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良是個老實話少的莊稼漢子,干農(nóng)活認真細致,渴了便就著桶里的小河水咕嘟咕嘟喝兩口,累了就站在田間休息一會兒,目視幾個孩子嘻笑打鬧,臉上也跟著露出憨厚的笑容。
有了余良一家的幫忙,進度著實快了不少,太陽還沒落山,莊家兩畝地的桔桿全都收整好了,比莊容原計劃提早了一天。
“先放著吧,明兒我家拉桔桿時順便幫你家也拉回去。”余良擦了擦汗,扛著鐮刀往田外走去。
“謝謝余叔,我家逮了兔子,回頭讓余固哥來我家拿兔子。”
人情往來都是相互的,在莊容看來,別人待自家好,自家也應該拿出三分回報來。
“我要那只灰白相間的!”余巧珍嘰嘰喳喳地說:“我今兒都瞅準了,只有那只顏色最漂亮。”
“可以啊,不過那只是公兔,你不要兩只母兔回家下兔子嗎?”
這個問題余巧珍還真沒想過,當下愣了愣,下意識看向她哥,“哥,你會養(yǎng)兔子嗎?”
“不好養(yǎng)?!庇喙陶f:“村里好些人家養(yǎng)過,沒幾天就養(yǎng)死了?!?p> 余巧珍撅了嘴,“可我就想養(yǎng),我想看母兔生小崽!”
余固撓了撓頭,勉為其難地說:“行吧,我試試?!?p> 幾人說說笑笑地往村子里走去,剛拐過一個彎兒,就看見前方垂柳下矗立著一道白色身影。
村里男丁少見有打扮的這么白凈光宣的,一般都是一身青灰色粗布衫。
冷不丁看著眼前這人,幾人都是一愣。
余巧珍冒冒失失地驚呼一聲,“孫志遠!”
莊容定睛一看,少年長得唇紅齒白,身量頎長,眉宇間透著一股英氣,可不就是孫志遠嗎?
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莊容可不想再和孫志遠有什么糾葛。
趕忙找了個借口,“我突然想起來有東西落在田里了,你們先回,我去去就來。”
她打的主意,先腳底抹油,再找條其他小路繞回家。
“姐,我陪你去?!鼻f小寶還不太明白莊容和孫志遠的事,懵懵懂懂的要跟著莊容離開。
“不用了,你跟余固哥他們先回吧,阿姐馬上就來?!闭f著,她朝著莊小寶擠了擠眼睛,頭也不回地跑開。
身后傳來余巧珍說話的聲音,“我給莊容傳過話了,她說她不去見你,讓你以后也別找她了。”
莊容下意識頓住腳步,就聽見一道清清朗朗的聲音響起:“她真是這么說的嗎?”
“是啊,千真萬確,我看莊容是再也不想搭理你了,要怪就怪你家那條狗……”
莊容沒心思再聽余巧珍絮絮叨叨,急急忙忙順著小路離開。
走著走著,身后卻忽然有急促的腳步聲響起,越來越近。
“莊容,你等等?!蹦泻⒌穆曇敉钢唤z急迫。
唉,看來還是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廟,緊走慢趕的還是被孫志遠給追到了。
好在這里沒什么人煙,不如就面對面一次性把話說個清楚。
想到這兒,莊容頓住腳步,回頭無奈地說:“巧珍的話你不都聽見了么,以后我們別再聯(lián)系了?!?p> “我知道這次你受傷,心里難免有怨言,聽說你這幾日大好了,所以我來看看你,有幾句話想當面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