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公主暴斃，梁漠之爭
卿顏?zhàn)詠淼胶輬@林后，為了避免落人口舌，二人住一間，但穆寒睡在地上。
卿顏開始暗中與五哥調(diào)查劉未知之死，吩咐下面的人盯好相思閣。
平日里嚷著出去玩，以此掩飾與五哥的行動。王爺因皇帝組織臣子一起騎射，所以不能陪她出去，只好派隨從保護(hù)王妃。
王爺回來后，見卿顏獨(dú)自在屋里看書，倒覺得她今日乖巧，也就夸贊了幾句，樂得她在一旁傻笑。
“你可是傻了?”
“王爺，我是覺著你怎么也會夸人了?！鼻漕佊脻袷峙?，為王爺擦拭手，看著他那雙長滿老繭的手，還有些傷痕，倒是有些心疼起來。
“我自是賞罰分明，你若做得好，當(dāng)然要賞。”穆寒見她心不在焉，盯著自己的手，感覺很奇怪，于是拿過手帕，自己擦拭。
“你在想什么?”
“我是在想王爺這話，可是要賞我東西了?”
“你想要什么?”
“容我想想?！鼻漕伖室庖桓睘殡y的樣子，自言自語道，“聽聞這珍寶閣來了一件寶貝，很是精致，倒是喜歡，可惜太貴了?！?p> “是何物?我去買?！?p> “買的，多沒誠意?！?p> “那你要怎樣?”
“王爺，若是為我定制一枚玉簪，豈不是美哉?”
“好，我明日出去就辦此事?！?p> “為何等明日?”
“你是要我現(xiàn)在?”
“這珍寶閣可是擁擠得很，聽說這訂單也數(shù)不勝數(shù)，王爺明日才去，不知要猴年馬月才到我們?！?p> “那我這就去，可還?”
“那就有勞王爺，順便再買幾串糖葫蘆回來?！?p> “好……”
穆寒起身，離開室內(nèi)，自己去湖州城的珍寶閣，卿顏見他離開后，召見了媚心。
屋內(nèi)，旁人都被卿顏吩咐離開，只剩二人飲茶，低聲交談。
“媚心姑娘，我聽人說公主時常來找你，看來你二人的關(guān)系匪淺，倒是讓人羨慕?！?p> “回王妃，奴不過與公主殿下投緣，聊了幾次，一來二去就熟絡(luò)了些?！?p> “我今日找你，也并非是責(zé)難于你。只要你們無意謀害王爺，我自不會管你們說什么，又或者做了什么?！?p> “王妃明察，奴與公主從未有謀害王爺之心?！?p> “你與我明人不說暗話，大漠公主獻(xiàn)出劉未知的罪證，倒是有恩于王爺。然，姑娘你派人刺殺他，又意欲何為?”
“他?呵……欺騙百姓，勾結(jié)貪官，于情于理，都是死不足惜之人。王妃既然能查到這些，自然也知道他對王爺做了什么，奴不過是出一口惡氣?！?p> “不錯……劉未知是該死，但死得不是時候，陛下在湖州避暑，本意是歡喜度過這一個月，豈料百姓愛戴的劉大人卻死于非命。對王爺無利不說，反倒是讓陛下猜忌?！?p> “王妃之慮，奴愚拙，當(dāng)時并未考慮至此?！?p> “我雖不知你為何幫助王爺，但知你為誰效命?！?p> “奴給王妃一個忠告，那人之事莫要插手?！?p> “我也給你個忠告，無論你的使命是什么，若膽敢謀害我夫君，縱然萬劫不復(fù)，我也要你東家等人付出代價(jià)?！?p> “奴知道了?！?p> “還勞煩姑娘替我跟上面的問一句，客人已至，主人何時迎接?！?p> “下去吧，莫要以為無人知曉你們的事，只是不想去深究它。”
“是王妃?！?p> 媚心離開屋內(nèi)，對王妃倒是刮目相看，一個不過十七歲的女子，卻能處事不驚，在短短五日內(nèi)就查清楚所有事，看來也不像傳聞中那邊愚昧。
媚心回相思閣傳話，楊邪對此事卻是在意料之中。
“既然客人已經(jīng)迫不及待，也不能顯得主人小家子氣，邀她一聚便是?！?p> “是東家。”
“她可查到了什么?”
“回東家的話，王妃已經(jīng)查到奴派人刺殺劉未知，還有公主插手收集罪證的事。”
“哈哈……沒想到她倒是機(jī)靈，不過幾日就能查清，還不能小瞧了去。近日你要多加小心，這柳家的狗鼻子靈敏得很?！?p> “是東家，但奴有些不明白，她為何能查到這些，而且用時之短?！?p> “柳家暗衛(wèi)遍布北梁，四處打探消息不說，還有禪意居貴人們相助，自然比旁人要快?！?p> “禪意居?可是京都城內(nèi)數(shù)一數(shù)二的茶居，只接待達(dá)各國的身份顯赫之人，無帖不得入，里面收納了各國珍寶?！?p> “不錯，那里都是些來路不明的東西，說起來還是我一手為他柳家建立的，沒想到現(xiàn)在淪落到被一個丫頭片子掌管?！睏钚盎貞浀?，“禪意居的名聲，大不如之前了，但最近二年卻異常活躍，似乎在調(diào)查王府的事上，很是熱衷。這柳卿顏雖年紀(jì)尚小，但不可小瞧她，自從柳武之把禪意居交于她之后，這搜尋東西的本事，倒讓人佩服?！?p> “東家，奴認(rèn)為想要入住京都，自然不能與禪意居結(jié)怨，還是和氣為好。”
“你說得沒錯，暫時還不能與他們對著干，柳卿顏不過是想保王府和柳府周全，與我們沒有沖突之處，不僅不動手，還要說服她與我合作?！?p> “是東家?！?p> “你回去之后，多加留意大漠公主，最近她與湖王走得很近，似乎是違背了大漠國主的意思?！?p> “是東家，奴會多加注意公主的行蹤?！?p> “回去吧，出來久了，難免有人尋你?！?p> “是東家，奴告退。”媚心離開相思閣后，把東家定下的時間，告知王妃。
卿顏去湖州客棧找五哥，兄妹二人對拜訪相思閣之事，有些分歧。
“阿妹，我不是說過，不要與這相思閣牽扯上，你怎么就是不聽我的話。”
“五哥，這相思閣東家很是詭異，這些年到處販賣消息，也不與他計(jì)較，如今他的主意打到京都城去，我擔(dān)心此人動機(jī)不純?！?p> “當(dāng)初祖父在世時，就囑咐我萬不得已才告訴你真相，我如今真是后悔讓你做什么禪意居主人?！?p> “五哥，你也知家里的幾位哥哥，胸?zé)o大志不說，還不思安危，我柳家斷然不能毀在他們手上。”
“我明白你的意思，這些年來，我輔助你拿回禪意居和暗衛(wèi)，也是因?yàn)檫@原因。但楊邪就是玩命的人，我不希望你見他，你可知道自來湖州之后，你身后的尾巴有多少?其中指不定就有他的人?！?p> “如今就是龍?zhí)痘⒀?，妹妹我也去定了。?p> “你怎么不想想，在人家的地盤上，怎么也得守規(guī)矩，如今你橫沖直撞去見他，實(shí)在是魯莽?！?p> “五哥，你知我不會做無意之事，相思閣一聚，是大有好處的。”
“我不同意你去，皇帝恐怕在查你與禪意居是否有關(guān)，若是露出馬腳，豈不是功虧一簣?”
“我自有打算，此番是來告知五哥一聲，還有半個時辰就到相約的時間，勞煩哥哥把尾巴清理干凈，妹妹先行告退?！?p> “等等，你去意已決，哥哥再怎么勸，也無濟(jì)于事，外面的尾巴，你放心好了，他們會處理好的。此行我與你一同，不許再辯駁?！?p> “好，那我們一同前去?！?p> 兄妹二人佯裝打扮之后，前去相思閣赴約。楊邪也不想怠慢客人，讓下面的人備置好酒菜，招待柳氏兄妹。
“楊東家，這招待好生周到，只可惜我素來不與陌生人喝酒?！?p> “貴客相邀，主人豈有不備置好酒菜的道理?”
“那就先謝謝東家的熱情款待了。”
“敢問禪意居的人來相思閣，有何貴干?”
“我聽聞相思閣以盜取機(jī)密為目的，在各國販賣，這些年的生意也算紅火，如今想去京都城發(fā)展，倒是讓人有些吃驚?！?p> “生意不好做了，這販賣消息的買賣，大不如你禪意居的利潤，靠著一些走私的珍寶，既賺取了錢財(cái)，又得了消息，實(shí)在是佩服。”
“那不過是祖父的功勞，現(xiàn)在的禪意居于之前，實(shí)在是遜色許多?！?p> “看來柳東家也算是有遠(yuǎn)見之人，能看清這世道?！?p> “小女子接手家業(yè)不過二年，怎么也比不上先生你經(jīng)驗(yàn)老道。”
“東家你來此，無非是想知道我目的是什么，我可以告訴你，但你需應(yīng)我一個條件?！?p> “說?！?p> “待我入住京都城后，與相思閣攜手并肩，為我牽線搭橋?！?p> “牽線的事兒，我們禪意居不愛做，也不愿做。”
“我也不會讓你白做，你既能到想要的東西，又能除去煙雨樓這勁敵。”
“我憑什么信你?”
“媚心的容貌，可讓你想起了舊人?她最近可打探了不少東西，其中也涉及了你夫君的生死存亡?！?p> “果然……祖父說得對，老奸巨猾，非你莫屬?！?p> “多謝柳大人的繆贊了?！?p> “此事成交?！?p> “好，就喜歡你這樣爽快之人?！?p> “說?！鼻漕伱娌桓纳乜粗矍暗拿婢吣腥耍娓溉ナ乐?，有告訴他禪意居的買賣，但只說是做生意的茶居。
直到大哥接手家業(yè)之后，柳五擔(dān)心柳府遭人算計(jì)，于是把一切都告訴妹妹。卿顏才明白禪意居是什么，柳家暗衛(wèi)又是做什么的。
“劉未知一年前變節(jié)，其罪證不止上交的那些，還有我相思閣留下的部分。他的死非我所愿，本來作為生意人，有這等消息，就能賺錢，但媚心多了事，替王爺除一害，這筆賬是否可以給我相思閣算上?”
“說重點(diǎn)即刻?！?p> “入住京都，與你禪意居平分秋色，或者說幫你把煙雨樓背后的人揪出來。以后就我相思閣一家獨(dú)大，你禪意居只需盡心輔助。”楊邪喝盡杯中的酒，冷笑道，“皇帝這明君的模樣，我還真有點(diǎn)看不過去，分明是殺妻求榮的宵小之輩?！?p> “你這根本就是在打我禪意居的主意，哼……我決不允許。”柳五拍著桌子，生氣地看向他。
“柳公子，倒是聰明了一回?！?p> “我聽聞東家當(dāng)年受我祖父之恩，才得以存活于世上，如今打起禪意居的主意，還真是令人心寒。”
“是你禪意居太迂腐，看我這相思閣，得到的消息比你們多，賺到的錢也亞于那些珍寶，你只需與我合作，就不必讓下面的人走私東西，提心吊膽過日子。”
“殺人搶貨，賣國求榮，我禪意居確實(shí)做不來?！?p> “東家說笑了，當(dāng)初建立禪意居的時候，老東家可是無一不染指?！?p> “祖父的時代已經(jīng)過去，我柳卿顏是禪意居新主，自然要以我的宗旨辦事，還是那句話，你要想扳倒煙雨樓，我無話可說，牽線搭橋也沒問題。但至此之后，你我不再是盟友。”
“你可確定?”楊邪把玩手中的杯子，嘲諷道，“憑你一個小丫頭片子，在京都能成什么氣候?如今還不是被煙雨樓給壓著?”
“混賬東西，你是當(dāng)你五爺不存在是吧?”柳五生氣道。
“柳五，你這些年在東萊，跟著老師傅學(xué)得如何，我是知道的。我不想與你動手，不是怕你，而是看在柳老和你師傅的份上?！?p> “楊東家莫要動怒，正所謂和氣生財(cái)，你無非求財(cái)求權(quán)，我禪意居求個心安。”
“好！我見你識時務(wù)，才愿與你說這些話?！?p> “你相思閣移居京都城，自然需要耗費(fèi)不少財(cái)力和人力，我禪意居不僅答應(yīng)為你牽線搭橋，還愿將雅居贈予你。”
“哈哈哈……你給我此好處，想要什么?”
“煙雨樓的人，你來收拾，相思閣的利潤，我分毫不取，但你需把所有你得到的消息分享出來。?！?p> “……你這不就讓我虧本了嗎?”
“你已經(jīng)查到誰是煙雨樓幕后的人，這倒讓我佩服，但你在京都無權(quán)無勢，就算媚心入了皇宮，也不過是個玩物，皇帝聽不聽她的話，還說不準(zhǔn)。不是嗎?”
“你……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p> “看她那模樣，倒是比束姐姐嫵媚，但你別忘了，蕭穆澤那樣的人可不是個念舊情的，更不會傷害自己的利益。”
“哈哈……你與我所見略同，不錯，真是后生可畏。”
“過獎了。”
“這煙雨樓的漏點(diǎn)就是只關(guān)心朝政上的事，這后面的人不需我說，你也能猜到一二?！?p> “蕭穆澤登基，煙雨樓一夜之間崛起，成為京都最繁華的煙花之地，倒是可疑。但你可是忘了，北梁滿目瘡痍，國庫的錢財(cái)皆是用到民生上，他可沒這么多閑錢?！?p> “煙雨樓本是他的老巢，以前有老東家扶持，才得以存活，你以為這禪意居的錢都進(jìn)了柳家口袋?”
“他不剿禪意居，是因?yàn)椴恢澈笫钦l人掌管，怕多樹立敵人?！?p> “禪意居不幫他，司徒風(fēng)可是很慷慨，三分之二的家產(chǎn)毫不猶豫給他。”
“謝謝東家的消息，我對煙雨樓這敵人，也算是知己知彼了?！?p> “不客氣，既然是盟友，我就會有誠意。劉未知的東西，我送給你，再告訴你一個秘密，大漠公主將死，圣親王入獄，梁漠之戰(zhàn)，不可避免?！?p> “……既然楊東家如此慷慨，我也不吝嗇，告訴你一個消息司徒成是蕭穆澤私生子，司徒風(fēng)有意推翻大皇子，京都內(nèi)亂，勢在必行?！?p> “還真是個值錢的消息，你就不怕我賣給別人?”
“你不會的，想要在京都嶄露頭角，趁亂是最好的，若國家沒了，你辛苦培養(yǎng)的媚心，不就浪費(fèi)了?！?p> “柳東家，還真是什么都能看明白?！?p> “不過是你提醒了我而已?！?p> “你一定很好奇她的身份，對吧?”
“我想知道的，自然會查，不過時間長短罷了?！?p> “既然這樣，我也不多事擾你?！?p> “我出來的時間夠長了，皇帝最近盯著我，想必是走漏了什么風(fēng)聲，勞煩楊東家去查探一二?！?p> “好……我就在此靜候你的佳音。”
“告辭……”
卿顏帶著五哥離開，隨后囑咐五哥策馬回京都，為相思閣移居選址。
木努藍(lán)這段時間很少去月閣，多數(shù)與湖王在一起。哈雅拉察覺到公主異常，恐怕烏鴉的計(jì)劃會遭變節(jié)。
青閣內(nèi)，哈雅拉刻意避開烏鴉耳目，與公主私下議論。
“公主，你告訴我，你可是不打算聽從上面的旨意?”
“師傅，父王想要一個出征的借口，我能給他，但圣親王斷然不能死?！?p> “公主，國主要是知道了，二公主她怕是命不久矣，你我性命無畏，但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何其無辜?”
“所以師傅你必須為我掩人耳目，烏鴉再神通廣大，也不敢在此放肆?！?p> “你可不要后悔?到時候他蕭穆寒舉兵平反，殘殺族人，你怕是一死難謝罪?！?p> “不會，我相信王爺不是一個濫殺無辜之人。”
“好，師傅沒能救你于水火，已對不起你母親，如今再不如你所愿，更是對不起你?！?p> “謝師傅。”
師徒二人商議好對策之后，開始暗中實(shí)施計(jì)劃，離回京都還有三日就動身，木努藍(lán)決意去拜訪王爺。
卿顏也擔(dān)心她耍什么花招，于是并未離開王爺半步，屋內(nèi)三人坐在一起，氣氛倒是有些微妙。
“王爺，木努藍(lán)不懂北梁的規(guī)矩，之前給王爺惹了麻煩，今日特此來道歉的?！?p> “公主殿下，不必介懷此事，王爺也非小氣之人。”
“王妃說得是，公主不必道歉。公主遠(yuǎn)道而來，是北梁貴客，倒是本王有些失禮，實(shí)在抱歉?！?p> “王爺這樣說，木努藍(lán)心里倒是好受了?！?p> “公主，若是賞臉的話，可以在月閣用完膳再走?！?p> “謝王爺，我還有要事在身，就不叨擾二位了?！?p> “公主既然有事，本王也不好強(qiáng)求，你初來乍到，萬事要小心?！?p> “謝王爺。”
木努藍(lán)告辭后，獨(dú)自一人在湖邊散步，回想起與王爺?shù)狞c(diǎn)滴。
王爺?shù)臉幼由钌羁淘谒哪X海里，這一輩子都忘不了，只可惜此番離開北梁，終身難再見，又或是生死之別吧。
離開湖州前一天，大漠公主暴斃在湖王居住的地方，驚動了園林的所有人。
大殿內(nèi)，公主臉色蒼白，冰冷地躺在涼席上，哈雅拉痛哭流涕，一心想赴死陪公主，被侍衛(wèi)打暈在地，送回青閣休息。
消息迅速傳開，北梁的大漠商人全部關(guān)閉店鋪，祈求皇帝為公主申冤，嚴(yán)懲兇手。
湖王殘害大漠公主一事，激起湖州民憤，皇帝等人無法如期離開園林，將蕭承望收押入獄。
大漠使者潛入湖州，帶走哈雅拉和公主遺體，馬不停蹄地趕回大漠國。
十日后，京都太和殿內(nèi)，針對大漠國主舉兵攻打沙城之事，爭論不休。
“陛下，湖王殘殺大漠公主，激起大漠國主憤怒，才舉兵攻打，臣認(rèn)為只需為他愛女之死，還一個公道，賞他錢財(cái)即可。”
“臣反對，大漠國這些年蠢蠢欲動，如今不過是找了借口，我朝應(yīng)該出兵鎮(zhèn)壓，滅了大漠國，以絕后患?！?p> “臣復(fù)議?！?p> “圣親王，你意下如何?”
“陛下，大漠公主以和親來我國，卻死于未來夫婿之手，可憐至極，臣認(rèn)為公主之死必須要有交待。再者大漠為舉兵攻打我國，可謂是處心積慮，臣愿意帶兵出征，收復(fù)失地。”
“好，就依圣親王所言。”皇帝起身，宣布道，“大漠不宣而戰(zhàn)，說明是早已蓄謀，如今沙城是保不了，圣親王五日之后即刻出兵，趕往邊州應(yīng)戰(zhàn)?！?p> “是陛下，吾皇萬歲?！?p> “退朝！”皇帝拂袖離開，前去御書房擬旨。
湖王謀害大漠公主，導(dǎo)致二國紛爭，罪無可恕。貶為庶人，逐出京都城，其后代永世不得入朝為官。
圣親王為北征主將軍，張氏為副將軍。賜圣親王虎符調(diào)動士兵，并負(fù)責(zé)編制軍隊(duì)，挑選朝中將才。
自皇帝下旨之后，穆寒前往中央軍營地開始調(diào)動士兵，然自回朝以來，皇帝下令解甲歸田，導(dǎo)致如今能調(diào)動的不過三萬人馬。
短短五日的時間，北梁各地招兵買馬，新征二萬人馬，加上邊州護(hù)城軍，此次征戰(zhàn)只有七萬將士。
穆寒將司馬潛、上官哲等人選為出征的將領(lǐng)，為自己所用。
出征前夜，穆寒喚卿顏到主屋內(nèi)，他將一封休書交于對方。
“丫頭，我不想誤你一生，若我未能平安歸來，你拿著這個就自由了，本王已經(jīng)把家產(chǎn)全歸于你，日后找個好郎君，相夫教子，幸福生活?！?p> “不……王爺，你要答應(yīng)我一定要平安歸來，顏兒等著你。”
“我無法答應(yīng)你，連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p> “王爺……顏兒等你……只等你一人?！?p> 穆寒抱著卿顏，溫柔地?fù)崦男惆l(fā)，安撫她的情緒之后，才送她回梅院。
翌日，穆寒身穿戎衣，筆直地站在皇宮門外，皇帝攜帶皇后為軍隊(duì)踐行。
卿顏還是第一次見他這般穿著，盔甲在身，腰間佩劍緊握，統(tǒng)領(lǐng)三軍之時，氣勢磅礴。
她向王爺行大禮，穆寒扶她起來，此刻卿顏已是眼淚簌簌，這刺痛了他的心。
“王爺，顏兒等你?！?p> “此次一別，或是幾載，或生死，我只愿你余生安好，無拘無束?！?p> 他話說完，便立刻轉(zhuǎn)身騎上戰(zhàn)馬，命令大軍出發(fā)。
淚眼模糊了她的視野，漸漸地軍隊(duì)也消失在眼前，丫環(huán)們扶著王妃回府?；实酆突屎蟾鲬研氖?，等眾人散去，才回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