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我找到了打開青玉匣子的辦法!”澹臺無天沒有回融心的話而是對阿青青說道。
“那你就打開它唄?!卑⑶嗲鄳醒笱蟮卣f道,她此時還沒有從被驚醒過來的不適中反應過來。
“我一個人打不開,要你來和我一塊才能打開?”
“???”阿青青有些詫異了。
“嗯,你有沒有想起我們是怎么找到這盒子的?”
阿青青略略思忖了一下,“你是說,這盒子也要我們同時按這兩個按鈕才能打開?”
“我想一定是這樣?!?p> “不會吧,我們兩個同時按和你一個人同時按有區(qū)別嗎?”
“當然有區(qū)別,我是陽,你是陰……”
“什么陽啊,陰的……”阿青青臉紅了紅,嗔怪的說道。
澹臺無天自幼在百花觀長大,道門的陰陽學說自然是精通的,他知道阿青青會錯了意了,但也不好解釋,只好道,“不管這么樣,我們試試吧。”
阿青青倒也不忍心拂了他的意思,便從床上起來了。
澹臺無天起來,點亮了燈,融心小和尚早已把那青玉匣子從桌子中間挪到了桌邊,三人又湊了過來。
澹臺無天和阿青青同時把食指按在了兩個圓形的印記上,當然澹臺無天按的是紅色的,阿青青按的是黑色的。
澹臺無天看了一眼阿青青道:“師妹,按!”
兩人同時一使勁,只聽“咔啷”一聲,青玉匣子上半部分的位置突然裂開了一道縫,與此同時,澹臺無天和阿青青都“啊”的一聲驚呼出聲,用另一只手捧著自己的食指看了起來。
原來,兩人的食指都被按鈕中的像針一樣的東西刺破了,這兩根針正是紅黑兩色按鈕中那兩個黑紅的點。
“打開了,打開了!”
融心小和尚此時已將青玉匣子從裂縫處把上半部分的盒蓋揭了起來,看了進去。
兩人聽他一喊,也顧不得食指上那一個小窟窿,一齊往打開的盒子看去。
匣子里并沒有什么書卷竹簡,他們一打眼看上去,只看見一個中間有個圓柱形孔洞,外邊卻是一個邊角圓潤的四方形的柱形石頭。這石頭的材質(zhì)分明和匣子是一樣的,也是青玉的。
澹臺無天小心翼翼的把這塊青玉柱從匣子里取了出來,放到燭火旁仔細觀察起來,只見這青玉柱的四面密密麻麻的刻滿了字,卻是些奇怪的字形,他又仔細的看了看,好在他小時候在百花觀長大,觀中道藏經(jīng)書極多,這種遠古的文字他倒也跟著師父學習過,勉強能看出個大概來,只見第一段寫道,“余聞天為陽,地為陰,日為陽,月為陰,大小月三百六十五日成一歲,人亦應之。今三陰三陽,不應陰陽,其故何也?岐伯對曰:陰陽者,數(shù)之可十,推之可白,數(shù)之可千,推之可萬,萬之大不可勝數(shù),然其要一也?!弊屑毧戳丝矗惺裁础八貑枴?,“靈樞”之類的名目。
澹臺無天心道,這恐怕就是廣成內(nèi)功了。
但一時不能全部索解,便拿在手里,又向匣內(nèi)看去。
此時匣內(nèi)已經(jīng)空空如也,原來阿青青已將匣內(nèi)另一塊上尖下方的長條形的玉石塊拿在手里仔細端詳著,融心小和尚也在一旁一臉茫然的看著她手里的這塊玉石塊。
阿青青看了半天,對那上面刻的密密麻麻的文字并不能看懂,此時感應到澹臺無天探詢的目光,便自然地把這長條的玉石塊遞了過去,同時指了指澹臺無天手里的那塊柱形的玉石塊。
融心小和尚再一次感覺到兩人奇特的合拍感,心里不由得泛起一種突兀的感覺,這和之前他所知道的澹臺無天和阿青青的相處方式完全不同。
澹臺無天拿過長條形的玉石塊,又對著燭光仔細端詳起來,這上面用的文字和那塊柱形玉石塊上的是一樣的,他勉強能看懂,只見那上面第一段寫著,“竊以奸詐生、妖怪出。黃帝時有蚩尤神作亂,當時之時,黃帝甚憂民之苦,遂戰(zhàn)蚩尤于涿鹿之野,流血百里,不能治之。黃帝于是齋戒,筑壇祀天,方丘禮地。天乃降十干、十二支……”
仔細看了看,那題目有“奇門遁甲”“撒豆成兵”之類,看來這就是那玄母兵書了。
三人查看已畢,并未從中看出奇異之處,想來這就是上古的一部內(nèi)功,一部兵書罷了。要想見出神異只怕要等到練習時才能發(fā)現(xiàn),但此時并沒有時間研習,只好留待以后了。
澹臺無天把兩塊玉石放到青玉匣子里剛要把蓋子關(guān)上,突然,遲疑了一下,阿青青似是已猜到他心中所想,把蓋子又揭了開來道,“就別再放到這里了吧?!?p> 澹臺無天看了他一眼,把兩塊玉石取了出來。
融心小和尚奇怪的看著他們,內(nèi)心又生出了那種突兀的感覺。
青玉匣子的蓋子蓋上了,澹臺無天似有意似無意的用兩根食指同時按了一下盒面上的兩個圓形按鈕,“啪”的一聲,打開了。
看來,打開一次之后,這匣子的神異之處已被破了,不再需要男女兩人才能打開了。
阿青青看著澹臺無天的動作,不知為什么,臉上現(xiàn)出了一絲淡淡的失望的神色。
她趕忙掩飾的轉(zhuǎn)過身去,說道:“睡了。”
澹臺無天把兩塊玉石重又放回玉石匣子里,和融心小和尚回到板凳上躺下了。
人類的生活中總是需要些儀式感,這是從人類的遠古時代開始就產(chǎn)生的習慣,舉凡婚喪嫁娶,每一件人生大事的出現(xiàn)無不伴隨著各種各樣的儀式,似乎有了這些儀式才能證明這些大事的發(fā)生和存在,儀式感的重要性有時候竟超越了事情的本身。澹臺無天和阿青青經(jīng)過了軒轅洞里啟動機關(guān)和這青玉匣子的啟動的合作,似乎也完成了某種儀式,因此在心里已經(jīng)隱隱約約的看對方有所不同了。
澹臺無天此時躺在長凳上,心里所想的正是阿青青,尤其想到阿青青在軒轅洞里昏迷時所說的胡話。她在胡話里叫過自己,也叫過她的父親……阿青青的父親是誰?自己也許該抽空問問她——不知為什么他覺得自己此時有理由問她這個問題——她的父親也和自己的父親一樣是被仇人害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