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著性子,歐錦林終于說服了那個老頭兒。
循著那個老頭兒描述的地址,歐錦林在一個小溪邊找到了那個山洞。
山洞四周到處都是荒草,顯然已經(jīng)很久沒有人來過了。
“里面的梨花,會有多美呢?”
站在山洞的洞口,想起周佳倩上午那神往的表情,歐錦林也對山洞里那無法被除掉的梨花產(chǎn)生了好奇。
他將竹笛從背包中拿出來,又掏出一個白色的陶瓷瓶,面色沉靜的向山洞里走去。
“這里面,有一股很濃厚的氣息,清冽中透著一絲古樸?!?p> 走在山洞里,歐錦林打量著里面的一切。
“乍一看,跟普通的山洞沒太大差別,可總有一種里面有東西在召喚我的感覺,似乎在召喚著,讓我更往里面深入?!?p> “前方微微有亮光在閃爍?!?p> 歐錦林被山洞前方的亮光所吸引,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這亮光,竟是一望無際的梨花?!?p> 走近了,歐錦林便看到了一個極為夢幻的場景。
在山洞的中央,有五棵高大絕美的梨樹。
這五棵梨樹雖各不相同,但錯綜復雜的枝節(jié)上,無一不是開滿了梨花。
一簇簇的梨花潔白無瑕,隱隱泛著閃爍的光芒,很容易便把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這山洞里除了這五棵梨樹,石壁和地上也到處是梨花,不知微風是從哪里來的,不停的吹,梨花到處紛飛,可五棵梨樹上的梨花卻絲毫不見減少?!?p> “這實在是太夢幻了。全身心都被融入到其中,讓人不小心就陷進去了?!?p> 歐錦林無意識下接了一瓣梨花,那梨花靜靜地躺在他的手掌心,他便幾乎以為自己也要成了四處飄落的梨花中的一員。
無拘無束,只有單純的滿足與快樂。
他尚且都差點兒對此著迷,身為女孩子的周佳倩,昨天在面對這種場景時,豈不是更沒有抵抗力了?
畢竟,這猶如童話般的景象,不就是大多數(shù)女孩子打小就向往的嗎?
歐錦林將白色的陶瓷瓶又放進口袋里,拿起竹笛,悠然地吹奏了起來。
隨著他竹笛聲的節(jié)奏變幻,四處飄落的梨花似乎受到了影響,飄落的速度與幅度也漸漸富有了節(jié)奏。
歐錦林吹奏著竹笛,繼續(xù)向山洞的深處走去。
或許,他現(xiàn)在看到的這些也僅僅只是這群“影”的冰山一角。
重頭戲,還在后頭。
“咦,這里怎么會有一具尸體,這尸體是誰的?”
在走到五棵梨樹的中心時,地上的梨花突然無風自起,一具被梨花埋葬的尸體映入了歐錦林的眼簾。
“這具尸體比我大不了幾歲,面色還紅潤,就像在此沉睡一般?!?p> 要不是探過鼻息,確定這具尸體早已沒有了氣息,歐錦林不會相信這樣一個看上去就如同正常人睡覺一般的人,居然已經(jīng)死了。
“尸體冰涼刺骨,可他是怎么保持面色跟活人一樣的?”
歐錦林摸了一下尸體露在外面的手腕,一點兒都沒感覺到僵硬。
“這具尸體的裝扮和衣服,大概是清朝時期的,他是兩百年前,死于受這山洞里梨花影響的村民?”
歐錦林感到奇怪。
若真是兩百年前受這山洞里梨花影響而死去的村民,這具尸體的身上怎么會非但沒有像今天那個老頭兒描述的全身長滿梨花,而且與人自相殘殺的痕跡,反而白白凈凈,到了兩百年后的今天,尸體還保存的如此完整?
“這是什么?”
歐錦林在尸體的腰側看到了一個木制牌子。
他將那個牌子拿起一看,只見上面刻著「六級清影師·胡泊」幾個字。
“這個尸體的主人,莫非就是老頭兒所說的那個外地人?”
歐錦林心中詫異。
聽那個老頭兒說一個外地人讓自相殘殺的村民恢復理智時,他便認為那個外地人是一名清影師。
除了清影師,又有誰能處理這種離奇的事情呢?
可是,那個老頭兒不是說這名清影師無法解決漫山遍野的梨花,后來離開了村子嗎?
那么,這名清影師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個山洞里,尸體又怎么會被梨花埋在了這五棵梨樹的中央?
“咦?”
歐錦林忽然想到了被他忽視的一點。
這名清影師當時無法解決漫山遍野的梨花,便建議剩下的還活著的那些村民離開這個村子。
可后來是什么原因,讓這個村子里的那些村民沒有離開,依然在這個村子里繁衍生息,又是什么原因,讓那漫山遍野無法被除掉的梨花消失掉了?
歐錦林有一種直覺。
這個村子里發(fā)生的事情,沒有他想象的那么簡單。
“這個山洞里的梨花都是影,這種影對月光既害怕又向往,還能控制人的身心?!?p> 歐錦林隨手在地上抓起一把梨花:“現(xiàn)在外面還有一些陽光,我要是把這些梨花帶到太陽底下,會發(fā)生什么樣的場景呢?”
歐錦林手中的梨花開始蠕動起來,有幾瓣梨花想要滲透進他的皮膚,在他的皮肉里生根發(fā)芽。
歐錦林怎么會允許這種情況出現(xiàn)?
另一只手伸進口袋里,將先前放進口袋里的那個白色陶瓷瓶再次給掏出來,輕輕在那些蠕動著的梨花周邊一晃,那些梨花瞬間縮了起來。
“就由我?guī)銈兂鋈?,享受一下陽光的洗禮吧?!?p> 歐錦林將手心里的那些梨花攥緊,往山洞外走去。
然而,隨著他站起身來,周邊的梨花似乎要將他團團圍在中間,就連五棵梨樹也都盡情的搖曳了起來。
歐錦林另一只手拿起竹笛揮了揮,將擋路的家伙們都趕走,面色平靜的向山洞外走去。
“漸漸驚慌不安了呢?!?p> 離洞外越近,歐錦林便感覺到手心里的梨花越不安分。
他一面對這些梨花害怕陽光而感到安心,另一方面,也對那個老頭兒所描述的,漫山遍野的梨花不管白天還是黑夜都極為艷麗而感到疑惑。
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能讓這些梨花擺脫掉自身的恐懼,就連懼怕的陽光也能接受了呢?
站在山洞的外面,看著手中的梨花在陽光下迅速消散,歐錦林心中的疑惑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