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是個乖孩子,被裝在套子里。是你戳破了我的偽裝,讓我呼吸到了不一樣的空氣,看到了世界還可以這樣不同。
——花澤司
于是,辣條大包小包十幾種、棒棒糖一堆、火腿腸、果凍、硬糖軟糖、……仙人球……水果茶……唇膏、洗發(fā)水……小褲子……
小褲子!
花澤司一把抓起小褲子塞到抽屜里,抽屜沒拉開,塞到書架里。
他感覺自己渾身都要燒起來了,血脈逆轉,臉頰都要爆炸了。
他們應該沒看見吧?
上鋪,林狗拉了一個討論組。
林狗:什么樣子的?
李:我看到了小褲子上的圖案是草莓。
王:驚!
林:驚悚!
晚上花澤司躺在床上,手里轉著一顆棒棒糖。
這個口味他記得。
是她第一次給他的那個口味。
蘋果味。
故事的最開始,都是不熟悉的,他甚至不記得班里有這么一個叫花梨繪的人。
因為他是個別人口中的好孩子,必須要認真學習。
那天,他走在放學的路上。
聽到有腳步聲跑過來。
糟糕,難道是他欠小胖的那兩毛錢沒還?
小胖子追來了?
花澤司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想跑,然而他立刻明白小胖子腳步聲沒有這么輕。
于是他回頭他就看的這一輩子都難以忘記的一幕。
有一個小小的可愛的女生扎著雙馬尾,背著書包,手里拿著一顆棒棒糖。眉眼彎彎的朝他跑了過來,那么自由快樂,陽光落在她的身上,她跑過了時光。
她的笑容那么甜就像她手中的棒棒糖一樣。
一個人怎么可以這么快樂?
一個女孩子怎么可以這樣這么可愛?
小小的花澤司按住心口,他覺得自己可能得了心臟病。
心跳得好快。
那個小女生跑到了他的面前,“我叫花梨繪?!?p> 花澤司:“呃……我叫花澤司?!?p> 花梨繪:“都姓花,那你能做我哥哥嗎?”
她的眸子是那樣的柔軟,裝滿的那一天所有的光亮和快樂。
花梨繪大概是以為他不同意:“我可以請你吃棒棒糖?!?p> 花澤司:“不能接受陌生人的糖果?!?p> 花梨繪:“那你做我哥哥我們就熟了?!?p> 有道理。
花澤司鬼使神差接過棒棒糖:“好。以后,我就是你哥哥了?!?p> 花梨繪:“好開心,我也是有哥哥的人吶。哥哥,萬一有人打我怎么辦?”
花澤司握了握自己小小的拳頭,“沒事兒哥哥會罩著你的。”
“花梨繪!你還我糖?!?p> “花梨繪,你媽媽不愛你?!?p> 幾個小孩子沖了過來邊沖邊嚷嚷,氣焰那是相當?shù)膰虖垺?p> 考驗來了。
花澤司緊了緊手里的糖,立刻拿出來來了一口:“他們簡直太過分了。居然敢欺負我妹妹?!?p> 花梨繪:“嗯嗯,哥哥說的很對?!?p> 花梨繪一轉身,態(tài)度更加囂張,“以后你們不能欺負我了,因為我哥哥也在學校了。”
幾個孩子剎住腳,有點虛:“他誰呀?”
花梨繪:“嘿嘿嘿,花澤司?!?p> 幾個孩子議論紛紛,交頭接耳。
“他們兩個人我們怕什么?”
“可糖已經(jīng)被來了一口。”
“這不是還有包裝袋嗎?”
花梨繪還沒有兇過兩秒鐘就被花澤司拉著逃了。
后來,他們就成了好朋友,班里同學私自以為他們真的是兄妹。
畢竟他們?yōu)榱藗窝b成兄妹,一個家在南,一個家在西,他們總是會同路,直到看不見同學了在分開。
老師也以為他們是親戚。
所以沒有人揭穿他們的秘密。
他們也漸漸的變得像平凡的兄妹一樣,但似乎又有什么不一樣。
花梨繪自從有了他這個哥哥,那可算是橫著走了。
由于太囂張,所以他經(jīng)常被人打。
可是每次只要一看到花梨繪甜甜的笑臉和甜甜的棒棒糖。
他便覺得值了。
和花梨繪在一起,覺得空氣里都充滿了自由和糖果的味道。
他經(jīng)常努力遮掩傷口,頂著會被母親罵的風險,回家偷偷使勁快樂地涂藥。
有幾次,他臉上有傷。
花梨繪看到了就哭了,見一次哭一次,然后給他買了好多好多的棒棒糖。
再然后,花梨繪變得安靜懂事,不再給他惹麻煩。
她不主動招惹,她也開始學會了自己反擊。
一瞬間他就覺得在花梨繪身邊,自己沒有了存在的價值。
他以為花梨繪不要他了?
以為那些天真爛漫無憂無慮的日子會一去不復返。
直到花梨繪再給他棒棒糖。
原來她是給他報仇去了。
花澤司站在媽媽面前:“那能不能多給我五毛錢?”
花母:“你一個人不夠用嗎?”
花澤司:“我想請別的小朋友吃冰糕。她請我吃了棒棒糖?!?p> 花母:“男生還是女生?”
花澤司:“女生。”
花母很爽快地把五毛錢遞給了花澤司,以后每次都會這樣。
花母看著花澤烈:“花澤烈,你多跟你弟弟學學?!?p> 花澤烈和花澤司差了十幾歲,他的長相不同于花澤司的溫柔優(yōu)雅,是明亮快活放縱不羈,邪魅狂妄,當真應了一個“烈”字。
花澤烈:“媽,你少給弟弟說這些他還小,等他長大了就會明白?!?p> 那個時候的哥哥是熱烈張揚的,還沒有經(jīng)歷那段令人刻骨銘心的愛情。
家里只有母親,還是那么溫馨安靜。
小梨子也還是那么的活潑,沒有建立起心中的那座城市,還沒那么宅。
人總是會在經(jīng)歷了一些苦難后才會倍加珍惜身邊所擁有的東西。
小梨子、母親、哥哥……
晚上吃糖容易蛀牙。
花澤司把糖放在枕頭上,睡著了。
花梨繪是甜,在他平靜壓抑的時候是他的甜,在他落魄的時候也是他的甜。
最愛的小梨子,你什么時候才能明白我的心意?
話說那天,花梨繪在臥室睡覺。
大廳里面兩個人爆發(fā)了一場短暫的爭論。
花梨早指著那一打東西:“我這么大的人怎么能穿草莓小褲子呢?要是我女朋友知道了,她會笑話我的?!?p> 媽媽:“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我給你買,你是要打算穿幾年???都穿起洞了。你女朋友就不會笑話你了呀?”
“成天想東想西的女朋友都沒有。還在擔心女朋友會不會笑話你?!?p> 花梨早:“好吧,好吧,我拿到我工作的地方去穿。”
媽媽覺得花梨早變聽話了。
于是,花梨早就悄悄把東西偽裝了一下,塞到了花梨繪的那一堆花花綠綠的口袋里。
要我一個大男生穿草莓褲子怎么可能。
我給我妹穿。
于是,對此一無所知的花梨繪就辛辛苦苦扛著蛇皮口袋上了大巴,然后再到學校送給了花澤司。
花澤司是滿心歡喜的打開……羞到臉都埋到書里去了。
以至于很長一段時間他都無法直視花梨繪。
她看起來那么正經(jīng)怎么會送他這種東西?
還那么可愛。
林狗他們天天各種姿勢望陽臺上面的晾衣桿,因為他們三個在打賭花澤司什么時候會穿草莓小褲子。
想到花澤司這么個大男生穿草莓小褲子,想想就激動。
然而他們并沒有看到。
莫非花澤司偷偷穿給自己看呢?
這花都不洗一下嘛?
簡直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