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冠束發(fā),眉清目朗,特別是那雙桃花眼,不笑都帶著三分笑,此時更是想盛滿了情意一般。
縱然江白月尚且還不懂的男女之間的情事到底為何,可話本子也不是白看的,這少年簡直是從話本子里走出來的人物。
還是儒雅俊逸的才子。
“我不認識啊。”江白月嘴上這么說,但已經(jīng)蠢蠢欲動了,面對這樣一個容貌上乘的人,很難沒有好感呀,更別說一身紅衣穿在他身上,真是養(yǎng)眼的很。
“小生姓趙,名煜,字念卿?!奔t衣男子保持著坐著的姿勢,微微抬頭,眉眼就那么盯著江白月,說話的時候,唇瓣一開一合,潔白整齊的牙齒都透著賞心悅目。
江白月坐下來,倒了一杯茶送到嘴邊,挑眉看趙煜:“你和女孩子這么搭訕很多次了吧?”
趙煜微微挑眉,眉眼之間自帶風流:“第一次?!?p> “你看過話本子嗎?”江白月又問。
趙煜笑著,眼睛是瞇起來的,打量著遮掩氣息的江白月,一直修煉有成的小狐貍,模樣嬌俏可愛,若是打扮一番,別有滋味的可人兒。
“小生未曾看過?!壁w煜有些心癢難耐,看江白月這一幅人畜無害的無辜模樣,真是恨不得立刻就抓到懷里,扔到床上,為所欲為一番,畢竟那些庸脂俗粉真是太沒意思了。
江白月飲罷杯中茶,放下茶杯,起身:“那多沒意思,后會無期?!?p> 話音落下,人便大搖大擺的離開了茶樓。
未曾沾染世俗的她,就算是走起路來也絲毫沒有扭捏的姿態(tài),可纖細的背影,不堪一握的腰肢,讓趙煜的臉色慢慢的就冷下來了。
“屬下去抓來?!庇泻谝氯顺霈F(xiàn)在趙煜身邊,垂首詢問。
趙煜擺手:“罷了?!?p> 扔了銀子,也離開了茶樓,到街上卻沒有了江白月的身影,抬起手摸了摸下巴,他竟都沒換來一個名字,想來也是真失敗了。
不過,心念一動,立刻就又浮起了笑意,就那么閑庭信步一般走在街上。
此時的江白月已經(jīng)返回到玄影身邊,目光一直都鎖定在人群中的趙煜身上,她覺得很有意思。
“皇宮……?!?p> 玄影說話,江白月只聽到了皇宮兩個字,并且瞪大了眼睛,因為那趙煜竟然走進了皇宮,并且往東宮去了。
東宮?江白月愕然的瞪大了眼睛,趙煜竟然是大熙國的太子嗎?
再仔細去看,卻發(fā)現(xiàn)沒有了趙煜的身影,連他身邊跟著的兩個護衛(wèi)也不見蹤跡了。
“你在想什么?”玄影發(fā)現(xiàn)江白月走神兒,問了句。
江白月這才看向玄影:“皇宮怎么了?”
“只怕不太平,具體卻看不透的?!毙翱刂飘嬼陈淙肓艘惶幩?,縱然是岸邊行人不少,可好像也沒有人發(fā)覺這河面上突然多了一艘畫舫。
“你也看不透?”江白月走到船舷上,看著往來的人群,也看著那些人的樣貌,心里正想那趙煜倒生了一張耐看的臉。
“皇宮之內(nèi)是有結(jié)界的,就連仙人都不可窺探,何況我們這些修士?!毙罢f罷,牽著江白月的手下了畫舫,往回走的時候問了句:“那趙煜很好看?”
“嗯,很好看?!苯自抡f。
“與我相比呢?”玄影又問。
江白月愣住了,偏頭看看玄影。
墨發(fā)披肩,眉目之間氣度非凡,那目光如深淵,平靜如無波古井,眉眼精致,唇形薄削,膚白如玉,也的確是個難得的美男子。
只是?
“你們不能比,趙煜像是盛開的花兒,你像筆挺的竹,不是一個類型的。”江白月認真斟酌,最后下了定論。
玄影停下腳步,偏頭看江白月的神情,然后頗有幾分不悅的拂袖而去,留下一臉愣怔的江白月。
比并不覺得自己說的不對,江白月有些想不明白玄影為何會生氣,本來就不是一類人嘛。
修仙的人還不是都和自己一樣?在深山老林里,無欲無求,時間久了身上就沒有了煙火氣息,所以像是竹子一樣不好嗎?竹還是四君子之一呢!
玄影這小肚雞腸的樣子,還真配不上竹呢。
回了房間,江白月有些懶散的直接倒在床上,原本吃的都漲得慌了,現(xiàn)在倒是舒服了許多,翻了幾個身就要睡下了。
感覺到身邊有人,翻了個身就見玄影躺在床榻一側(cè),頓時炸毛了:“玄影,你怎么和我同塌而眠!”
“有何不可?”玄影原本是很生氣的,現(xiàn)在更像是置氣一般,翻身只給江白月一個后腦勺。
江白月哪里肯讓:“男女同塌而眠是不對的!”
“怎么不對?你說來聽聽,有道理,咱們再另做打算,沒道理的話,就這么睡?!毙皼]回頭,閉目養(yǎng)神。
江白月偏頭想了想:“話本子上可不是這么寫的,除非是夫妻,否則不可同塌而眠?!?p> “我們又不是話本子里的人?!毙白旖菐Я诵σ猓@笑意更多的是無奈。
半天,就聽江白月說了一句:“也是哦,我們是修仙的人,又怎么能和凡人一樣呢。”
笑意凝固了,玄影無聲的嘆息,他真不知道這樣的江白月什么時候才能開竅。
等他轉(zhuǎn)過頭想要和江白月說說其中的道理的時候,發(fā)現(xiàn)江白月竟然睡著了,絲毫沒有任何戒備之心。
玄影有些郁卒,再想無情山上根本就沒有個女子,除江白月之外,都是一些修煉無情道的男子和精怪,也真不能怪江白月不懂男女之事。
可,她為什么會對趙煜又不一樣的情愫呢?
抬起手在江白月的額角抽出記憶,閉上眼睛看過之后,慢慢的睜開眼睛再看江白月。
顯然,趙煜看穿了江白月的容貌,甚至都看穿了江白月的身份,若是稍微有點兒城府的女兒家,都會覺察出趙煜的不對,偏偏江白月猶如一張白紙,絲毫沒覺察不妥不說,甚至還記住了趙煜這個人。
“趙煜!”玄影緩慢的吐出兩個字,人就在房間里消失了。
東宮,趙煜披著袍子坐在軟榻上,身邊伺候的宮女只穿了白紗,曼妙身形若隱若現(xiàn)。
不過,趙煜卻提不起任何精神來,閉著眼睛,腦海里就都是江白月的樣子,想著想著忍不住就笑出聲兒來。
“殿下?!睂m女聲音軟成了一汪水兒,人也倚過來。
換做平時,趙煜自然就成其好事了,今晚卻一點兒興致也沒有,直接起身不管那宮女摔倒在地,去了書房,打開暗門走了進去。
暗門里,香爐香煙裊裊,蒲團上盤膝坐著一人,那人低垂著眉眼猶如入定一般。
“師父,我想要那個小狐貍。”趙煜出聲。
那蒲團上端坐的人撩起眼皮兒:“小狐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