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
暑假來臨。
車站出入的人更多了。
角落里，聶小凡朝著漢子揮手道：“大哥再見！”
漢子甩了甩手里的車票，笑道：“兄弟！我知道你在做什么，若不是著急，我是不會要你的票，你注意點，這是犯法的！那邊正在查！”
聶小凡聞言一驚，笑道：“再見，都是為了生活！”
男子皺眉道：“你看你外在條件這么好，做什么不行??！”
聶小凡笑了笑，準備開溜。
男子的聲音又響起：“有駕照沒有？要不要跟我做保險？”
聶小凡道：“謝謝！不用！”
說著慌忙離開。
此時，一個少女拖著行李箱出現(xiàn)在出站口，高挑的身材，精致白皙的五官，淡黃色的波浪卷發(fā)隨意披在肩膀。
白色寬松的薄外套和長腿上黑色緊身運動褲相得益彰，加之腳上白色的回力布鞋，整個人顯得青春活力，美麗大方。
她抬眼看去，聶小凡出眾的身姿頓時引起她的注意。
她定睛一看，頓時喜上眉梢。
“聶瀟！”
她拖著行李箱，輕聲自語著跑了過去。
聶小凡看著奔跑而來的少女，心想難道是慕名而來的新客。
他笑了笑，道：“小姐您好，你這么急是沒買到票嗎？”
少女聞言詫異地看著他，道：“是我！你不認識我了嗎？”
聶小凡笑道：“小姐！我們認識嗎？”
少女聞言愣了，她仔細打量著他，眼里漸漸有著憤怒。
聶小凡見她不說話，心想難道是以前買過票的。
想到這里，他忍不住打量一下，笑道：“以前合作過是嗎，對不住，人太多，我記不住，我的錯，像你這么漂亮的我應(yīng)該記住才是啊，哎，那你這次是去哪兒啊，我看看我有沒有你需要的票，我原價給你，這回不賺你服務(wù)費！”
少女聞言皺眉道：“聶瀟，你黑了壯了就不認人了是嗎？裝什么啊！”
聶小凡聞言一愣，她錯認成是大哥了。
“你！你認識聶瀟？”
“我大老遠跑來找你，你裝作不認識我，你，你有什么了不起的！”
少女說完憤怒轉(zhuǎn)身。
聶小凡明白了，他笑了笑。
“小姐，我不是聶瀟！”
少女聞言拖著行李箱，邁出長腿。
聶小凡笑道：“我認識聶瀟！”
少女聞言頓住腳步。
聶小凡接著道：“他是我哥！”
少女猛地轉(zhuǎn)身，她仔細看著他。
聶小凡攤手道：“很多人都會認錯！但身材和膚色不對！不是嗎！”
少女怒道：“你怎么不早說！”
聶小凡笑道：“那你是誰？跟聶瀟啥關(guān)系？”
少女挑了挑眉，道：“干嘛告訴你！”
“好吧！”
聶小凡說著轉(zhuǎn)身離開。
少女連忙跟上。
“你剛說的票是車票吧！你知道這是不對的嗎！”
聶小凡回頭看了一眼，腳步加快速度。
少女急道：“我叫顧曉曉，你帶我去找聶瀟吧！”
“顧曉曉！”
聶小凡感覺好像在哪里聽過這名字。
他停下腳步，轉(zhuǎn)身面無表情道：“他知道你來嗎？”
顧曉曉笑道：“不知道！”
聶小凡思索片刻，道：“你們是男女朋友嗎？”
少女臉紅道：“不是！就是朋友！我放假了過來看看他不行嗎！”
“哦哦！那不關(guān)我事！”
聶小凡說完看了看頭上的烈日。
顧曉曉看著他就要走了，她眼珠一轉(zhuǎn)，道：“你的票我買完，都給我！”
聶小凡一聽，頓時笑道：“說這些干嘛！”
說著連忙上前拉著她的行李箱。
“我?guī)湍憷渥?，聶瀟我最熟了！跟我走吧！”
顧曉曉看著他態(tài)度的轉(zhuǎn)變翻了個白眼。
二人來到出口。
聶小凡看著角落里推銷的聶開。
他看了看顧曉曉，道：“等我一下！”
說著朝著聶開走去。
“三兒！”
聶開看向他，笑道：“二哥！你賣完了嗎？”
聶小凡摸了摸他的腦袋，笑道：“別賣了！走了！”
“哦哦！”
聶開詫異道。
顧曉曉走了過來，似笑非笑地看著二人。
聶小凡看了看她，道：“他的你也買了！”
聶開看著顧曉曉，道：“需要票嗎？”
顧曉曉咬牙笑道：“可以！”
聶小凡看了看她，緩緩拔了一個號碼。
轉(zhuǎn)眼間。
三人來到出口，黃發(fā)少女駕著出租車停在三人身旁。
“嗨，室友！”
“嗨！慕紅”
聶小凡打招呼后，他看了看顧曉曉和聶開，道：“上車！”
“好！”
都上車后。
聶開看著柳慕紅，道：“慕紅姐，你怎么開出租啊！”
“為了生活！你二哥沒告訴你嗎！”
“沒有！”
聶開笑道。
聶小凡看了看顧曉曉，對著柳慕紅道：“直接送我們到公寓吧，晚上一起吃飯！”
柳慕紅笑道：“得！”
顧曉曉扭頭看著聶開，道：“喂！你叫他二哥，那你是？”
聶開看著顧曉曉，道：“我叫聶開！我大哥是聶瀟，這是我二哥聶小凡！”。
“哦哦~”
顧曉曉頓時了然于胸的樣子。
聶小凡回頭看了看她，道：“今天你看到的，都不能告訴聶瀟??！”
顧曉曉笑道：“看心情！”
聶小凡翻了個白眼
柳慕紅瞟了他一眼，道：“說真的，小凡，你們不要做這個了，雖說你們是服務(wù)型的，不算暴利，但終究不對！”
聶開聞言一愣，道：“這怎么不對？”
柳慕紅道：“聶開你還小，長大以后你就懂了！”
聶開聞言疑惑地看著聶小凡。
“難怪二哥說不能告訴別人，親人也不能說！”
聶小凡笑了笑。
“草！不做這個能做啥！”
柳慕紅笑道：“要不你考個駕照，跟我一起跑車！”
聶小凡看了看她。
“駕照？”
“嗯嗯！”
聶開道：“那我呢！”
傍晚時分，四人走進一家飯店。
不一會兒，聶瀟到了。
朱孝茹也來了。
看到顧曉曉的一刻，聶瀟顯得靦腆。
聶小凡看著聶瀟的表情，突然想起他提過的筆友。
“哦！原來是你！”
顧曉曉疑惑道：“什么？”
聶小凡笑看著她，道：“呵呵！筆友！”
顧曉曉臉紅了。
聶瀟笑道：“小凡！要禮貌！”
聶小凡笑了笑。
朱孝茹看了看顧曉曉，笑道：“你和小凡以前認識？”
顧曉曉笑道：“不！我跟他不熟，今天在車站初見！”
朱孝茹疑惑地看著聶小凡。
“去車站做啥子！”
聶小凡看了看顧曉曉，對著朱孝茹道：“你們不是要放假了嗎，去給你們看看票！”
朱孝茹笑道：“這樣?。∥也皇歉阏f不回去嘛！”
“主要是聶瀟！”
聶小凡笑道。
朱孝茹看著他的眼睛，不再說話。
聶瀟看了看顧曉曉，道：“我不一定回去！”
柳慕紅看著聶瀟，道：“唐靜回家了，她交代過，她不在的時候你來看弟弟時都可以住她那里！”
“哦哦？我怎么不知道！”
聶小凡說完看了看顧曉曉。
只見顧曉曉面無表情地瞪著他。
聶瀟看著柳慕紅，笑道：“謝謝好意！我不需要！”
柳慕紅點了點頭。
她隨即看向聶小凡，笑而不語。
顧曉曉微微搖頭。
夜里。
精裝公寓樓下。
聶小凡環(huán)抱著朱孝茹的細腰。
朱孝茹感受到他的不舍，笑道：“要不要上去陪我？”
“我也想！天天都想抱著你入眠，但我怕會傷害你！”
朱孝茹羞紅著臉，她貼在他寬厚的胸膛，道：“等我畢業(yè)，我！我給你最好的！”
“嗯！”
聶小凡愛憐地摟著她。
靜靜的。
深夜。
聶小凡回到合租公寓，想著車站漢子的話，他看著熟睡的聶開，久久不能入睡。
他來到客廳，思考著以后的路。
“還不睡？”
此時，柳慕紅穿著睡袍走了出來。
聶小凡看著她若隱若現(xiàn)的白皙，笑道：“別穿這么漂亮，我怕不小心傷了你！”
柳慕紅坐到他身旁，笑道：“來??！看誰傷誰！”
說著傾過上身。
聶小凡笑道：“別鬧！哎，你說的駕照怎么考？我能行嗎？”
柳慕紅坐正身子，他看著聶小凡，笑道：“只要有心就一定行！”
“是吧！可是我才17周歲，得過一年才能考吧！”
柳慕紅詫異道：“不是吧！你這看著很成熟了，我甚至懷疑你媽記錯了，你才是家里的大哥！”
“那怎么辦！我需要錢賺錢??！”
聶小凡笑道。
柳慕紅看著他。
“那別考了，再等一年唄，沒事做也不怕，在BJ，只要你肯干就一定餓不死，可你一個三無產(chǎn)品，無學(xué)歷無技術(shù)無人脈，不建議進廠！”
聶小凡苦笑道：“你這婆娘還真他媽了解我！還得帶上弟弟，那我能做啥！”
柳慕紅上下打量著他，挑眉笑道：“這長相和體格還行！”
聶小凡連忙捂住胸口，道：“不行！不做！”
柳慕紅拍著他的肩膀，道：“你想啥呢，我說的是模特啊，群演啊，唐靜在服裝城做設(shè)計，對，就從她入手，可是她回河北了！”
“那還不是要等！也不知她什么時候回來呢！”
“也是，那這樣，這些日子你就負責(zé)幫我洗洗衣服，拖拖地什么的，你和弟弟的生活費姐包了！”
“滾！”
……
第二天上午
早餐店里，聶小凡看著狼吞虎咽的弟弟，笑道：“哎！別吃那么快！”
聶開嚼咀著。
“快點，要去賺錢?。 ?p> 聶小凡笑道：“三兒，以后咱們不做這個了！”
聶開疑惑道：“因為那樣做不對嗎！”
“沒錯……”
“那我們以后做啥子？”
看著聶開純凈的眼睛，聶小凡笑了笑。
“咱們先把錢寄回家，留一點就行了，我?guī)闳ンw驗另一種生活，順便把駕照考了！”
“駕照可以嗎？”
聶開笑道。
聶小凡想著柳慕紅的話，道：“用大哥的身份證應(yīng)該可以！”
與此同時。
馬蹄崗的街道上人群涌動，安琪隨著人群走進工廠。
平安住宿，陳勇還在租房呼呼大睡。
突然一陣敲門聲響起。
陳勇艱難地掙開眼睛。
“誰啊？”
“我是房東，該交房租了！”
陳勇皺眉道：“著啥急！我在睡覺呢！”
“你隔壁的安琪都交了，就你沒交了，幾點了還睡覺，這么年輕不去上班賺錢，你睡得著嗎！”
陳勇聞言頓時起身，皺眉道：“你煩不煩啦！等會我去給你！別煩我！”
“唉…這么年輕的小伙子天天窩在床上…小伙子廢了…”
房東的聲音漸漸遠去。
陳勇聞言頓時怒道：“草！怎么說話??！擺攤不是工作嗎！”
走廊一片寂靜。
陳勇?lián)屏藫祁^發(fā)，此刻也沒了睡意。
他看著地板上的小商品，自語道：“即使擺攤沒啥錢賺，好歹也是份工作好嗎！”
一會兒后，
陳勇來到房東處交了房租，道：“擺攤雖然賺不了多少，但房租肯定少不了你！”
房東笑道：“小伙子可以去進廠啊，我老鄉(xiāng)在玩具廠做主管，你想不想去？”
陳勇笑了笑。
“不去！”
房東道：“哎！你怎么和之前那個小凡一樣，都不聽勸啊！”
“呵呵…”
陳勇笑了笑，隨即走了出去。
大街上，他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內(nèi)心不由升出莫名的孤獨。
他嘆了口氣，緩緩朝著電話亭走去。
……
BJ。
公園入口出人群騷動，在人群中停著一輛商務(wù)車，一個漢子站在車頭拿著喇叭大喊著。
“各位！各位記住了，我是來找人才的，覺得自己夠帥夠高的站到前面來，我?guī)銈內(nèi)ッ嬖嚕?，服裝模特面試是沒有工資的啊！先說清楚，面試是沒有工資的！”
聶小凡快速跑了過去。
聶開緊緊跟著，他白皙的臉蛋漸現(xiàn)汗珠。
聶小凡擠進人群，朝著漢子大喊。
“我們?nèi)?！我們?nèi)ィ ?p> 漢子聞聲扭頭看著聶小凡，雙眼一亮。
“好！好！可以！”
“還有我！我也去！”
聶開也擠進來了，此時的他并不知道模特是什么，他只是跟著聶小凡。
漢子看著聶開，微微猶豫道：“你這身高不太行?。 ?p> 聶小凡笑道：“他是我弟弟，我們一起的！”
漢子看著聶小凡，道：“你和他一起的！”
“對！要去就是一起去！要么就是都不去！”
商務(wù)車上幾個青年男女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漢子看著聶小凡堅定的眼神，笑道：“小伙子，你威脅我！呵呵，你看看我身邊，也有不少條件好的呢！”
聶小凡笑道：“那算了！”
他轉(zhuǎn)身之際。
漢子道：“可以！一起吧，只是面試，面試是沒有工資的哦！”
“明白！”
“上車！”
此時，口袋里的手機響了。
“喂！我是小凡！”
……
馬蹄崗
陳勇在電話里述說著現(xiàn)實的殘酷。
從出廠講到擺攤，最后問道：“小凡，你在BJ還好嗎？”
聽筒里傳來聶小凡的聲音。
“還好，我現(xiàn)在要去忙了，加油嘍！”
陳勇聞言，嘆氣道：“要得！今年過年回家咱們再聚！”
說完掛了電話。
傍晚，
陳勇開始出攤。
陳遙遙沒有加班過來幫忙，她看著絡(luò)繹不絕的行人，道：“過來看看，便宜又實用…”
在她的吆喝下，終于有人聚了過來。
可是，圍觀者大多只是想目睹她的美貌，沒人掏錢購買。
“給我來條毛巾！”
一個少女的聲音遠遠傳來。
陳勇聽著熟悉的聲音，頓時笑容滿面。
“安琪，你今晚不加班嗎？”
安琪緩緩走到攤前，頓時吸引圍觀者的目光。
陳遙遙笑道：“安琪可是組長，哪里需要天天加班！”
“是哦！”
陳勇看著安琪，開心全寫在臉上。
安琪笑了笑，道：“你這質(zhì)量是真好啊，還便宜，每樣都給我來一套！”
陳遙遙微微一愣。
陳勇詫異地看著安琪。
安琪笑道：“怎么啦？還不想賣嗎？”
“馬上給你裝起來！”
陳遙遙不懂安琪為何要買這么多，但她還是配合著安琪。
安琪看了看圍觀的人，笑道：“這些去超市買得貴好幾塊錢呢！”
圍觀者笑了笑。
陳遙遙疑惑地把東西裝好遞給安琪。
“走了！我下次還來！”
安琪轉(zhuǎn)身走了。
安琪剛剛離開，黃毛就到了攤位前。
“小老板，你這東西真便宜啊……”
陳勇看著黃毛，心里頓時明白了。
心想安琪是在幫他找托，想著安琪平時對自己不冷不熱的，沒想到她也挺關(guān)心他的。
此時，又來一個眼鏡青年。
“靚女，我要這個……”
圍觀者目睹著他們的出現(xiàn)和離去。
一些人也開始掏錢了。
“來包襪子！”
“給我找張光碟！”
就這樣，無形的搶購中，直到夜里十點，攤位的東西所剩無幾。
陳勇知道是因為姐姐的出現(xiàn)才引得人流的圍觀，是因為安琪哄托才打開圍觀者購買的激情。
他看著陳遙遙額頭的汗珠，道：“姐！辛苦了！”
陳遙遙笑了笑，二人收拾著回到租房。
屋子里，
陳勇想著姐姐敷衍的笑容，內(nèi)心微微失落，他很久沒見到姐姐真正開心得笑容了，他知道都是因為聶小凡，這些日子，姐姐一直努力工作，下班后還不斷學(xué)習(xí)英語和電腦，她是想讓自己每分每秒都充實著，只有這樣她才不會想他。
“姐！我今天給小凡打電話了！”
“嗯？”
陳遙遙合上書籍，疑惑地看著陳勇，道：“你給他打電話干嘛告訴我！”
陳勇笑道：“你也可以給他打??！你和安琪不都買手機了嘛！”
“不打！”
陳遙遙說著拿起英語詞典翻了起來。
陳勇撇了撇嘴。
突然，安琪緩緩走了進來，他看著陳勇，面無表情道：“他跟你說什么了？”
陳勇看著安琪，笑道：“你在隔壁聽得到我們說話嗎？”
安琪翻了個白眼，道：“你們又沒關(guān)門，聾子都能聽到好嗎！”
陳遙遙從椅子上起身摟著安琪，笑道：“安琪，今天攤子賣的比之前一月賣的都多，謝謝啦！你和你的朋友們買的全拿回來，陳勇退錢給他們，另外再你們包個紅包！”
陳勇聞言頓時拿出腰包，道：“對！我數(shù)數(shù)今天賣了多少錢！”
安琪看著陳勇，道：“小凡現(xiàn)在在家嗎？”
“不在！三十，四十，五十……”
陳勇不喜歡安琪老提聶小凡，他邊數(shù)錢邊敷衍著。
陳遙遙看著安琪，笑道：“上回小新打電話回家，家里說他和弟弟去BJ了！”
安琪看向陳遙遙，道：“姑姑，那你知道多少！”
陳勇瞟了一眼安琪，繼續(xù)數(shù)錢。
陳遙遙笑道：“我也不知道啥，雖然我買了，我沒聯(lián)系過他！你不也有手機了嗎，你自己打過去問問唄！”
安琪皺眉道：“我才不打！”
陳遙遙苦笑一下，道：“明明很在乎，卻又不敢面對！”
安琪看著陳遙遙，道：“你說的是自己吧！”
陳遙遙皺眉道：“我說你啊，你那么在乎你表哥，那干嘛不敢聯(lián)系他，你們可是親戚，還一起長大呢，哪有什么隔夜仇，都這么久不聯(lián)系了，他或許是不曉得我們買手機了，也不曉得我們的電話，可是你是知道他電話的，還老是從我們這里打聽他，真是無語！”
安琪道：“那你干嘛不打！”
“他又不是我表哥！”
“可是你說你喜歡他?。 ?p> 二人越說越大聲，情緒也漸漸激動起來。
陳遙遙松開摟著安琪的手，美麗的眼睛里有著怒色，道：“是，我是喜歡他，怎么啦，不行嗎！我就是不打電話，不可以嗎！”
安琪水靈的雙眼充滿倔強和不服，道：“不可以！”
陳遙遙和陳勇二人愣了。
安琪面無表情道：“你那樣畏首畏尾，你不配說喜歡！”
陳遙遙看著安琪，搖頭道：“關(guān)你啥事，你別忘了你只是表妹！”
“我！我……”
安琪聞言頓時不知怎么回懟，她氣急得快哭了。
陳勇連忙過去，道：“姐，你別說了！”
陳遙遙看著安琪，眼眶濕潤道：“我怕給他造成困擾，所以我，我不能你懂嗎！”
陳勇?lián)е耍Φ溃骸澳銈兙尤怀臣芰?！?p> 陳遙遙道：“但是安琪，你，為什么你就不能自己打過去，你怎么了！”
安琪苦笑道：“我不知道說什么！”
陳遙遙聞言抱緊了她。
陳勇看著安琪，內(nèi)心嘆了口氣。
他笑了笑，道：“手機給我！我打，行了吧！”
BJ
聶小凡和弟弟剛踏入合租公寓，柳幕紅看著二人，笑道：“這么晚才回來，哎，今天怎么樣，有收獲嗎？”
聶小凡坐到木凳上，道：“駕校剛報名！謝謝紅姐提點，模特面試我過了，弟弟還得等通知！”
聶開躺在沙發(fā)上，疲憊到：“我也不差啊，為啥二哥站在那里他們就說可以了，我還要經(jīng)過多方面試，還得等結(jié)果！”
柳幕紅笑道：“你還小，沒事，就算不過，等唐靜姐姐回來了，也可以帶你去她那！”
聶小凡笑道：“太熱了，我去洗洗！”
“叮叮叮?！?p> 手機突然響了。
聶小凡看著陌生的號碼，按下接聽鍵。
聽筒里頓時傳來陳勇的聲音。
“小凡！是我！”
聶小凡道：“你上午才打，我看這號碼不像座機的哦，你買手機了？”
“是安琪的手機！”
聶小凡聽到安琪，頓時靠在墻上，開心道：“哦，她怎么樣了，還好嗎？”
陳勇笑道：“|不太好！”
“怎么啦？”
聶小凡皺眉道。
陳勇笑道：“我和我姐……”
“喂！你別亂說??！”
陳遙遙連忙打斷弟弟的話。
聶小凡聽著陳遙遙的聲音，笑道：“遙遙！吃飯沒有??？”
陳遙遙嘟嘴道：“關(guān)你什么事，你又不在這邊！”
她猶如生氣的小媳婦。
聶小凡笑道：“沒辦法，好男兒志在四方，我聶小凡不可困于一隅！”
“你是瀟灑了，可是，你管過安琪嗎，她想你了都不敢給你打電話！”
隨著陳遙遙的聲音，聶小凡還聽到旁邊的抽泣聲，他的心不由一沉。
“安琪！你在嗎？是你在哭嗎！”
安琪帶著哭腔道：“你什么時候才能過來看我們！”
聶小凡想著從小跟在身后的小女孩，心里一痛。
“安琪，別哭，我……”
“你有沒有想我們！”
“想！哪能不想！”
“安琪姐，你別哭，你哭了我也想哭，二哥也想哭……”
聶開的聲音響起。
柳幕紅怔怔看著兄弟二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