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執(zhí)走進來的時候,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之后,他便移過了視線,不再去看她。
“陸執(zhí),溫棉回來了,你們......見過嗎?”因為等了太久心生急迫,她問得直接。
陸執(zhí)挑眉,唇角一絲笑:“懷安,你管的是不是太多,過于逾矩了?”
“我只是想知道而已?!壁w懷安臉上有些熱,可還是咬牙,繼續(xù)說道:“陸執(zhí),你放過溫棉吧,你知道的,她不喜歡你?!?p> 陸執(zhí)站在闊大的辦公桌后面,將一只鋼筆從筆筒里面拿出來,又重重地摜回去,擲地有聲的語氣:“我不放?!?p> 趙懷安紅著眼眶,終于沒有按捺住自己的脾氣:“陸執(zhí),你心里是在怪我,對不對?”
她的笑容幾分凄婉,眼眶血紅,補充道:“你怪我當年逼走了她?”
陸執(zhí)終于抬起眼看她,不是趙懷安以為的憤怒,他在笑,笑意很真切:“不,懷安,我謝謝你。謝謝你還給了我一個嶄新的溫棉?!?p> 趙懷安踉蹌地往后退了兩步,失去了說話的全部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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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輕輕很早就醒了,今天是周末,她準備去一趟菜市場。仲瑾頤失血過多,精神一直不好,她想要給他煮個湯,補補氣血。
“這些事可以讓阿姨去做。”陸郗城將她摟在懷里,聲音帶著睡意沙啞,不肯放手。
家里有一個鐘點阿姨,每個周末過來,都會帶上一些菜。
鄭輕輕試著去扳他的手指,扳了兩次沒有扳動,只能好言開口:“不行的,郗城,我要自己去才安心?!?p> 人是因為她而傷的,鄭輕輕怎么樣都是睡立難安。
陸郗城沒有說什么,他親了親她的耳垂,放開了手。
鄭輕輕在離開的時候,看著他的睡容,小聲道:“陸郗城,我走了哦。”
沒有回應。
她素來粗線條,沒有多想便離開了。
而陸郗城在她關(guān)上門的那一瞬,緩緩睜開了眼睛,眼底是淡淡的懊惱。
他應該陪她去的,她一個女孩子這么早出門,他應該陪著她的。
這個念頭在腦海里過了好幾次,陸郗城終于起身……
天色微亮,市場里面摩肩接踵,來來往往的都是人。
鄭輕輕去了一家買生禽的攤位,讓老板給她殺了一只烏雞。
“小姑娘,我們家的雞是走地雞,拿來燉湯是再好不過了?!崩习鍖⒑玫碾u遞給她,嗓音洪亮:“來,小姑娘,快接著?!?p> 鄭輕輕小心翼翼地結(jié)果濕答答的塑料袋,付了錢,只想要快點離開。
剛剛殺死的雞有一股生肉味,微微的刺鼻。
鄭輕輕拎著它走到了市場門口,在小攤販的地方買了一些香料,便打算離開。
她那時還不知道,當她拎著雞,踏出菜市場的那一瞬間,有什么事情,徹底失控了。
鄭輕輕看見菜市場門口站著一個男人。他背對著自己,一身黑色的西裝,袖扣是暗紅色的,很冷銳的光。
他的頭發(fā)梳得一絲不亂,儼然精英模樣。他的背影高大冷清,不近人情,帶著上位者的威壓,讓人不由得心生駭意,不敢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