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偶遇
“不急,還要等等你師娘?!?p> “師娘也來了?”
“嗯,她去彭城祭祀先人,而后來京與我們會和。你先去和夫子說明緣由,請好假,總不能不告而別。我先去京城東的悅來客棧等你?!?p> “好,師父小心!”
送走師父,云清塵簡單整理了自己的行李,把那張畫也塞了進(jìn)去。
想著如果自己不結(jié)算酬金就走,念昔知道了那跳腳的樣子,云清塵不禁笑了起來?,F(xiàn)在她找不到自己,想必也急瘋了...
念昔是瘋了,云清塵不見了,最后的畫試交了白卷(明明自己畫好了呀??。?,名次一下子沒有了,大家都知道她是云清塵的隊友,紛紛過來打問。
念昔是又氣又急,被一群人圍著問東問西,真想地遁了!
顧春陽此次競賽得了第一,他自己都被圍觀了抽不了身,想去幫幫念昔都有心無力。
正在這紛紛攘攘,亂亂哄哄的時候,云清塵終于從天而降,把念昔解救出來了。
岑夫子將云清塵狠狠訓(xùn)了一頓:這么有才華的孩子,怎么如此亂來呢?!
云清塵低眉順目,乖乖挨了訓(xùn)又向夫子請了假。才吐出口氣來,轉(zhuǎn)身看到念昔怒氣沖沖的瞪著自己...這怎么解釋呢?
“酬金加倍酬金加倍!”這是云清塵唯一的法寶了!
可惜這法寶也失靈了!“我不要酬金加倍!我就問你,為什么不告而別?還交白卷?你是不是嫌棄我的畫?”念昔吼道。
“不是...”
“那你為什么不跟我商量,我還是你的隊友嗎?你對自己對我都不負(fù)責(zé)任,你對得起我的心意嗎?枉我還想著為你盡力,幫你奪得好名次,你卻自己跑了,把我撂在這里被人責(zé)問...”念昔越說越委屈,眼眶都紅了...
云清塵被念昔的樣子嚇住了,有這么嚴(yán)重嗎?都上升到“不負(fù)責(zé)任”“對不起心意”的高度了?看到念昔的眼淚都要下來了,云清塵生平第一次心慌了...怎么辦?道歉吧。
“抱歉,是...是我的錯,我不該不告訴你,你...你...你千萬別哭??!”云清塵低聲下氣,結(jié)結(jié)巴巴,高冷形象盡毀~~~
念昔深呼吸了幾次,平靜了一會兒:唉,自己怎么變得這么沖動了!
“嗯,你先告訴我,為什么要交白卷?”
“是因為...我很喜歡那幅畫,想要收為己有?!痹魄鍓m低著頭,像回答老師問題的學(xué)生。
“真的?我的畫畫的又不好...”念昔疑惑。
“畫的很像我的家鄉(xiāng)?!?p> “噢!那你也不能交白卷?。吭蹅兊暮妹我幌伦記]有了,你這嶺南才子的名號也...”
“這些虛名我本來就不想要!”云清塵急急的說。
念昔望著他孤清的臉龐,眼睛眨啊眨,將事情從頭回憶一遍,好像一切都明白了:文章隨意而作;舞劍心意不堅;答應(yīng)讓自己彈琵琶;畫畫讓自己上場還交白卷!
“感情你這不是比賽,是來玩來了??!”念昔這話剛說出口,不遠(yuǎn)處忽然響起了哈哈哈的笑聲!
云清塵和念昔不悅的望去,見前面樹后轉(zhuǎn)出了兩個人,一個和念昔差不多的十二三年紀(jì),錦衣華服,面如冠玉,氣質(zhì)清冷。另一個長袖寬袍,長得妖冶美艷,正是當(dāng)今圣上愛寵緋夜。
念昔瞪大了眼睛望著兩人,一時間忘了質(zhì)問。
人世間怎么會有如此美麗的人呢?念昔望著緋夜眨眨眼,又掃了一眼清冷少年和云清塵,今天是走了什么運,竟然見到三個絕色,我真是有眼福??!
云清塵見念昔發(fā)呆,心有不悅的咳了一聲,念昔回過神來問到:“你們是誰啊,干嘛偷聽別人說話?”
緋夜微笑著回答:“不是我們偷聽,是我和四...四公子在樹后歇息,你們突然跑了來擾了我們才對!”
云清塵見過蕭凌煥一面,又聽艷麗男子稱呼他四公子,更是認(rèn)定了他們的身份。怎么會在此遇到了他們?既然隱藏身份,那就假做不知吧!
想到此,云清塵抿抿嘴并不出聲,只聽念昔和緋夜對話。
“哦,那對不住了!”念昔見緋夜對自己笑了,傻愣愣的回答。
緋夜聽了更是哈哈哈大笑,指著念昔說:“你可真有意思!我聽了你的琵琶,彈得真是好啊,靈動的很,在下緋夜,可否交你這個朋友?”說完對念昔拱拱手。
“不敢不敢,我那琵琶是彈著玩的,難登大雅之堂,緋兄謬贊了!”
“你和云兄果然是隊友,都是隨心而動的高人??!哈哈哈...”
這話是贊還是諷啊?念昔和云清塵不由得撇嘴。
“云兄才華出眾,為什么要藏拙呢?”一直沒有開口的四公子忽然問道。
云清塵望了他一眼,冷冷的回答:“人各有志吧!”
“好個人各有志!緋夜,咱們該回去了吧!”
“嗯!”緋夜恭謹(jǐn)?shù)拇饝?yīng)了四公子一聲,又對著念昔一拱手:“小友,后會有期!”
二人施施然轉(zhuǎn)身走了。念昔望著二人的背影感嘆:“同樣的五谷雜糧,怎么人跟人就長得這么不一樣呢?”
云清塵聞言簡直要鄙視她了...
“念昔,我有事要回嶺南了,這次多虧你幫我,這是酬金...”
“啊?你要走了?”念昔有點意外。
“嗯,家中有事。酬金你拿著吧!”
“不用了,能交到你這個朋友我很高興了,你當(dāng)我是朋友吧?”念昔問到。
“當(dāng)然是朋友?!痹魄鍓m回答了這句話,心里卻有點發(fā)澀:自己在書院學(xué)習(xí)幾年一直沒有什么朋友,好不容易交到念昔這么個有意思的朋友,又要分別了...
“那我走了,咱們后會有期!”想到師父還在客棧等著自己,云清塵忙向念昔告別。
“好,你路上小心,后會有期!”念昔皺著眉目送云清塵:云兄,恐怕咱們后會遙遙無期了!
緋夜和蕭凌煥走在書院的小路上。
“這個云清塵太孤傲了,不適合收到羽下。”蕭凌煥低聲說。
“嗯,確實沒有顧春陽沉穩(wěn)老到,他根本志不在此。不過我覺得云清塵這個人和殿下你很像??!”
“像?哪里像?”
緋夜望了望蕭凌煥,卻沒有繼續(xù)說下去,只低聲說起其它事:“今晚的夜宴殿下要小心,賢親王好像要搞什么小動作...”
“我向來不理會他的拉攏,就怕母妃沉不住氣...唉...”
快到書院門口時,二人錯開了一段距離,一前一后的走到書院外,當(dāng)著一眾侍衛(wèi)的面,蕭凌煥一臉嫌棄,沒有理會緋夜和其它人的恭送,竟自上馬離去。
緋夜也不動聲色的上了一輛普通的馬車,朝皇宮駛?cè)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