。包不凡得知消息后直奔城郊而去他對須摩提教中的實力有所了解,絕非周純陽一個人能夠應(yīng)付的,可當(dāng)他到達(dá)據(jù)點后發(fā)現(xiàn)院子里到處都是打斗留下的痕跡,院子正中央一個人形輪廓赫然印在地上若是外人看到怕是看上一眼就會嚇個半死,包不凡滿心憂慮的上前查看發(fā)現(xiàn)并非周純陽所留,這讓他安心不少,接著包不凡從這道印記中察覺到了獬豸匕的氣息,這下他更加肯定了心中的想法,可是在這偌大的J市要找到周純陽無疑是大海撈針,即便是同為祀者包不凡一時半會兒也沒了頭緒。就在此時,包不凡發(fā)現(xiàn)一條通往山區(qū)的小路上似乎有著獬豸匕殘留的氣息,著匕首本就是包不凡留給周純陽的寶貝,他對這把匕首的氣息比任何人都要熟悉,就這么一直沿著獬豸匕的氣息,包不凡一路跟到了藏龍澗。
“你小子也不是那么一無是處,這后手留的神不知鬼不覺,勉強算是合格?!卑环埠苌倏滟澲芗冴?,這話說完周純陽也是愣在當(dāng)場,可包不凡卻不以為意接著說了下去。其實周純陽露出這般表情實屬正常,地上的痕跡并非出自他的手而是小花子所為,這要是讓包不凡知道以后不知會是一副怎樣的表情。
一路跟著小花子留下的記號,包不凡一直跟到了人跡罕至的藏龍澗附近,越是離藏龍澗越近包不凡越是能夠感覺到一股暴動的氣息,身為祀者的他跟陰魂打了多年交道,哪里會不清楚這些東西的厲害,心里掛念著周純陽,包不凡從懷中拿出了半塊黃油紙抱著的燒餅警惕的走了過去。
此時的倉庫已經(jīng)被炸的面目全非,到處都是鬼患肆虐后留下的陰冷氣息,伴隨著遍地?zé)沟暮圹E看上去不由的毛骨悚然,周純陽有幾斤幾兩包不凡再清楚不過,倉庫的爆炸顯然是憑他的本事辦不到的。包不凡將黃油紙放在胸前繞著倉庫整整轉(zhuǎn)了半圈,最后才在倉庫一角的雜物房里找到了身受重傷昏迷不醒的周純陽。
“等我找到你的時候,你就已經(jīng)是這副樣子了,最可疑的是我里里外外轉(zhuǎn)了幾圈,倉庫附近除了你之外并沒有發(fā)現(xiàn)其他人的氣息,也不見須摩提教眾的蹤跡,照理說你收了如此嚴(yán)重的傷,他們就算離開也不會把你放下不理的?!卑环仓钡秸f完,言語間都沒有提及半點關(guān)于小叫花子的事情,而起周純陽記得自己應(yīng)該是在跳出倉庫的鐵窗之后不久就昏了過去,怎么又會被包不凡在雜物房里找到呢,難道說是小叫花子把自己抬過去的?一想到那個神神秘秘的小叫花子,周純陽生怕被包不凡知道后會對他不利,無論他是不是鬼市的人,包不凡都絕不會允許一個邪祀在J市存在。既然包不凡沒有提及小叫花子的事兒,周純陽索性也沒有再說,知是說接到救助站附近群眾的舉報,近期救助站經(jīng)常有衣著怪異的人出現(xiàn),這才順藤摸瓜發(fā)現(xiàn)了鐵老大一伙,至于為何包不凡在藏龍澗的倉庫之中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須摩提教眾的蹤跡,那是因為自己壓根就沒跟他們動手,周純陽將自己如何被綁到藏龍澗,又是如何被鬼羅剎迷去了心智,之后又是如何跟化成了鬼物的牲畜尸首纏斗的過程向包不凡描述了一番,當(dāng)然因為害怕可疑略去小叫花子之后會被包不凡察覺,周純陽有些地方一句帶過,并未過多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