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雖然沒落,不過原本還算不錯,在弱肉強食的高武世界里,因為它沒有什么太大的價值,所以強敵也懶得把心思放在這上面。
貧窮也算一種暫時的幸福。
城民安居樂業(yè),沒有太大的生命威脅。
而如今,天香卻要毀滅。
人們?nèi)缡荏@了的群鳥,四散飛逃…
弱小終究要亡。
其實大家都知道,天香終究是要亡的,只是時間長短。
弱小就是原罪。
楚白加速了天香的滅亡速度而已。
至少大家是這么認為的。
現(xiàn)在這種情況也好,天香的人可以找個借口集體逃走。
將來也不用背負心理負擔(dān),一切的鍋都可以推到楚白身上。
天香城外的大道上。
車水馬龍。
天香人拖家?guī)Э谔用?p> 楚白從城墻上看過去,
可謂壯觀。
回頭看了看城中。
留下來的人,寥寥無幾。
不過還好。
安靜了很多。
“加固防御,快速檢查一下城墻各處,如需要修補的,立刻修補!”這下,楚家真正成為了天香第一家族。
楚家,逃走的人也有…不過只是極個別的。
楚天闊也沒有追究,打算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若是這一戰(zhàn)天香真的滅亡,那些人好歹也給楚家留了個種。
…
楚天闊指揮家族成員,修補著防御工事。
打算和陳國血戰(zhàn)到底。
天香城墻和一般的城墻有些差別。
天香城墻上多了許多箭塔。
這些都是千年前留下來的防御箭塔。
當初還是楚白布置上去的。
全功能自動攻擊原型炮。
沒擱一段時間發(fā)射一道攻擊,原理和游戲里的防御塔差不多。
威力隨著石像等級的增加而增加,還會附加不同的功能。
只要啟動,天香就會成為一座固若金湯的城池。
可惜已經(jīng)失效一千年了。
楚白檢查過這些箭塔,并沒有壞。
“表哥,等戰(zhàn)斗開始后,你跟這我,我保護你!”柳詩然拍著胸脯保證。
“其實沒必要那么緊張,等明天石像覺醒,激活防御箭塔,什么陳國,什么強敵,不過都是土雞瓦狗而已!”楚白并沒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
這些箭塔的威力,在他記憶力,似乎非常強大。
記得當初自己玩玄幻游戲那會。
以二十座箭塔,輕輕松松抵御了敵方二十萬人的攻擊。
那場面,簡直就是砍瓜切菜,單方面屠殺。
他真沒什么可擔(dān)心的,整個天香城里,就屬楚白最放松了。
其他人,幾乎都陰沉著臉,籠罩在陰霾之中。
柳詩然雄壯的身體立在那里,就能給人一種說不出的安全感,他臉上有許些迷茫。
“表哥…那個…那個…”欲言又止…
“有什么話就說嘛,干嘛吞吞吐吐?”楚白沒好氣地道。
“那個…表哥…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可以嗎?”柳詩然小聲嘀咕。
“說…一個大男人,扭扭捏捏,我們倆誰跟誰?”楚白道。
“那個…你真的能喚醒祭靈真神?”
柳詩然一向信任楚白,從未懷疑,這次也是,不過哪怕他再信任楚白,可整個天香的人都說不信,他心里也開始生出一絲懷疑。
瞧瞧…
連最信任自己的表弟都懷疑自己能不能喚醒祭靈,更別說其他人不信…
楚白無奈:“你相信我嗎?”
“信,當然信!”柳詩然小雞啄米一樣點頭。
“表哥的話我肯定信!”
“信那還用我多解釋嗎?”楚白無語…
“可是…”
“可是天香的人都不相信我,質(zhì)疑我對嗎?”楚白接過柳詩然的話。
人微言輕。
在人們的印象里,從小到大,楚白表現(xiàn)得普普通通,修煉沒什么值得稱贊,文采也一般,經(jīng)商也一樣,交際能力,更是差得離譜…
這么一個普通人,的確很難讓人去相信。
說是不相信,其實直白一點,大家都認為楚白是傻逼,得了妄想癥,腦子有問題,也懶得搭理他。
腦子沒問題會自己要求當天香之主?
腦子沒問題說自己能喚醒祭靈?
還用的是鐵燧石和鉆石木心這么簡單的材料?
鬼才信!
柳詩然深深地看了楚白一眼,猛地點頭:“我相信表哥!”
“該干什么干什么去吧,我說我能喚醒祭靈,也并不是想要證明我有多厲害,我只是在陳述一件事而已,大家信就信,不信我也沒辦法…”楚白道。
說著,他優(yōu)哉游哉地回了楚家,好吃好喝,好休息。
在秋月森林里奔波這幾天,累壞了。
…
次日!
天香的人,不由自主地走上城墻上,明明很多人在,卻鴉雀無聲。
一股壓抑到令人窒息的氣息,在彌漫…
眾人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盯著城下,那黑壓壓一片,穿著鐵甲戰(zhàn)衣軍隊。
都是陳國的兵。
“沒想到他們來得這么快!”楚家楚天闊站在城上,眉頭緊皺。
“看這架勢,陳國并不想給我們活路,恐怕至少也得有十萬軍隊吧。”
十萬,純士兵。
別說現(xiàn)在天香只是一個空殼子,老弱婦孺加起來兩千多不到三千,就是加上那些逃走的人,也不夠看!
城下,寒衣鐵甲,那一雙雙虎狼一樣的眼睛,怒視天香。
絕對是見過血的軍人。
天香…完了…
和這群百戰(zhàn)之師比起來,天香的人,太弱!
“吼…吼…吼…”
陳國的軍隊,浩浩蕩蕩。
發(fā)出了震耳欲聾的吼叫。
士氣高漲,就像一群虎狼遇到了一群羔羊。
天香一方是羔羊,陳國那一方面是虎狼…
差距太大!
陳國,有備而來。
天香的人,臉色更加陰沉了。
“天南聯(lián)系上了嗎?”楚天闊問。
“還沒有…”
楚天南可是天香最強的戰(zhàn)力,若是他在,或許還有點勝算。
現(xiàn)在,天香恐怕兇多吉少。
“現(xiàn)在,只有死戰(zhàn)了!”楚天闊虎目圓瞪。
“天香的各位,既然選擇留下,那就能想到我們要面臨什么,我們的誓死一戰(zhàn)!”楚天闊咆哮。
拔出手中的長刀。
“吼吼吼…”
和陳國軍隊不同,天香一方,有點像雜牌軍,不…就是雜牌軍。
或者說雜牌軍都算不上。
他們的衣服都不同,來自各個家族,五花八門。
十二家族,依舊有人選擇留下。
其中令楚白都有些訝異的是,秦家家主,秦白居然也選擇了留下…
他們穿著祖上,標志著各個家族榮光的戰(zhàn)衣,登上城墻。
準備迎接陳國的軍隊。
衣服不同,年齡也不同。
上到七八十,下到十二三歲的小娃娃,都站在城墻上吶喊,沖著陳軍對吼。
聲音小了許多,還帶有一些惶恐,不過…也還算體面。
楚白看了看腦海中石像激活的時間,還差一個小時…
眼看著天香和陳國大軍就要干起來。
說實話,他也有點緊張了。
也不知道天香的人能不能撐得?。?p> 不過,有一個好消息就是…
陳國兵臨城下,并沒有急著進攻,而是在整頓,列隊,將天香圍得水泄不通。
攻城戰(zhàn)里,圍而不攻,也是一種戰(zhàn)略,斷水斷糧,可以不費一兵一卒把敵人耗死。
希望他們使用的是這種戰(zhàn)術(shù)。
只要再過一個小時,就可以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每過一秒,楚白心里就多了一分安心。
一個小時…
半個小時…
陳軍居然還沒有進攻。
磨磨唧唧的,不知道在干嘛。
不過遲遲不進攻,對于楚白來說是好事,對于天香的人來說,那就是煎熬…
眼看著陳國的兵不斷增加,他們的心,就更加崩潰!
更加絕望!
這就是陳國?
兵馬強盛的陳國?
我們沒有任何勝算?
天啊…我忽然有點后悔留下來了…
哎…天香真的沒有任何可能躲過這一劫。
或許…這就是陳國將領(lǐng)想要的結(jié)果吧,給天香一方,莫大的心理壓力,先從心理上擊潰天香。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
時間一點點過去。
“完了完了…陳國的軍隊不斷增加,現(xiàn)在恐怕已經(jīng)超過二十萬!”
“天香…毀在今日!”
“死就死,我要與天香共存亡!”
十萬軍隊就已經(jīng)足夠讓人絕望,那二十萬呢?
天香的人,心都涼了…
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等待死亡的那一刻。
終于…留在天香心理防線徹底崩潰的那一刻,陳軍將領(lǐng)看著似乎也差不多了,和自己的副將一起,騎著坐騎悠悠出列,走到最前方。
“天香之主是何人?請出來一見!”那人,中氣十足地道。
身上,帶著慵懶,悠閑,蔑視。
仿佛就沒把天香這種彈丸之地放在心上。
這可能也是故意為之。
心理戰(zhàn)術(shù)。
“哎…陳國…準備進攻了嗎?”
“雙方將領(lǐng)見面后,就是進攻的開始!”
天香的人知道,最后的時刻就要來臨。
楚白看了心中一松,看了一眼激活倒計時…
只有兩三分鐘,就可以激活!
如果一開始陳國就進攻,那可能還真有點機會把天香滅了,現(xiàn)在嘛…他們沒機會了。
“白兒…去吧,你是天香之主,注意言談舉止,可別丟了天香的臉!頭可斷血可流,就是尊嚴不能丟!”楚天闊道。
楚白名義上是天香之主,當然要出去面對面。
“沒關(guān)系…待會如果你不知道說什么,我會站在身后,教你說!”楚天闊輕聲安慰。
他知道楚白是一個不善言談的人,面對陳國將領(lǐng),可能會緊張得啞口無言,所以已經(jīng)想好了對策。
那是以前的楚白。
現(xiàn)在的楚白還沒有那么不堪。
聞言,楚白并未反駁,點了點頭,走向前方。
“說實話,我并不想裝逼,也不想在最后一刻才站出來拯救世界,那樣子會顯得很low,也會很尷尬……不過…現(xiàn)在似乎只有這么做了!”
真的,我并不想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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