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舟有些懵逼:“???”
“別啊了!快蹲下來!”
蔣舟很是疑惑,但還是蹲下身體。
“不要叫哦。”
只見童稚對小貓說了一句,而后四下張望,確認沒人注意這邊后連忙把小貓抱起來,藏到蔣舟的帽子中。
拉了拉帽子的邊沿,讓其看起來更為平整。
“好了!”
蔣舟這才知道原來這丫頭是想把貓藏到自己衛(wèi)衣的帽子里。
好像還真可以混過去。
蔣舟站起身體,稍微整理一下情緒,帶著童稚走向安檢。
此時正在過安檢的蔣舟把自己影帝般的演技發(fā)揮的淋漓盡致。
當然,也不需要去刻意表演什么。
裝作沒事人一樣就行。
過了安檢,找到對應的候車區(qū)。
檢票上車。
找到座位蔣舟把背包里的衣服全部塞到行李箱中,然后去廁所把帽子里的小貓拿出來放到背包里,拉上拉鏈,當然,留了一點縫隙供它呼吸。
……
綠皮火車總是每個人心中不好的回憶。
除了雜亂不堪。
更多的是因為車廂中無處不充滿了泡面腳臭等不好的味道。
令蔣舟沒有想到的是,在如此惡劣的壞境下,之前還是富家千金的童稚從頭到尾竟然沒有一句抱怨。
到達航州站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
蔣舟在到站前又去了一趟廁所。
不過里面有人。
在門口等了將近二十分鐘,期間從里面?zhèn)鞒鲆恍┢婀值穆曇簟?p> 終于,門被打開,從里面走出一個女人。
緊接著又走出一個男人。
看到站在門口的蔣舟時二人臉上的神色有些尷尬,也沒理他,直接走開了。
蔣舟進到廁所把背包里的小貓放到自己衛(wèi)衣的帽子里。
……
深夜,終于出站。
蔣舟帶著童稚找了間賓館。
本想著開兩間房,但是在童稚說自己在外面一個人睡會害怕睡不著,蔣舟便只好開了一間雙人房。
迎來前臺妹子古怪的目光注視。
蔣舟連忙解釋道:“這是我表妹?!?p> 賓館的人自然不會去檢查客人的行李。
所以很容易的混了過去。
一般的賓館只要你的錢給到位了,是允許你帶寵物入住的,當然,會要求你把寵物關(guān)在籠子里,因為寵物在房間里掉毛會很難清理。
放好行李后蔣舟帶著童稚在外面找了個看起來還算干凈的餐館吃了頓飯。
回到賓館,蔣舟又在童稚誠懇的哀求之下兩人一起給小貓洗了個澡。
一晚上便在抓貓和逗貓之中度過。
……
4月8日。
蔣舟換了件新衣服,在前臺續(xù)了房費,帶著童稚打的來到李心瀾之前給他發(fā)的醫(yī)院地址。
當然。
貓留在了賓館房間。
在前臺問過手術(shù)室的位置。
蔣舟帶著童稚在醫(yī)院中的過道穿梭。
終于,在一條過道的盡頭,看到了手術(shù)室,手術(shù)室門口一側(cè)的長凳上坐著兩人。
一男一女。
男的年紀有些大,穿著皮夾克,面頰上滿是滄桑。
女的年紀相比之下小了許多,面容俏麗可愛,面上滿是緊張與擔心之色。
王子婷看到一個月不見的蔣舟走過來,站起身來,微笑說道:“舟舟,你來了?!?p> 李心瀾之前自然把蔣舟知道了這件事情以及他要過來的事情告訴了王子婷。
蔣舟回應了一個安慰的笑容:“嗯?!?p> “她是?”王子婷看到蔣舟身后的童稚,問道。
“她是……遠方表妹,父母不在身邊,現(xiàn)在寄養(yǎng)在我們家,我準備帶她去燕京讀書,童童,叫姐姐。”
童稚俏生生望著王子婷,小聲說道:“姐……姐姐。”
興許是女性看到那么可愛的小孩子大都會散發(fā)出母愛的光輝,王子婷走到童稚面前,緩緩蹲下身體,摸著她的腦袋,臉上浮現(xiàn)出甜美的笑容,親切說道:“真乖,告訴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呀?”
先前還可愛無比的童稚推掉王子婷的手臂,略帶不滿說道:“我不是小孩子?!?p> 蔣舟無奈搖了搖頭,湊過去說道:“她叫童稚,性格就是這樣,別跟她一般見識。”
渾然看不見童稚的白眼。
說罷蔣舟走到長凳前,笑著朝王建軍打著招呼:“叔叔您好,我叫蔣舟,是王子婷的朋友?!?p> 王建軍同樣回應了一個勉強擠出來的笑容,神色間仍舊帶著傷感,說道:“你好,我聽婷婷說過你們幾個,還有幾個叫……李心瀾、方澤、周什么謙來著是吧?”
“是,叔叔記憶力真好。”
王建軍笑了笑,有點勉強:“坐。”
蔣舟在王建軍身旁坐下。
望向王建軍,只見他的臉色慘白,沒有一絲血色,且滿是凝重的表情。
蔣舟知道他是在擔心苑冰潔的手術(shù)情況,安慰道:“叔叔您放心,阿姨的手術(shù)一定會成功的?!?p> 這時一旁的王子婷走了過來,坐到蔣舟身旁,附和道:“是啊爸,您應該相信媽和醫(yī)生。”
王建軍沒有回答,仍舊呆呆望著那三個似血般的字樣。
又沉默了許久,
平靜說道:
“人這一輩子是為了什么?拼了命的奮斗了大半輩子,好不容易撐起來一個溫馨的小康家庭,就這么簡單的被一場突如其來的疾病慢慢壓垮,壓的人根本喘不過氣來?!?p> “就這樣被慢慢蠶食殆盡?!?p> “一開始知道她得的是這個病,感覺天都塌了下來。”
“還慶幸發(fā)現(xiàn)的早,期盼著能用藥物和飲食控制住病情?!?p> “一瓶格列衛(wèi),就那么一小罐,你知道要多少嗎?兩萬多!”王建軍說著拇指和食指比了個長度。
“也沒辦法,吃,一吃就是大半年,家底也被掏空了一大半。”
“可是病情也不見好轉(zhuǎn),醫(yī)生現(xiàn)在又說以她媽現(xiàn)在的身體情況如果再不做手術(shù)估計活不了多久?!?p> “那我之前的努力都白費了?”
情至深處,王建軍的話語中漸漸帶著哭腔,最后抬起寬大滿是老繭的手掌橫著捂住眼睛抽泣起來。
聽著王建軍撕心裂肺的真心話。
蔣舟望著面前傷感的中年男人,
若有所思。
王子婷站起身來。
蔣舟注意到,很自覺的往旁邊挪了挪。
王子婷坐到中間。
伸出手在王建軍的背上摩挲著。
無比溫柔。
她笑著說道:“爸,我一個小女孩都沒哭你一個大男人哭什么,您要相信,一切都會好起來的?!?p> 一旁站在的童稚看到王子婷臉上堅強的笑容。
微微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