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爾斯？！讓我來助你們一臂之力倒是無所謂，但米爾斯他才僅僅接受過一次二十四小時的狼變藥劑注射訓練，情況是否穩(wěn)定還難下定論，作為教官，我不可能允許他直接參加這種行動……”大河聽了布洛爾的安排，有些驚異地出言反對道。
“呵，剛才不是還說一切任我調遣，原來只是說說而已的客套話嗎？”布洛爾點燃一根香煙，夾進唇間抽了起來，道，“這樣吧，我也不愿與你爭論，你把情況向上級匯報請示一下，我會尊重你們上級的意見?！?p> 布洛爾和大河的階位同為五階，又隸屬于兩個不同的騎士團，誰也沒有命令對方的資格和權力。在二人意見相左的情況下，請示上級確實是最合適的辦法。
大河略一遲疑，拿起手機，霍然起身，離開了辦公室。
布洛爾目送她離去，瞇著眼緩緩吐出一口煙霧，沒有多說什么。
大河走到一個僻靜無人的小陽臺上，撥通了電話。
她并沒有打給自己的直接領導、本次阿爾勒地區(qū)新人集訓的總負責人約翰·桑恩，而是撥通了另一個號碼。
“你好?！?p> “老板，我是‘花豹’……”
簡單敘述了當下自己面臨的情況后，電話彼端的“老板”給出了答復。
“沒有關系，就按布洛爾的安排去我做吧?！?p> “可是米爾斯他……”
“不用過于擔心，我們不是已經得出了他很可能是‘無根者’的結論了嗎？根據以往的經驗來看，‘無根者’要比他們表面看起來更為強大，因為他們似乎有一些獨特的獲取力量的渠道……總而言之，我認為這或許是一次機會?！?p> “機會？”
“幫助我們了解‘無根者’的機會。一方面，我們可以看看這個叫米爾斯的家伙到底有什么特殊的能力。另外，在遇到自己難以應對的情況時，人們也往往會暴露自己最真實的一面。通過這起事件，或許也能夠幫助我們判斷‘無根者’究竟是站在哪一邊的?！?p> “您的意思是，為了這些情報，我們可以不惜拿學員的生命去冒險？”
“注意你的措辭。還有，我并沒有這個意思。我了解布洛爾，他是個很有能力的警探，我相信他完全有能力處理好這起事件。在他的組織調度下，你們不會遇到什么危險的，相信我?！?p> “好吧，我明白了……”
“那就這么說，有情況再聯(lián)系?！?p> 掛斷電話后，大河咬了咬嘴唇，思索片刻，又給馬里納斯醫(yī)生撥去了一通電話。
但是無人接聽。
于是她改給馬里納斯發(fā)了一封短信，簡要說明了大衛(wèi)·米爾斯可能將要執(zhí)行高風險任務的情況，希望他作為黑桃騎士團方面的指導專員，能夠提供一些指導意見。
發(fā)完短信，大河回到專案小組的辦公室里。面對眾人詢問的眼神，她只是簡單說道：“布洛爾組長，我們可以按照你的計劃來辦。但是，你分配給米爾斯的任務，必須在他的實力允許的范圍之內?！?p> 布洛爾嘆了口氣，道：“這個我自有分寸……”
就在這時，安東尼·馬爾斯頓看了看手表，插話道：“組長，現(xiàn)在已經十點半了，我們是不是應該……”
布洛爾點了點頭，道：“沒錯，剛才忘了告訴你們。今天上午十一點，我們與巴特勒警探約定好在一家飯店碰頭，聽取他的調查報告，以制定下一步的行動計劃，你們也一起來吧?！?p> “好的……”
……
十一點整，一行人準時來到布洛爾事先預訂好的飯店包間，等待巴特勒警探的到來。
大約十分鐘后，巴特勒出現(xiàn)在了眾人面前。
巴特勒是個皮膚黝黑、精壯干練的男人，留著一頭干凈利落的短發(fā)，年紀大概在三十上下。不過今天他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似乎顯得有些疲憊。
布洛爾和巴特勒簡單寒暄了幾句，又將大河等新來的四人依次介紹了一番。等侍者將各種餐點上齊之后，他才鎖上包廂的門，讓巴特勒開始匯報調查情況。
巴特勒輕輕咳嗽了兩聲，開口道：“我監(jiān)視調查的目的，是找到對柏嘉頓太太施用黑魔法的幕后黑手。經過調查，我發(fā)現(xiàn)柏嘉頓太太所居住的艾迪森公寓還有多間空房處于待租狀態(tài)。于是，我聯(lián)系了房東艾迪森先生，住進了公寓的304室——柏嘉頓太太住在303室，也就是我的隔壁。整個三樓共有四間屋子，但只有我們兩家租戶。
柏嘉頓太太的丈夫在五年前就去世了，夫婦倆唯一的兒子則在更早前就已病故。因此，她現(xiàn)在是獨自一人居住。
我找機會去柏嘉頓太太家喝了幾次茶，又和她聊了聊失蹤案件發(fā)生前后的事，但她仍和之前接受訊問時一樣，表示完全想不起那段時間里自己的經歷。
后來，我又抽空去學校詢問了那段時間里接受過她授課的學生，學生們也從側面證實了這一說法——他們說柏嘉頓太太那段時間雖然講起課來還算正常，但一旦有同學提問，她的回答就顯得有些前言不搭后語。而且整個人的狀態(tài)也是恍恍惚惚的。
但是，我也并非一無所獲。在拜訪柏嘉頓太太家期間，我注意到她并不經常打理衛(wèi)生。這對她的健康或許有所不利，但對我們來說卻是一個好消息。我在客廳的沙發(fā)椅附近搜集到了一些看起來不屬于柏嘉頓本人的頭發(fā)——喏，就在這里。我建議把它們交給警方的技術部門，讓他們提取其中的DNA，并和那幾名失蹤學生進行比對。”
一邊說著，巴特勒一邊從口袋里取出一個裝有兩根金色長發(fā)的小塑料袋，交給布洛爾。
布洛爾接過塑料袋，拿到眼前仔細看了看，道：“這頭發(fā)看起來可能是屬于第四名失蹤學生凱瑟琳的。但是光憑這兩根頭發(fā)，可能還不足以完成可靠的DNA檢測，難以形成有力的證據。不過，它至少說明了我們的調查方向應該是沒錯的——除此之外，還有其他發(fā)現(xiàn)嗎？”
巴特勒點了點頭，道：“還有一條非常重要的情報。我剛才出門時，發(fā)現(xiàn)住在202室的桑德斯太太正在收拾行李，準備搬家，于是就和她搭了兩句話。
我隨口問她為什么要搬家。沒想到聽我這么一問，她的神情立刻變得緊張起來，非常警惕地對我說，因為她懷疑自己的鄰居——住在203室的查理先生是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