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祝家尚書似乎有些奇怪....前世祝之文同蘇繡交好,這兩人她看相好的情誼也并不深厚。
祝武和祝雅氏,不可能因為女兒同普普通通的蘇家二房的小姐交好,就這樣的理由,就去改變祝家的立場。
想必,祝武已有了盤算....這祝武能縱子胡作非為,能有何大能耐。
無非是朝堂之下,善于審時奪度,跟對了主子罷了。
這么些年,從一個小小的地方財政司,做到侍郎,到如今的正三品的尚書大人。
祝武會來蘇家道歉嗎?
自然是不會的。
會來找她麻煩嗎?
自然是不敢的。
自己已經(jīng)坦坦蕩蕩告訴了全京城的人,我今個兒就把你兒子送到牢里,你又奈我如何?
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說不定,他只能委婉試圖找找這楊家的麻煩。
祝武啊祝武,你大可一試,今生你動了楊家,看看你的下場.....好的了哪里去。
蘇言眼眸微微泛出冷光,直勾勾地看著淺色床帳....
他身居高位,卻萬萬忽略了楊家與蘇家的羈絆。
不過是欺她父親去世,欺她父兄遠在北疆罷了。
但她又豈能好端端的,就被人欺了去?
外祖母前世如此忍氣吞聲,花錢財化災。但別人根本就不愿同商戶講情義。
江南富饒肥沃,偏偏楊家身后無人,如何擔得起萬貫家財。
拿人手短,若是商戶,就無所謂了。
士農(nóng)工商,世人皆談商人重利輕情意,若是有人對商戶下手,就算是高調萬分,也不會落人口舌。
表哥想入士,也是因為元乾帝登基后,發(fā)布了商人也可科考入士的律令。
但陳舊的思想并不會這么快就被人打破,這些年,能做到真正入士而有人知的商戶子弟,不過爾爾。
蘇言氣的,無非就是,前世楊家這樣的商賈大戶,十里八方的名聲,也算是不錯的。
可偏偏就是有人要與他們過不去,或許是為了蘇家,或許是為了楊家的萬貫家財....
前世記得表哥似乎就是出了事,未曾參加科考。想必,也是同今生一樣,被人無端端的尋了麻煩。
想至此,蘇言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心中的愧疚自責一波又一波涌入。
自己可真是冷漠極了,一心撲在了那樣的人身上,卻無視了母親和表哥的苦痛。
更是對不起外祖母的一番疼愛。
反而還讓母親來為自己收拾爛攤子,卻在心中認為那理所應當。
若是今生沒有在云水樓遇見表哥,他可能就真的被那祝家無賴,可踢至骨折甚至是殘疾。
參加科考失敗,心灰意冷,卻偏偏不能找那祝家麻煩。
蘇言覺得,自己似乎做的還不夠徹底。
雖然想到了提醒母親要將表哥接過來住,但未曾想到就算誠王妃親自派人接了過來。
還是會有不長眼的人算計到頭上來。
蘇言眼眸微瞇,那崔新河是何意?祝之極明顯是不知表哥身份的,若是真知道了....必然也不會讓人如此難堪...
或者是他真的知道,只是為了幫自己的妹妹出口惡氣?
她記得祝雅氏是繼室夫人,祝之文為祝雅氏所出,但那祝家的嫡長女與長子,可并非她所出。
祝雅氏那樣的人,會真心誠意對待前任夫人留下來的兒子女兒?
看祝之文那般模樣就知,并非如此。
那問題還是出在了崔新河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