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是同意分地了?”莊王氏挑眉,有些難以置信。
這叫什么事兒?
連分地他都愿意,卻是只字不提讓莊容去賠禮道歉的事。
莊王氏只覺得一股子火氣往上涌,揚起聲朝著堂屋的方向怒罵:“要死了,要死了,臭不要臉的丫頭,你爹為了你連這個家都不顧了!”
伴隨著“吱呀”一聲推門聲,莊王氏的聲音戛然而止。
莊容端沉著一張臉兒站在門邊,定聲說:“奶奶請回吧,等晌午過了,我自個兒去找大伯母賠罪!”
莊王氏是個大嗓門,打從她一進(jìn)院子里,和莊文說的那些話,她只字不落聽了個清清楚楚。
知道今兒這事兒,她不出面是不能善了了。
家里那十畝地是當(dāng)初分家時說好的,親戚們都做了見證,現(xiàn)在莊健兩口子說收回就收回,憑什么?
莊文有三綱五常的思想,她一個現(xiàn)代人可沒有,不就是去一趟,去就去。
莊文皺了眉,壓低聲喝止她:“容兒,你進(jìn)屋去,大人的事和你無關(guān)?!?p> “爹,這禍?zhǔn)俏胰堑模胰ズ痛蟛蟛纲r罪就是了。”
“容兒!你不聽爹的話了是不是?”莊文難得的加重了語氣,冷斥她,“凡事講一個理字,就是大哥大嫂也不例外,你沒有做錯,不用去道歉!”
他雖然身子瘦弱,可是這一刻卻目光堅毅,眉眼冷肅,渾身上下都透著一個男人頂天立地的錚錚傲骨。
莊容看著她爹這模樣,心里暗暗感慨。
就是兔子急了也會咬人,她從前哪時候瞧見過莊文發(fā)火,對誰都是斯斯文文客客氣氣的,今天卻被莊王氏逼成了這副樣子。
莊王氏一看莊文這架勢,心下也就涼了,“好好好好,我請不動你們父女倆,我走!但我可要把話說在前頭,我跨出了你屋這道門,打從今兒起,你就別再喊我娘!”
這話落下,莊容眼皮子就是一跳。
這話放在古代可是了不得的一句話,這是存了要和她爹斷絕關(guān)系的心思。
“娘好走,不送了!”莊文脊背挺的筆直,冷聲說。
莊王氏一連嗤出三聲冷笑,恨恨瞪了莊容一眼,轉(zhuǎn)身拔腿就走。
“哐……”
大門被莊王氏絆出一聲巨響。
莊文站在原地,連續(xù)深呼吸,才壓下起伏的心緒,平緩聲音說:“容兒,你今兒也別在屋里待了,和爹一起下地。”
說著,他就去墻邊拿工具,臉上透著不自然的僵硬。
莊容很是能理解莊文此刻的心境,任誰被自己的親娘要挾,一連串吐出收耕地,斷絕關(guān)系這些狠話,心頭都不會舒坦到哪兒去。
也虧的莊文修養(yǎng)好,自始至終硬是沒說半句狠話。
莊容想了想,站在原地沒動,“爹,我今兒就在家里,我估摸著奶奶她們不會再來鬧了,您別擔(dān)心我?!?p> 莊容已經(jīng)想好了,她一個小丫頭,面子對她來說既不能當(dāng)飯吃,也不能當(dāng)錢兒使,大不了就去讓田氏刮刺幾句。
雖然她有空間在手,但空間里的東西沒辦法正大光明地拿出,在她想到辦法把這些物資合理化之前,家里的十畝地是決計不能流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