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召見柳如癡氣定神閑的站在人群中觀看比賽,頗有大俠風范。
阿召問道:“這姓柳的少年,你說已經修得真人?豈不是最少能活三百年啦?!?p> 曹真真笑道:“真人豈能打住的?能上咱們陵山的,吸天地之靈氣,就算是下等品階,下山時最少也能混得個真人段位的?!?p> 阿召問道:“那真人上面都有什么?”
曹真真解釋道:“真人上面即是散仙,散仙之上便是上仙,之后突破界限能沖到仙翁,最后即是那仙尊了?!?p> 阿召立即問道:“那真人就能活個三百年了,那仙尊豈不是要上千年?”
曹真真笑道:“你也太瞧不起仙尊了,仙尊乃不死之身,只要殺不了他,他就永遠不會死。咱們這個仙尊也是著實讓人佩服的,千百年來,唯獨他修得仙尊之位,其他人至多就是個仙翁?!?p> 曹真真抬眼瞟了柳如癡一下說道:“喏,他很快就要修得散仙了,是內定的未來仙翁了?!?p> 阿召看了看座位上的五大仙翁,年歲各有不同,但是絕對不是少年模樣,唯有云曦還是年紀輕輕的感覺。
便問道:“仙尊活了幾百年,難不成這仙門也修習永葆容顏之術?”
曹真真說道:“那都是些醫(yī)仙修習的,何時突破界限,就保留何時模樣罷了。咱們這仙尊,年少時就突破了修為,所以看起來異常年輕的。”
阿召心中一番感嘆,這云曦,這沈妙語究竟是什么人物啊?年紀輕輕的就有如此修為,再看看自己,哎,一言難盡。
阿召繼續(xù)問道:“那以前修得仙尊之位的去哪里啦?”
曹真真敲了一下阿召的腦殼說道:“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呀,你要不認識我可怎么辦吶。這世上就有兩人修得仙尊之位,另外一位那都是上古的人啦,陵山創(chuàng)始者,陵氏仙尊,跟那上古鬼王在滅燼領域大戰(zhàn)一次之后,雙雙隕落同歸于盡了?!?p> 阿召喃喃道:“果然自古正邪不兩立?!?p> 曹真真答道:“當然啦,滅燼之戰(zhàn)之后,世間陷入混亂,由各個仙門掌管地方事務,就這么過了幾千年,沒想到鬼王竟然有了接班人,這咱們仙尊也是爭氣,在鬼王誕生沒多久,就突破仙翁界限成就仙尊,得以制衡。這才換得如今太平盛世?!?p> 阿召想到沈妙語跟自己說過的那些話便說道:“鬼王誕生之后,統(tǒng)領鬼界,更不讓鬼魂作亂,只得有仇報仇,有冤報冤,絕對不傷及無辜。世人懼怕自己做壞事鬼魂來找自己索命,所以也不敢造次。這么想來,這太平盛世,也有鬼王的一份啊。”
沒想到曹真真聽得此話頓時氣的渾身發(fā)抖咬著嘴唇喊道:“誰告訴你這些話的?!”
阿召一愣,怎的生這么大的氣?
曹真真見阿召不回答,竟直接抓住了阿召的衣領又喊了一遍:“誰告訴你這些話的?”
旁邊的修士看到此場景,頓時嚇了一跳,私下斗毆事常有,但在這五位仙翁面前,更何況仙尊也在,哪里有人有這么膽子的?
平時可能就看熱鬧了,現(xiàn)下哪里有不管的道理?三下五除二的就把曹真真拉了開,還好人群比較雜亂,臺上比賽還在繼續(xù),仙翁們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端倪,但是隱約能看見臺上仙尊的手緊緊握住扶手,仿佛在克制著自己。
阿召并沒有受到什么傷害,只是衣領有些雜亂。
一旁的修士說道:“他一屆凡人,什么都不懂,你吼他有何用?”
曹真真也冷靜了下來說道:“對不起,我不該沖你發(fā)火的,你,應該是不知道的?!?p> 阿召搖了搖頭說道:“我沒事的?!?p> 曹真真紅著眼睛咬著牙說道:“我不知道你在哪里聽得這些維護鬼王的話,但是你要記住,那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我與她,不共戴天!你千萬不要聽信謠言!”
阿召張了張嘴,把要說的話,要問的話壓在了心底。
沈妙語看來名聲真的不太好,看旁邊修士都是一臉義憤填膺的樣子就知道,她一定是做了什么喪盡天良的事情,才讓這群人如此痛恨,自己跟鬼王也不過是三日之緣,以后不提了便是。
只是阿召心里卻覺得,鬼王不似他們口中那種人,最起碼,對自己,不是那樣的。雖然嘴里天天念叨著扒舌剝皮那種話,但是一個也沒有做過啊…
曹真真過了好久才真正平復下來自己的心態(tài),一臉愧疚的樣子看著阿召。
阿召笑道:“干嘛?雖然我是個平庸之輩,但也不至于被抓個衣領就怎么樣吧,這不是矯情嗎?”
曹真真笑了笑說道:“阿召兄大人有大量,嘿嘿?!?p> 這么一個小插曲,就在談笑之間過去了。唯獨過不去的,就是臺上凝視曹真真的仙尊大人了…
這也是為什么曹真真之后在陵山里,連吃飯睡覺都能被仙尊揪出錯處,成日里的往戒律堂領板子的原因了…
臺上的人一個接連一個比賽,歡呼雀躍的也有,唉聲嘆氣的也有,眼看號碼就要到自己了,阿召還在想怎么投降才能不那么丟人…
曹真真一眼看穿了阿召的心思說道:“這事也怪我,要不這樣,我裝病,你送我去醫(yī)仙那里去?”
阿召搖了搖頭道:“這不是更丟人嘛,還不如坦坦蕩蕩的挨一拳,輸了就是輸了,臨陣脫逃,太難看了…”
仙翁在臺上依舊那副沉穩(wěn)的嗓音念道:“一百一十三號,一百一十四號!”
阿召深呼吸了一下,左右不過是挨一下揍,想當年在朝邑城也沒少挨那馬公子的拳頭,也沒看自己怎么樣,畢竟比賽而已,大家都是點到為止,一跺腳一閉眼就過去了。想到這,阿召心里輕快了不少。
云曦仿佛對阿召上臺沒有半分驚訝,依舊是像冰山似的往那里一座。
等對手上臺時,下面一陣人言聳動。
“怎么回事呀?”
“是??!怎么會是他?”
只見登上臺的,是那比過賽的柳如癡!
柳如癡淡淡的說道:“比賽人員只有一百一十三人,想來你沒有魄丹,有可能不上的。仙翁叫我最后隨機對戰(zhàn),湊個人數(shù)?!?p> 阿召想了想,心中倒有些歡喜。
要是輸給那倒霉蛋貨色,的確丟人。但輸給這么一個人,那簡直就是不虧啊,自己臉面也不會丟的太多。
曹真真也笑了,自然也懂這個中含義的。轉而在臺下吶喊道:“阿召!盡力就好!”
阿召點了點頭,對著柳如癡行了一個禮,做了一副像是視死如歸的氣勢。
柳如癡自然知道對方沒有靈力,贏了,也沒什么好聽的,只想趕快結束這場戰(zhàn)斗,隨即想都沒想拔劍出鞘,直直刺向阿召心口之間。
當然,柳如癡只是點到為止,想著把劍鋒抵住胸膛就停手的,連靈力都沒有運用,就是普普通通的往前刺了一劍。
誰知劍還未抵到阿召身體的時候,只見一個銀白色的火花“啪”的一聲把柳如癡打到了一邊!
這個情況始料未及,下面的修士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就直直的看著臺上。
阿召也是一腦袋的問號,只見左手手腕處那鳩鳶藤劈啪作響,想著云曦告誡過自己此物最好不要現(xiàn)于外人之前,阿召趕緊對那手環(huán)說道:“你別鬧了!他沒想傷害我!”趕忙把袖口往下拽,試圖遮掩這個鳩鳶藤。
柳如癡一臉疑惑的看著阿召,轉而說道:“原來是扮豬吃虎,是我大意了?!?p> 突然柳如癡靈力運轉,劍鋒之上引出陣陣靈光,再次旋身向阿召攻去。
阿召連連說道:“不是,不是!我倆還沒談好!你先別過來!”
鳩鳶藤既然已經認主了,哪里還有看自家主子被欺負的道理,直接幻化出一根電藤纏繞在阿召手中,直接向柳如癡劈去!
只見雷光閃過,柳如癡翻身一躲,修煉場臺上被直直劈出一道深三寸,長三尺的恐怖鞭痕。
那柳如癡一看那鞭痕,頓時怒氣不打一處來,修士之間比賽,受傷很正常,但是那電鞭,明顯是沖著自己命脈去的。
柳如癡再次運氣,騰空而起繼續(xù)攻擊阿召。
阿召喊著:“大哥!你別來了!”
阿召能感受到那鳩鳶藤也帶著怒意,原本噼啪閃爍的小閃電現(xiàn)在已經變成了粗壯的銀色電流,像蛇要攻擊人的姿態(tài)凌空審視著柳如癡。
只見那鳩鳶藤也拽著阿召飛起,好似要從天上往下狠劈一番的樣子。
在下劈的瞬間,銀白色的電流狂奔柳如癡而去,柳如癡躲無可躲…
一瞬間阿召看到了云曦的身影擋在柳如癡身前。阿召屏氣感受著這品靈器,大聲的喊道:“收手!”
在喊出這話的同時,鳩鳶藤猛然往回收縮,但是時間已經來不及,還是震到柳如癡身上一點,直接把柳如癡打下了那擂臺。
柳如癡一口鮮血涌出,怕是沒個十天半個月是下不了地了。
阿召愣愣的看著眼前的云曦,衣衫也被震的破碎了幾片,阿召不停的說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控制不了它…它…”
云曦垂了一下眼眸說道:“此局阿召勝,柳如癡二次應戰(zhàn),隨第一次結果走,同晉級。”
柳如癡回道:“輸了就是輸了,哪有什么同晉級。這是對我的不尊重!”
云曦冷冷的說道:“那你第一次對決的修士,你可尊重他?他輸給了你,難不成白輸了?”
柳如癡抿了抿嘴,沒再答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