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耳朵
倆人到店門口,發(fā)現(xiàn)碎玻璃已經(jīng)收了起來。
張合和張姨蔣媽他們坐在桌子邊吃火鍋,店里現(xiàn)在是里外通風也沒什么人。
張合看到江鈺他們到了,往旁邊挪了挪凳子招呼他倆:“來來來一起吃!”
“江鈺來啦,快過來一起吃,你看看我們店破破爛爛造成什么樣子了!”蔣媽一眼先看到江鈺眼睛都瞇起來了,起身要去廚房拿筷子。
江鈺剛下摩托車,胃里還在翻江倒海,一點餓的意思都沒有,趕緊說不用。
她只想趕緊去買個羽絨服,然后鉆進被子里睡一覺。
蔣遲知道江鈺暈他摩托車,就叫住他老媽:“媽你不用加筷子了,我倆一會出去吃?!?p> “哦?!笔Y媽回到座位上也沒收回看江鈺的目光,剛才沒太細看,現(xiàn)在才注意到江鈺破了還沾了xue跡的羽絨服。
蔣媽心里急了,是不是剛才有人來找事的時候,這丫頭也在然后被人傷著了?
自己親兒子蔣遲傷著也沒見她急成這樣,但對于未來的兒媳婦,雖然這事八字兩撇還沒一撇,蔣媽是真坐不住了。
“江鈺丫頭,你脖子這兒怎么了?”
“沒事沒事,破了點皮。”江鈺這邊沒說完,張合在那邊好像是吃高興了。
“姨你就別關(guān)心人家了,你是沒看著她掄棍子砸陳楊那股狠勁,陳楊腦袋上那疤估計下不去了?!?p> “???”蔣媽不可思議地看著江鈺。
看得江鈺耳根子都熱了起來,偷扯蔣遲袖子示意他趕緊離開這。還不忘瞪一眼張合,但那貨正往嘴里塞肉片,也不知道是無意還是有意,就是不看她。
氣得江鈺牙癢癢,估計她在蔣媽印象里從乖巧一姑娘,變成暴力值滿分的母夜叉了。
“你們慢慢吃,我倆去拿東西?!笔Y遲繞開他老媽帶著十幾萬個為什么的眼神,快步走進了里屋。
剛進屋,江鈺就如釋重負深深舒了一口氣。
蔣遲翻找著藥柜,從最里面找出來了碘酒和紗布。
“你拿紗布干什么?”江鈺疑惑的看著他。
“廢話,包扎?。 笔Y遲扯出一段紗布在她脖子那比量來比量去。
這家伙電視劇看多了吧!
難不成從脖子那開始纏,繞胳膊來幾圈?
別人不知道還以為胳膊折了。
“我不用紗布,你把碘酒給我?!苯曇幌氲阶约簬€紗布去學校,還怎么頂著校霸的名頭混了。
蔣遲那頭還沒脫離電視劇情節(jié),又問了一句:“用不用我?guī)湍?”
“不用!”江鈺決絕地留給他一個背影。
站在洗手間鏡子前,江鈺拿了棉球沾了沾碘伏,另一只手把領(lǐng)口往下拉,誰知道xue已經(jīng)粘住了衣服,隨著她這么一扯……
“艸艸艸!”江鈺倒吸一口涼氣,疼得在洗手間里直跳。
心里把陳楊sha了幾千遍,悔恨自己怎么就沒把衣服和傷口隔離開幾千遍。
蔣遲聽著聲就過來了,看江鈺杵在那里,像個木頭人一樣,一手拿著棉簽,一手捏著衣服的一角。
“你干嘛呢?扮自由女神?”
江鈺滿腦子在想怎么把傷口和衣服分開,壓根沒聽到蔣遲走過來,嚇得手一哆嗦把棉簽沖著蔣遲的臉就丟了出去:“我艸!你是鬼嗎,走路沒點聲音?”
蔣遲抹了一把臉上粘著的酒精:“你這叫狗咬呂洞賓,我這不是聽著你殺豬似的聲音尋思過來救你嗎?”他指了指江鈺的脖子:“你這是處理完了?”
“沒。”江鈺泄氣地往馬桶蓋上一坐:“粘在一起了?!?p> 噗嗤,蔣遲沒憋住樂。
“你還笑?”江鈺覺得肝疼。
“沒沒沒。”蔣遲回到屋子里拿了瓶生理鹽水。
江鈺給他豎了個大拇指:“嚯小叮當啊,啥都有?!?p> “沒辦法,這些玩意得常備著?!笔Y遲看了眼江鈺傷口處:“要不要我?guī)湍???p> “噢。”江鈺小聲哼。
“噢就完了?是要還是不要???”蔣遲貓下腰。
江鈺抬起下巴:“要!”
蔣遲把鹽水往江鈺傷口處倒。
“嘶……你直接倒?”江鈺差點跳起來。
蔣遲看了她一眼:“不然呢,你這里不大面積潤濕怎么摘得下來?”
江鈺也看不見傷口,任由蔣遲弄。
沉默了一會,江鈺開口問:“你們這打架都這么狠嗎?”
蔣遲正試著將衣服從傷口出拉下來,疼得江鈺沒來得及閉嘴一口咬在舌頭上。
“唔……”嘴里蔓延開腥甜味,江鈺真想去翻翻黃歷今天是不是什么黑色星期日。
“你先別說話?!笔Y遲慢慢將泡透的衣服撕了下來。
傷口已經(jīng)結(jié)痂了,但是從出血量和傷口形狀來看,能想象到當時對方用了多大的力氣,指虎頂端還很尖銳,被這么大力氣劃上去不是一般的疼。
蔣遲咬了咬牙,半天才說話:“嗯,我們這打架一般都是往死里打?!?p> “瘋了嗎,有什么深仇大恨這么打架?”江鈺往起一坐扯的傷口又滲出來些xue跡。
“你別動。”蔣遲左手按住江鈺的肩膀:“我們這里就是這樣,如果不像個瘋子就沒人怕他,誰都可以踩他一腳?!?p> “你沒想過離開這嗎?”江鈺問。
蔣遲愣了一下?lián)u了搖頭:“我沒想過。”
江鈺嚴肅地看著他:“你可以想一想?!?p> “你忍點疼。”蔣遲拿起棉簽準備上碘酒。
江鈺怕把舌頭咬下來不得不閉上嘴。
其實她知道蔣遲就是不想回答她這個問題。
蔣遲捏著棉簽小心地往傷口處擦。
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給女生處理傷口,雖然坐在這的也就算半個女生,但看著江鈺的脖子,蔣遲耳尖還是實分不爭氣的開始發(fā)燙。
“那個……要不剩下的你自己來?”
“嗯?”江鈺沒發(fā)現(xiàn)蔣遲露出的羞澀,一臉疑惑地看著他。
蔣遲把棉簽塞進江鈺手里,直起了腰:“貓腰久了,腰疼?!边€象征性錘了幾下。
“少年,你這腰不行啊?!苯曊酒饋韺χR子自己小心翼翼地擦拭。
這話一說,蔣遲半紅不紅的耳尖騰的變成了滿江紅。
蔣遲也沒應(yīng),轉(zhuǎn)身就往屋里走,剛走到門口就碰見吃的十分滿足的張合。
張合眼睛尖,一眼就看見蔣遲耳朵紅得跟被預(yù)警了似的:“遲哥你這耳朵?”
“凍的?!笔Y遲轉(zhuǎn)身就進了屋子,留下一臉茫然的張合。
“有暖氣還冷?平時穿個大衣也沒見你耳朵凍紅了???”
中二禿頭
張合:遲哥你腦子里一天天都想的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