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奇幻

妖精序章

第六章 門

妖精序章 困山虎 3043 2019-11-03 22:31:15

  “我的恐懼?”夜羽頓了頓,一個失去記憶的人宛如新生,怎么會有恐懼,除非已經(jīng)是刻進(jìn)靈魂深處的某種東西。

  “你好像忘記你的什么至關(guān)重要的東西?!痹葡肷芽粗褂鸬耐?,仿佛好像失去初遇時見過的那抹義無反顧的堅決。

  夜羽嘆了一口氣,“我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p>  “我知道!”云想裳的話吸引了夜羽目光停駐在他的身上。

  “什么?”夜羽一件驚奇地看著云想裳。

  “你要被我殺死!”

  夜羽扭過頭面向墻壁,背著云想裳??磥磉@小子也有病,夜羽在心頭默默地想著。

  墻壁太空洞了,在黑夜中就像一面黑色的鏡子,隱隱約約可以看見墻壁上映出的影子,妖精的瞳孔比人類的看得更加清晰,即使在這樣的深夜里,也能透過窗戶外面?zhèn)鬟M(jìn)的幾縷水晶微光看清長耳妖精自己的輪廓。

  “你在看什么?”

  夜羽并不是太想理云想裳,但突然發(fā)現(xiàn)這聲音并不是云想裳發(fā)出的,而是他腦中傳來的,低沉富有磁性的男中音。

  “看影子。”夜羽在回答道。

  回答之后便是沉默。

  云想裳這時候突然說道,又好像是對夜羽說的,又好像是對自己說的。

  “世上的好東西沒有能長久的,聽說最美的花要等很久才開,一生開一次,片刻就謝,最高的人死到臨頭,回憶起自己一輩子,也只有幾件快樂的事,就像石火一樣稍縱即逝,我的父王說過,只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人才會不老不死。也許死亡說不定會是一種解脫?!痹葡肷验]上了眼,“晚安,阿羽?!?p>  夜羽看著墻壁上的陰影,聽完了云想裳的自言自語,也慢慢地再次入睡了。

  “也許死亡會是一種解脫,但是對于我來說,永遠(yuǎn)都不是?!?p>  夢境中,淡遠(yuǎn)的天空,月亮很低,布偶玩具在樓頂搖搖擺擺。底下是川流不息,人聲鼎沸。沒有什么鮮血與悔恨的場景,讓夜羽感受到了夢里留不住的奇譎。比如在夏天,在夢中卻是漫天飛雪。而明明是夜晚,夢里卻是透亮的天空……

  維多利亞研究機(jī)關(guān)學(xué)院區(qū)的禮堂。

  一扇門放置在禮堂大堂之中,這扇門寬闊而又高大,精致而又陳舊。這道沒有連接任何墻體的門仿佛就像是一件藝術(shù)品,上面雕刻著惟妙惟肖彩色的浮雕。浮雕的內(nèi)容是一個人,樣貌出眾,滿口長著金牙,眼光敏銳深遠(yuǎn),旁觀者見到這樣深邃的眼睛,心中會有“無論白天黑夜都能看三百里遠(yuǎn)”的感嘆。他的背后有海浪,有山川,仿佛這世界都是為了襯托浮雕人物。

  洛克先生就靜靜等候在門前,吊鐘的鐘擺搖晃著,時針與分針滴滴答答轉(zhuǎn)動,當(dāng)指針一同轉(zhuǎn)動到了“12”的時刻,這扇門發(fā)出了一聲腐朽的聲音,門開了。

  門后面是一團(tuán)黑暗到了極致的陰影,仿佛聯(lián)通著異世界。

  沙夫茨伯里公爵的聲音從門后傳來。

  與此同時,沙夫茨伯里公爵正在帝國最偉大的城市——帝都尼福爾海姆中的一座莊園里,打開一扇同樣的門。

  “我的朋友,新政策開始了嗎?”沙夫茨伯里公爵問道。

  “您的意志從剛剛的午夜鐘聲后已經(jīng)開始執(zhí)行?!甭蹇讼壬卮?,“米爾豪斯讓我向您提出一個問題,他們這些雛鳥本應(yīng)該是您日后手中新的刀刃,是軍人。為什么要將他們從軍人改變成學(xué)生?!?p>  沙夫茨伯里公爵在門前笑了笑,“我最聰明的朋友,其中的道理,難道你沒有告訴過他嗎?”

  “您知道的,米爾豪斯這個人一向油鹽不進(jìn),唯有你的話,他才會放在心上。”洛克先生無奈地笑了笑。

  “轉(zhuǎn)告他吧,這次回到帝都,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真理,帝國的腐朽光是我們這一代人的努力是無法挽救的,我們需要的是新鮮的血液或者說是一些希望的種子……”

  “帝都的形勢已經(jīng)這么亂得這么明顯了嗎?”

  “表面上還是風(fēng)平浪靜,但是表面之下的黑色潮水已經(jīng)波濤洶涌了,尤其是在最近帝主康斯坦丁進(jìn)入王爵之境失敗的消息走漏之后。不過十二神堂依舊延續(xù)他們的傳統(tǒng),假裝的忠誠,在各自的境地上沒有任何行動?!?p>  “咬人的狗不叫嗎?”洛克先生摸索了一會下巴。

  “除了帝主最近還在養(yǎng)原力質(zhì)點崩壞的傷口之外,還有一件大事”沙夫茨伯里公爵頓了頓,“邊境的那位侯爵升爵失敗了?!?p>  洛克聽到這句話,露出了匪夷所思的表情。

  “邊境的那位侯爵費了如此大的周章,甚至拉攏了好幾位帝國的大公,居然沒有成功。是帝主的意思,還是十二圣堂的意思呢?”

  “帝主正在養(yǎng)傷,你說呢?”

  “那位邊境的侯爵大人,可不是什么酒囊飯袋之輩,是一位實至名歸的梟雄,十二圣堂將他的升爵之路給他停了下來,這邊境恐怕要變天了。北境王,是什么意思?”

  “北境王,終究是異邦之人,他是個聰明人,應(yīng)該不會輕易參與帝國的政治當(dāng)中。”

  “沙夫茨伯里公爵大人,您忘記了北境王世子正在維多利亞研究機(jī)關(guān)之中了?!甭蹇讼壬挥猩钜獾卣f道。

  “我當(dāng)然沒有忘記,我與北境王相交甚久,他這個人我最為清楚,如同山林間的一只閑云野鶴,可能只是單純想讓他的孩子在我們這里學(xué)習(xí)一下,磨一磨北境人身上的戾氣?!?p>  “那我就放心了,現(xiàn)在沙夫茨伯里公爵您是非常時期,其他那些所謂的大人,在十二圣堂的眼中就如同跳梁小丑之角,十二圣堂還不放在心上。一旦公爵大人您一旦稍微露出一點后背,說不定十二圣堂就會將他們鋒利的匕首刺在您的身上?!?p>  “我親愛的摯友,跳梁小丑一詞用的太過了。”沙夫茨伯里公爵略有些不滿。

  “不是嗎?我的沙夫茨伯里公爵大人。”洛克先生的話語中沒有一絲妥妥協(xié)。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從門后傳來。

  “抱歉了,我親愛的摯友,我想我們可能要結(jié)束這次會談了。執(zhí)事們剛剛告訴我還有一場午夜的晚宴要馬上赴約?!鄙撤虼牟锕粽f。

  “愿您在帝都尼福爾海姆一切都好。”

  洛克先生關(guān)閉了沉重的門,從不遠(yuǎn)處的桌子上抽出了一根雪茄,然后把原力聚集在手指上點燃,猛吸了一口,煙霧遮蔽了洛克緊皺的眉頭。

  “帝國,要變天了?!?p>  洛克先生用雪茄彌補(bǔ)了緊繃的神經(jīng),從剛剛看是平淡的談話中,洛克先生嗅出來了沙夫茨伯里公爵話語中掩藏的東西,聰明人往往不會點破另一個聰明人的談話。

  “看來北境王也是站在了沙夫茨伯里公爵的這邊,不過邊境的那位侯爵大人據(jù)我所知,是一個恃才傲物之人,受了如此如此大的委屈之后,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不知道他現(xiàn)在是何種立場。”洛克先生將雪茄的杵滅在桌子上,然后將目光轉(zhuǎn)向了禮堂的陰影的角落處,“你打算還要藏多久,你的兔子耳朵漏了出來了?!?p>  “不能讓邊境的那位侯爵站在我們的這一方,現(xiàn)在維多利亞研究機(jī)關(guān)還在蟄伏期,如果十二圣堂將目光過早的放在這里,沙夫茨伯里公爵與我們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將化為泡沫?!蓖脙簭年幱爸凶吡顺鰜?,“還有最近探子越來越多了,估計是之前自由號在云層之中留下了一些痕跡,被人發(fā)現(xiàn)了?!?p>  洛克先生嘆了一口氣,“真是多事之秋。怎么就你一個人,其他那些老家伙呢?”

  “他們還在處理城中留下來的尾巴,然后掩飾之前自由號在空中留下的痕跡?!蓖脙夯卮鸬?,“估計馬上也會回來了?!?p>  禮堂外面?zhèn)鱽硪魂囌R劃一的腳步聲,穿著黑袍的數(shù)百人就這樣走了進(jìn)來。

  “都到齊了嗎?”洛克先生略微看了一眼,不少人的身上還帶著血液的腥味。

  “看來是到齊了。”

  緊接著禮堂中閃爍出了耀眼的光明,讓禮堂如同白晝一般,門就這樣靜靜放在人群之中,恒古的鐘聲從門里傳來。

  所有人都虔誠地看著這道門。如同最虔誠的信徒為了他們心中的信仰與教義禱告一般。脫下了他們黑袍上的兜帽。

  “為了自由?!彼腥硕疾患s而同地說出這句宣言。

  帝都尼福爾海姆,沙夫茨伯里公爵的莊園內(nèi)。

  執(zhí)事們已經(jīng)為沙夫茨伯里公爵與禮車的中間鋪了紅地毯。數(shù)百號執(zhí)事們身上都有原力的波動,而且原力等級不低,讓幾百號強(qiáng)者充當(dāng)仆人,足夠說明沙夫茨伯里公爵的“公爵”兩個字所蘊含的地位不低。這在一些小國可是國王待遇。

  沙夫茨伯里公爵在執(zhí)事們的攙扶下登上了藍(lán)寶石裝飾的禮車,恒古的鐘聲從天際出來,這鐘聲只有他能聽見,執(zhí)事們與平時一樣沒有任何反應(yīng)。

  沙夫茨伯里公爵好像感應(yīng)到了什么,推開了執(zhí)事們穿戴白手套的手,看著漆黑的夜空,然后望向遠(yuǎn)方。

  “為了自由?!?p>  ……

  次日清晨,夜羽被隔壁床的云想裳叫醒了。

  “咚咚咚”的敲門聲,好像是汽笛響個不停。

  兔兒站在門外,看著兩位剛剛睡醒的美少年,然后冷冰冰地說:“就差你們倆了?!?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jìn)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