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芷卿我看你還往哪走!”竹林中竄出一名白發(fā)老者,他望著倒在地上的黑衣女子冷聲道:“寒家已經(jīng)是落幕之陽了,就算你找到白衣劍圣也沒有意義,他已經(jīng)被徹底廢了,你還真以為一個廢人可以拯救你們寒家嗎?”
“道不同,不相為謀?!焙魄鋵⒚娼沓废?,目光如刀鋒一般凌厲看著面前白發(fā)老者一字字說道:“公子乃天下強者,你們,打不敗他!”
白發(fā)老者目光上下打量了下寒芷卿淫笑道:“老夫看你念你護(hù)主有功,若你愿意棄暗投明,老夫愿收你為關(guān)門弟子,與老夫雙修,你看如何?”
寒芷卿身型在緊身的夜行衣下被展現(xiàn)的淋漓盡致,即便對方是年過半載的老頭此刻也起了歪念頭。
“淫魔你休想!”寒芷卿怒斥舉劍,旋即劍鋒一轉(zhuǎn)到自己脖子上。
就在這時,一道低沉的聲音在竹林中響起。
“你是寒霜雪什么人?”
寒芷卿與白發(fā)老者皆一驚,這般隔空傳音定是絕世高手。
白發(fā)老者瞬間警惕起來,手掌背負(fù),內(nèi)力匯聚與掌心,隨時準(zhǔn)備打出致命一擊。
林間小路盡頭處走出一道人影,他走的很慢,但卻在數(shù)十息內(nèi)便到了二人面前。
來者一身獸衣,大約看上去有三四十歲的樣子,長相也是極為陽剛,他身穿虎皮大衣,頭戴熊帽,滿臉的胡子,濃厚的眉毛,臉上還有一道很深的疤痕,背著一把刀鞘,腰間挎著一把游牧彎弓,總之乍一看仍然是一副獵人裝扮。
但此刻在他強大的氣場下,任誰也不會覺得這是一名普通的獵人,因為他鋒利似刀的眼神下,不禁心膽俱裂,就像自己變成了獵物,而他便是狩獵者。
“在下九大家族謝家執(zhí)事謝昌閣下是誰?”白發(fā)老者客氣的問道。
“你是寒霜雪的什么人?”男人沒有理會謝昌而是低頭對寒芷卿問道。
寒芷卿沒有回答他,眼中殺意絲毫不減。
“有意思?!蹦悄腥藳]有在意而是繼續(xù)問道:“我跟他不是一伙的,我找寒霜雪有事?!?p> “閣下是八荒人?這是我們九州自己的事,還請閣下不要插手?!敝x昌試探性又叫了一聲,此刻的他心已經(jīng)提到嗓子眼了,他本身就是八脈高手,但這個男人的氣息他竟然完全察覺不到。
首先這個男人絕不會是普通人,不然也不可能隔空傳音,如果是武者而他又無法察覺到對方的氣息,那只能說明,這個男人實力比他還要高!
八脈之上便是任脈!
天下頂尖水平,殺他一個八脈簡直跟玩一樣,所以他不得不緊張了。
“真是像烏鴉一樣聒噪至極。”男人轉(zhuǎn)過頭看去,眼中閃現(xiàn)出瘋狂的殺意。
“閣下難道是想與謝家為敵嗎!”謝昌大驚連忙后退。
男人不在多話,抬手抓起彎弓,一箭搭上,內(nèi)力瘋狂聚集在箭矢寒芒之中。
“閣下還請不要動怒,本。。。”
“咻!”
不待謝昌說完話,一道寒芒快如閃電般貫穿了謝昌身體。
謝昌不敢置信的看著那枚從自己穿過的箭矢喃喃道:“你…你是滄海一刀沈歸天”說完應(yīng)聲倒地。
滄海一刀沈歸天,八荒境內(nèi)第一高手,人稱一刀歸天的沈歸天!
“你就是沈歸天?”寒芷卿瞇著眼問道。
“不錯,如假包換?!鄙驓w天哈哈一笑:“這下你可以告訴我你們家公子在哪了吧?”
“無可奉告。”寒芷卿搖頭用極為平淡的語氣說道:“要殺變殺,休想傷我家公子!”
“。。?!鄙驓w天摸了摸胡子道:“我啥時候說要傷你們家公子了?”
“你是八荒的人,如果不是為了殺我們公子為何要來找他?”寒芷卿擺出一副我已經(jīng)看穿你的樣子。
“。。?!鄙驓w天無奈說道:“我是最近感覺自己練到瓶頸,刀法內(nèi)力都已經(jīng)無法提升了,這才想找你們家公子切磋討論一下,我跟你們公子又沒仇,我為何要傷他?”
寒芷卿猶豫了下。
“你知道他在哪?”沈歸天問道。
“知道?!焙魄潼c頭。
“那帶我去吧!”沈歸天道。
“不可能?!焙魄鋱詻Q道,開什么玩笑,自家公子武功盡失,八脈受損,真要帶他去跟殺了公子沒什么區(qū)別。
“你拒絕我?”沈歸天盯著寒芷卿淡淡說道:“你不怕死嗎?”
“要殺便殺,何須廢話!”面對任脈強者的威脅,寒芷卿只是閉上眼睛。
“有意思。”沈歸天笑了笑:“不虧是寒家,一個侍女都這般有骨氣。”
隨后沈歸天走到寒芷卿面前蹲下舉起三根手指說道:“我沈歸天對天起誓,絕不會傷害你家公子,如若違背必被五雷轟頂!”
在九州八荒誓言絕不是兒戲,尤其是武者方面,對于武者來說,誓言就是必須要遵守的,武道漫長,如若不遵守誓言很有可能從此留下一個心結(jié),最后演變成心魔從而阻礙武道的修行、
何況對方還是八荒數(shù)一數(shù)二的強者,這般誓言絕非兒戲。
寒芷卿看著沈歸天猶豫了下,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這下可把沈歸天惹毛了,他猛的站起身怒斥道:“老子都發(fā)誓了,你個小丫頭還不信嗎???”
見寒芷卿不回話,沈歸天原地跺腳走了兩步后怒道:“既然你不信,那老子走了!氣死我了!”
沈歸天說罷便縱身一躍跳上竹尖離去了。
見到沈歸天離開,寒芷卿這才站了起來,她先是走到謝昌旁邊伸手翻了翻,見沒什么收獲后,才站起身左顧右盼發(fā)現(xiàn)并未什么異樣,這才拖著傷痕累累的身子繼續(xù)往清水城方向走去。
第二天清晨,寒霜雪從床上爬起來,宿醉后第二天寒霜雪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胃里也是七上八下。
“境界跌了以后喝酒都難受了。”寒霜雪捂著頭自嘲道:“以前這種酒一口氣喝個七八壇也沒事,沒了深厚的內(nèi)力化解竟然半壇就醉成這樣了?!?p> “得提升下內(nèi)力了?!?p> 寒霜雪晃晃悠悠的站起身穿上衣服就出門了。
“鐺鐺鐺!”
門口忽然響起了敲門聲,緊接著兩道魁梧的身影沖了進(jìn)來。
來者正是李有跟劉胡這哥倆,他們一見寒霜雪立馬著急的說道:“三爺你快去九州拍賣行吧,大小姐和宋蘭小姐都被胡天明那王八犢子帶人給堵了。”
“胡天明?”寒霜雪一愣、
李有解釋道:“就是黑風(fēng)寨的少主!”
“三爺你快去看看吧,那胡天明帶了一個四脈高手!”劉胡著急萬分。
寒霜雪翻了個白眼的問道:“這種時候你們不是應(yīng)該去找宋家的高手去解圍嗎?找我有啥用,我才二脈,可打不過那個四脈的大神。”
“額?”哥倆齊齊傻眼了,眼前這個爺是啥腦回路啊,那被欺負(fù)的不是你媳婦嗎?咋你跟個沒事人一樣?
李有表情怪異說道:“像這種晚輩的事情,家族一般不會出手,而且大家都挺有分寸的,基本不會傷到對方重要人物,所以長輩出手會顯得沒有氣度。”
“那對方不是有個四脈高手嗎?這不算長輩出手嗎?”寒霜雪問道。
“這個....那個四脈高手不是黑風(fēng)寨的人,是他們的門客。”劉胡說道。
“那你們?nèi)フ宜渭业拈T客不就好了!找我有啥用!”寒霜雪揉著還在發(fā)疼的腦門,他其實也知道這種為難也只是表面上說幾句難聽的話罷了,至于真動手多半不會,所以寒霜雪也沒多緊張,再說了,他跟宋玉婷也不過是各取所需,當(dāng)然,如果宋玉婷真的有困難寒霜雪是不會袖手旁觀的,但這種...實在是沒必要去出手。
李有苦笑道:“三爺你說巧不巧,今日我們宋家的高手全部出去接應(yīng)一批貨物去了,家族里就剩一些護(hù)院跟家主和幾位爺了?!?p> “哦..那家主他們確實不能出面?!焙┼止玖艘宦曊f道:“沒事,他們不敢傷宋玉婷的,我正好有事也要出去一趟,你倆沒啥事快去忙吧?!?p> 李有劉胡二人徹底傻眼了,這位爺心也太大了吧。
接著二人連忙追上去好說歹說,最后愣是硬扯硬拽的給寒霜雪拖出府了。
....
九州拍賣行外。
宋玉婷緊攥小拳頭目光憤怒的盯著眼前兩道身影,宋蘭則掐著腰站在一邊。
而在她們面前為首的正是黑風(fēng)寨少主胡天明,他一身虎皮袍身高大約七尺半,渾身充滿肌肉極其的魁梧,略顯稚嫩的臉上卻長滿了土匪胡子,總之給人一看就不像個好人樣。
在他身后則站了一名中年男人,他臉上有數(shù)道傷疤,背著一把巨大的刀,一言不發(fā)的站在胡天明身后,仿佛對眼前的糾紛絲毫不感興趣,甚至有些無聊。
“胡天明你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吃不到現(xiàn)在來發(fā)瘋是嗎!”宋蘭掐著腰指著面前胡天明絲毫不懼。
“呦,你是哪根蔥?我跟你主子說話,你個丫鬟跳出來瞎搭什么話?”胡天明抱著肩膀靠在馬車上蔑視說道,顯然他把宋蘭當(dāng)成宋家的丫鬟了。
這倒也不奇怪,畢竟宋蘭出身卑微在宋家也是不起眼也沒人注意她,更不用說外人了。
胡天明打量了宋蘭突然淫笑道:“宋小姐要不你把這個侍女送給我,今天我就不為難你了怎樣???”
宋玉婷只覺得胸口氣血翻涌,她瞪大眼睛怒斥胡天明道:“胡天明你睜開你的狗眼看仔細(xì)了,這是我妹妹宋蘭!”
“哎呦,原來是宋家千金啊,怪我怪我,小生失禮了,我說咋長得那么俊啊,原來也是宋府的千金啊,你們說這宋府要啥,啥不行,這生女兒倒是一個比一個漂亮啊?!焙烀鳂O其夸張的說道。
“胡天明我看你想死!”宋玉婷氣的直接把腰間的長鞭抽出來,大有一言不合就出手的樣子。
“哦?想動手?”胡天明冷笑一聲,身后的那名男人表情無奈,猛的向前一步,四脈強大的內(nèi)力頓時從他體內(nèi)爆發(fā)而開。
正當(dāng)雙方劍拔弩張的時候人群中發(fā)出陣陣騷亂,接著李有跟劉胡便拖著寒霜雪從人群中沖了出來。
“還有幫手?”見到寒霜雪三人后,胡天明一驚。
“兩個一脈,一個二脈?!蹦敲拿}男人掃了一眼后淡淡說道。
“嚇小爺一跳”胡天明拍了拍胸脯指著寒霜雪三人叫囂道:“怎么?你們?nèi)[是從哪塊地里蹦出來找拔的?”
寒霜雪看著胡天明皮笑肉不笑的說了句:“走錯地方了。”說罷竟然轉(zhuǎn)頭就要走。
“三爺.....”劉胡李有哥倆頓時懵了。
不光他倆懵,就連胡天明也愣了一下,他怎么也沒想到寒霜雪能如此干脆利落的轉(zhuǎn)頭走去。
這跟他想的不一樣啊。
對于宋玉婷姐倆他也只是呈口舌之快,要真說動手他胡天明怕還是沒那個膽子,說不好聽點萬一沒收住手傷到了那就麻煩大了。
所以見到寒霜雪三人來了,他內(nèi)心也是高興的,畢竟打傷幾個下人也無傷大雅,正好還能替黑風(fēng)寨出了這口被悔婚的惡氣。
可如今寒霜雪轉(zhuǎn)頭就就走他就又陷入了為難,總不能人都要走了,他還追上去把人打一頓吧?這說出去也不是那么回事啊。
“姐姐?”見到寒霜雪轉(zhuǎn)身,宋蘭也是有些著急了,這左等右盼來的救星怎么啥也沒干就走了?
就當(dāng)寒霜雪即將走進(jìn)人群的時候,宋玉婷突然開口喊道:“相公晚上早點回來呀?!?p> 此話一出,周圍人群頓時炸開了鍋。
“什么!他就是那個搶了胡天明婚事的王三?”
“不是吧?這個男人都快三十了還二脈?這么廢物的人宋家是瘋了嗎?”
“你們懂什么!依我看宋家是寧愿把女兒嫁給這個廢物也不愿給胡天明那小土匪才是?!?p> “臥槽,兄臺你說的好像有點道理啊。”
周圍的人群議論紛紛,當(dāng)然這些話都被胡天明聽了進(jìn)去。
胡天明頓時被氣得七竅生煙,若是沒見到還好,這如今見了一面還是在這么大庭廣眾之下,他這臉?biāo)闶墙o丟完了。
當(dāng)下胡天明便怒喝寒霜雪道:“你給我站??!”
在宋玉婷喊出這句話的時候,寒霜雪就已經(jīng)暗道不好,聽到胡天明怒吼,這才轉(zhuǎn)過身尬笑道:“怎么了小胡?”
“小胡?”胡天明一怔隨后勃然發(fā)怒:“小胡也是你能叫的?我看你今天就就是想找死!”
“我比你年長叫你小胡也不過分吧?”寒霜雪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既然走不掉了,那也不用留面子了,一個四脈而已,早點打完早點走。
本來寒霜雪是想藏一手用來對付過些日子的狩獵大賽,看來這情況是藏不住了。
想到這喊寒霜雪不禁幽怨的看了眼宋雨婷,果然,女人只會影響我出劍的速度。
今天動完手,怕是清水鎮(zhèn)這些家族在狩獵大賽上都會格外的針對我了。
“去!廢了他!”胡天明對著身后男子冷聲道。
就在那男人拔出巨刀對寒霜雪跑來的時候,一把銀槍猛然出現(xiàn)插在男人跟寒霜雪的中間。
“大早上的嘰嘰喳喳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