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程沒有招到標,廖凡心情很失落,雖然那幾個合作的地產商項目經理一直慫恿廖凡去參與競標,但是錢麗麗在報價方面作了調整,讓工程師故意將價格調高,在參與競標的隊伍中沒有任何優(yōu)勢可言,最終落空。廖凡憋著一肚子的虛火,他不敢正面跟錢麗麗交鋒,只有冷冷地斜著眼看著錢麗麗來發(fā)泄心中的不滿,錢麗麗一副不答理他的樣子。晚上回到家,廖凡從主人房撤出了自己的物品,又搬回客房去睡,錢麗麗問他原因,廖凡故意長吁一口氣說:“我準備習慣過一下閑雜人的生活?!卞X麗麗還是不答理他,由著他耍著性子。廖凡開著電腦斗著地主,聲音過大,錢麗麗也不說話,在那扇踹壞了門上敲了幾下,提醒一下他。前一段時間,母親看著他們兩人重歸于好,帶著小可愛已返回了上海。
其實在招標書出來之前,錢麗麗給表舅打了個電話,征求了表舅的意見,表舅沒有賣關子,直截了當:如果你們接下開發(fā)商房屋裝修的工程,攤子鋪得太大,資金回不了攏,過著舉債的日子,稍在一點政策或經濟的沖擊,將萬劫不復,前功盡棄。我跟開發(fā)商打過多次交道,深知他們的套路,拖欠錢款是常有的事情,現金為王的叢林法則,勸你們慎之又慎。
錢麗麗一聽表舅的建議,淌著一身冷汗,心想著:老狐貍不愧為老狐貍。開發(fā)商把房子裝修出售,無非是想在售房價格上提高,讓買房人買單,一平方米提高五千到八千元,而裝修的成本不超過三千元,這中間就存在著差價,而買房人則多是想著自己省了心,省了時間,卻多掏了錢。并且按三千元一平的裝修標準,承接裝修的工程公司還要賺取利潤,那么實際的裝修標準在二千左右,所以質量就沒有保障,全國各地就曾曝光毒地板事件、毒涂料事件等,如果自家公司接下工程,無疑是接了個燙手的山芋,連雞肋都算不上,一則,自家公司要賺取利潤,必然會用一些差的材料,如果給舉報,必然聲譽受損;二則,開發(fā)商的錢一經拖欠,公司必然會舉債,借債需要付利息,時間一長,利息多過利潤;三則,還要跟那幫項目經理打好交道,免不了要花錢應酬,勞心勞力。最后錢麗麗一合計,得不償失,還不如放棄,為了不打消廖凡的積極性,錢麗麗讓工程師在價格上作了大幅度提高,失去這次競標資格,自家公司便是穩(wěn)操勝券,又不得罪那幫酒肉項目經理。
通常說男人是用下半身想問題,廖凡在這個問題上就是欠考慮,他眼中看到的只有利潤,他認為那幾個項目經理是哥們,一定是把這上等的肥差交給自己。在公司開項目啟動會議上,自家公司的工程師作了預算,認為三千元一平方米的造價,如果在各方面都按合同程序走的情況下,利潤只有二百元的利潤空間,當然,材料只能用中等,但也不會用帶毒的材料;但如果回款未能及時,后續(xù)的利潤便沒有保障,盈虧不能預料。錢麗麗在會議上堅決反對,工程師也站在錢總一方,關鍵是自家公司對接的項目經理站在了廖總一方,二比二,所以廖凡堅決要去承接這項工程,他認為的理由很簡單:自己跟項目經理的關系,結款應該比較及時,按每平方米賺取二百塊的利潤,開發(fā)商的房子是薄利多裝,而且現在房地產市場景氣,一切不利的因素可以Pass掉,快進快出,利大于弊。
最后會議成了廖凡和錢麗麗的爭論,公司兩大老總據理力爭,神仙掐架,兩位得力干將只得會議中途退出。錢麗麗采取了頤指氣使的方式,在氣場上蓋過了廖凡,示意工程師將標書的價格上調到三千三每平方的造價。在競標過程中,廖凡知道沒有勝算,便沒有參與,讓錢麗麗帶著工程師參加,錢麗麗毫無示弱:帶上你玩,無非就是給我開個大奔當司機充門面,這個事情你就是個閑雜人等。廖凡聽著一肚子的怨怒,懟著錢麗麗:你呢,野心有一天膨脹能超過武才人。
跑了幾家地產商參與競標,工程競標落標后,錢麗麗對著那些項目經理各個道歉:“唉??!讓您失望啦,我們的造價是有點貴,但我們是大公司,大品牌,質量得有保證,最主要呢,我還是想多賺點,好請您多聚聚。”那些地產商項目經理都回著錢麗麗:“錢總?。±斫饫斫?,改天我請您跟廖總出來搓一頓,作為補償。”錢麗麗微笑著點著頭。錢麗麗想著:廖二楞子,這場合你不參與更好,這話兒讓你們男人說了來掉面子,我們女人說出來就合時宜,你們男人都是這般死要面子。
王翠翠不定時地給張海發(fā)著信息,匯報著張海母親的情況,總之母親的身體是一日不如一日,張海聽著便是痛心,這錢倒是花了不少,只是母親的身體卻一直沒有好轉,偶爾王翠翠會問一下張海找工作的事情,張海沒有下定決心幫王翠翠找工作,所以只能以自己忙為借口,敷衍著王翠翠。張海之所以沒有下定決心幫王翠翠找工作,是因為王翠翠家里的事情比較復雜,父母已經幫她訂了親,盡管王翠翠在逃避,但是退掉這門親事,對方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如此這般對王家人不利,張海在替王翠翠家人擔憂,如果王翠翠的拒絕能夠讓對方放棄,或者時間拖長一點,對方主動放棄,那么張海再幫她張羅著找工作,則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張海沒有把這些跟王翠翠講通透,他知道王翠翠一門心思選擇逃離,完全對家人帶著敵意。
另一個原因是張海也存在一點私心,朦朧的對王翠翠有點好感,尤其是母親跟王翠翠很投緣,母親希望張海能與王翠翠有所發(fā)展,如果是這樣,就讓她陪伴在母親身邊,讓自己對她存有一份感激,雖然感情不是很濃烈,倒是讓這份感激讓自己以后對她延續(xù)感情。張海對這種感覺模棱兩可,自己不能確定會不會跟王翠翠好上,所以會投鼠忌器,延著時間便是給自己的私心找一個借口。
王翠翠也不能確定張海對自己到底有沒有“賊心”,雖然做早餐的那一次,從張海的眼神中發(fā)現了蛛絲馬跡,但那是轉瞬即逝,后來張海一直對自己就像鄰家大哥哥一般,沒有做出越矩的行為和言語上的確信,時間一拖,王翠翠更是覺得時不我待,唯有攀上張海,自己才有出路。
那就用行動來推動這份感情吧!王翠翠悉心地照料著張海的母親,用手機拍上張海母親的照片,通過QQ發(fā)送給張海,不時買點水果、可口的食物來到病房,然后通過QQ詢問張海,這個給你母親吃可以嗎?晚上給她做什么吃的好呢?剛開始的時候,張海還覺得有點抗拒,覺得人家出于義務幫忙照看母親,已是不易,不能有太多過分要求。但隨著探討的問題變多與深入,張海便會提一些要求與建議,這是人類一種自然的比較條件反應——沒有的時候,什么都可以接受,當有的時候,便會有了選擇和要求。其實張海一直認為王翠翠是比較單純的女孩,她的要求或者說物欲沒有都市女孩那般難以滿足。當然她對愛情作出的積極反應,仍然是一種單純的反應。她對婚姻的逃避,仍然是一種本能的選擇。作出種種試探和假設,張海便在心里慢慢地接受了王翠翠,只是沒有一種正常的表露,張海需要通過時間來考量,來肯定自己的判斷,來加深對王翠翠的好感,說服自己完完全全、全身心地投入到一場愛戀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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