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寶藏女兒
蘇言雙眸一暗,輕聲道“娘...前些日子言兒鬼門關(guān)走了一遭,倒是看到了不少事...也看開了不少事....以前言兒太傻了,總是莫名的就被人利用了...如今言兒長大了,父兄也長大了,娘,您也累了罷。以前言兒那般同娘過不去....”
楊氏微微一震,想到了前些日子瘦弱的蘇言躺在床上,面頰緋紅呼吸困難的模樣。目光中帶了一絲憤恨,“三房那個白眼狼,倒是讓我小看了膽子?!?p> 想到蘇言的安全,楊氏似乎一切擔(dān)憂戛然而止。
是啊,她的姑娘要做什么,干嘛要考慮別人的心情?從小便是思遠(yuǎn),將言兒當(dāng)男孩兒養(yǎng),她還很贊同。后來每次自己生氣便總是埋怨,好好的姑娘不做,做個男孩子,倒是真的快把自己給氣死。
“娘,言兒不是不跟你說,是怕娘擔(dān)心?!?p> 蘇言的目光橙撤,嘴角掛著柔和的笑。
楊氏靜靜看著自己的女兒,一顰一笑,眉眼流轉(zhuǎn)都像極了自己最愛的那個男人。
冰冷的臉上露出一抹笑意“言兒若是喜歡,做什么都行。”
“.....”
蘇言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的生母是屬于放養(yǎng)型的,怪不得前世自己闖了那么多爛攤子,生母都只是默默在后面盡自己最大能力給自己收拾...
蘇言輕輕附上楊氏的手,暖暖一笑“以后言兒會注意不會太過分的?!睔⑷朔呕鸨M量少做,母親面前,當(dāng)個乖女兒。
蘇言用了早膳離開,楊氏拿著精致的香膏盒愛不釋手。
“姑娘的手真巧,以前還沒發(fā)現(xiàn)...這個味兒是桂花,真好聞”身旁李嬤嬤不住地夸獎著。
是啊...言兒的手可真巧,以前自己怎么就沒發(fā)現(xiàn),自己的女兒就像一方寶藏似的,什么都會。
學(xué)詩,寫字,現(xiàn)在連做女兒家的香膏都會。倒是越來越像女孩子了。
“吩咐下去,讓莫邪二人不用同我匯報了。需要我?guī)兔Φ臅r候再來找我?!痹拕傉f出去,楊氏就覺得后悔了,也是,自家女兒肯定需要她幫忙的時候不會吝嗇的。
她表達(dá)的似乎是這個意思。
相比于氣氛輕松的蓉院,二房三房院內(nèi)都是一片肅然。
蘇繡回府便尋了春嘆問了情況,春嘆到處打聽了一番。才聽說樂言院二等丫鬟四月手腳不干凈偷了言姑娘的東西,被趕出了蘇王府。
若是趕出去了還有跡可循,至少可以讓蘇繡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可偏偏春嘆回來的時候只是搖搖頭,“姑娘,莫不是見了鬼。這四月不但失蹤了,連帶著她那個后母和他當(dāng)獵戶的生父一夜之間都不見了?!?p> 蘇繡眸中掛上震驚,“不見了?”
春嘆點(diǎn)點(diǎn)頭,“都說是偷了大姑娘的東西沒好意思再在京城呆下去,如今府中下人都說大姑娘心善,換作其他的主子肯定要挨板子的。
可是大姑娘只是將人逐出去了,連王管家都替大姑娘不值呢。說大姑娘應(yīng)該把四月交給他好好教導(dǎo)一番?!?p> 蘇繡有些晃神“倒是....又得了好名聲....”
“那同四月住一間房的丫鬟呢?”蘇繡心中猜了個七七八八,可心中總有著一絲僥幸。蘇言不知道是她做的,因?yàn)樗龥]理由讓蘇言同柳程相識,嫁了北鐵質(zhì)子,對蘇家沒有好處的。
可蘇繡心中的直覺又告訴她,蘇言可能知道...四月一定是被人收買了,且縫制荷包的繡娘也找不到了....
蘇言若是知道,為何只是輕飄飄帶過只是懲治了一個犯了偷竊的小丫鬟,甚至都沒有聲張過...并且詩會那日,蘇言確實(shí)沒有離開過人群,也并不是偶然。
蘇繡覺得事情有些脫離自己的掌控。
“奴婢托人問了六月,可是六月一口咬定她什么都不知道。本來想著將她綁來問一問,可六月馬上就說如今大姑娘院內(nèi)就她一個二等丫鬟,根本忙不過來等等跟我拖的那人嘮家常。”
“奴婢看,這六月也是個有算計的丫鬟,當(dāng)初大姑娘院內(nèi)缺一個二等丫鬟,下人們爭得頭破血流。最后還是那個柴房里不起眼的六月入了夫人的眼,這才從粗使丫鬟去大姑娘院內(nèi)做了二等丫鬟?!?p> 春嘆分析道“奴婢好在沒有自己去問,而是托人尋的。這六月的意思不就是說若是綁了她來,大姑娘必定會發(fā)現(xiàn)自己的二等丫鬟不見了,來尋她?!?p> 蘇繡點(diǎn)點(diǎn)頭,春嘆心思細(xì)膩,自己倒是一向不擔(dān)心她。
“所以現(xiàn)在六月是入了蘇言的眼了?”
“奴婢覺著也不一定,畢竟大姑娘身邊四個丫鬟已經(jīng)足夠了,沒有足夠的時間夫人也不會馬上就信任一個人。”
春嘆言語間倒是將發(fā)生的事都掛在了那個掌管蘇家后院的楊氏身上,因?yàn)橹挥蟹蛉顺隽耸只蚴怯X察了些什么,才會做得這般讓人找不到下手處。
蘇繡搖頭“看來樂言院更不好下手了。以前同蘇言關(guān)系好,倒是方便,現(xiàn)在那蘇言防著我...”可偏偏是蘇言,蘇繡不明白,為何那位如此重視她。
只因?yàn)樗翘K王嫡女嗎?
蘇雨在祠堂跪了三日,上次在祠堂跪著列祖列宗的時候,秋葵還能給她拿蒲團(tuán)墊著,沒人的時候還能偷懶。
如今三日過去,蘇雨每日除了休息的時間,全在祠堂跪著。老夫人不準(zhǔn)人管她,甚至派了貼身嬤嬤來盯著她不準(zhǔn)她跪蒲團(tuán),也不準(zhǔn)她偷懶。
蘇雨雙腿全麻,面色蒼白,直挺挺地跪著。
她不明白,為何娘不準(zhǔn)她當(dāng)著眾人面去揭穿蘇言作弊,請了人代筆的事。又或者是蘇繡為了陷害蘇言,故意在她面前演戲,讓她以為是蘇言請的代筆,實(shí)際上卻是蘇繡出的主意?
蘇雨越想腦子越亂,她似乎從來都跟兩個姐姐不親近。
不只是蘇言,還有蘇繡。雖說蘇繡待人溫婉,對誰都溫柔,可她總覺得,蘇繡并不是真心當(dāng)她是妹妹。
程公子生得如此好相貌,可偏偏卻只是一個手腳都被束縛住的北鐵質(zhì)子,說得好聽喚上一聲程公子,說得難聽,便是北鐵送給西元的表立場的禮物罷了。
聽說,北鐵偏遠(yuǎn),靠近漠北,四面牧歌,有著與西元完全不同的文化和習(xí)俗。
蘇雨兀的臉有些燙,還來不及反應(yīng)人便是咚地一聲倒在了地上。
“來人,快來人。姑娘發(fā)燒了。”秋葵急得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