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羨帶鐘離憂回到了他們新婚后要住的家。
鐘離憂在車里的時候就睡著了。
吳羨停好車,見她還沒有醒來,就一直讓她繼續(xù)睡著。
看著她依舊不見消腫的臉頰,想要輕輕撫摸一下她的臉,只是鐘離憂睡得并不安穩(wěn)。
半個小時后,鐘離憂醒了。
脖子傳來陣陣的酸疼感。
鐘離憂睡眼惺忪,看了一眼吳羨。
“這里是哪里?”
“家!”
吳羨說的簡單,心里卻是很溫暖。
他一直想要有一個自己的家,里面有她。
吳羨見她醒來徑自下車,替她打開車門,鐘離憂還有些迷迷糊糊。
吳羨替她解開安全帶。
今天的風有些大。
吳羨脫下自己外衣披在她的身上,剛睡醒怕她受涼。
這里基本裝修已經(jīng)結(jié)束,只是缺少家常家具。
房間里裝飾很簡單,除了必要的家具空蕩的很。
這是吳羨特意空下來的。
客廳,廚房和臥室,這里面缺少的家具,他是要留著這些,和她一起挑選家具,兩個人一點一點把這個家裝滿。
只是鐘離憂只覺得房子里有些冷清。
吳羨帶她來到臥室。
臥室很大,不過里面的裝修很簡單,一張床,幾個柜子。
吳羨打開房間里暖氣。
鐘離憂坐在床邊。
“冷嗎?”
吳羨從柜子拿出一床白色的被子。
替她蓋上。
“不冷?!?p> 這件房子向陽,又開了暖氣。
吳羨把藥袋拿過來,里面的藥很齊全。
“這個是涂抹在臉上的,這個是吃的,一天三次,一次三顆?!?p> 吳羨自己拿著藥盒一盒一盒的看得仔細。
鐘離憂雙手放在被子底下,可能被子是純棉的關(guān)系,感覺很暖和。
因為家里久不住人,冰箱里只有礦泉水,吳羨把兩瓶礦泉水倒進陶瓷熱水壺里,打開燃氣,十分鐘后水開了,把熱水倒進保溫壺里。
拿進了臥室。
鐘離憂平時喜歡喝茶,到時候可以在臥室添置一陶茶具。
“我先替你擦藥?!?p> 吳羨把藥膏拿出來,還有藥用棉簽,消毒棉簽。
聞著消毒水的味道,鐘離憂吸了吸鼻子。
“疼你就咬著我?!?p> 吳羨一手拿著消毒棉簽,一面把左手腕放在鐘離憂面前。
“不用!”
鐘離憂推開他的手腕。
吳羨給她上藥的時候,盡管疼,可她愣是不一聲不吭。
吳羨看著她緊咬著嘴唇,盡管自己已經(jīng)很輕了。
“你先休息一下?!眳橇w把藥放在桌子上。
鐘離憂聽話的躺下,吳羨替她蓋好被子,看她閉上眼睛睡覺,才離開。
聽到吳羨關(guān)門的聲音,鐘離憂才睜開眼睛,從床上坐起來。
她睡不著。
自己是故意讓吳羨去鐘離家接她的。
昨天的事,自己就是想走也走不了,鐘離媞護著自己一時,但是始終林月影母女不會放過自己。
不知道為什么,昨天的事一出,自己心里竟然想到了他。
想到他,心里就安穩(wěn)。
其實她也是在賭,賭吳羨會不會為自己得罪他們。
鐘離憂習慣了所有的事情自己扛,一直缺少被人關(guān)愛。
鐘離憂性格溫和,自立,不愿意麻煩別人,但這是表面現(xiàn)象。
事實上她的內(nèi)心其實很渴望被愛。
母親早逝,父親于她而言,就是一個稱呼。
所謂的家人也只剩下了一絲微弱的血緣關(guān)系。
跟隨宋驥生活的這十年,鐘離憂不僅僅的明哲保身,還是蟄伏等待。
她還記著十年發(fā)生的事情。
只是她想過,好好生活,放棄仇恨。
但是,他們卻是欺人太甚。
林月影不愿意自己的女兒當犧牲品,就威脅自己代替,鐘離琮偏愛鐘離菲姐弟,自己就得被迫犧牲。
祖母范原源對母親宋湘寧不滿,就縱容自己的兒子出軌生子,還讓林月影帶著一對私生子登堂入室。
如果他們當初對母親有一絲憐憫,有一絲愧疚,也不會把母親逼瘋。
還有自己被他們當成傻子玩弄的種種。
表面上和自己交好,背地里卻施計讓自己當眾出丑,然后當著所有人的面,誰要和你和好,逗你玩呢。
滿堂哄笑,自己就是一個小丑。
這些屈辱的記憶,鐘離憂也沒有忘。
飄窗那白色的地毯上放著一張矮桌,桌子上的保溫杯里是熱熱的開水,旁邊放著幾包藥丸。
鐘離憂起身下床,坐在桌子前。
感覺嘴角有些疼,拿著手機一照,原來是上火了,嘴角裂開流血了。
也對,自己飲食不規(guī)律,最近頭發(fā)都掉的得很厲害。
把保溫杯里熱水倒在杯蓋里,消炎藥是一袋一次。
鐘離憂把藥丸全部倒進嘴巴里,喝了一口水,一仰頭,全部咽了下去。
遇水則化的藥丸在嘴巴里留下澀澀苦味。
耳朵傷的有些重,鐘離憂摸著自己的左耳,臉上帶著冷笑。
鐘離琮這一巴掌,徹底斷送了他們之間的父女情分。
。。。。。。
最近凌思諾可是對林蕾念念不忘。
但是自己總不能沒頭沒尾出現(xiàn)在她面前吧。
她是吳羨媳婦的好友,看來的自己得愛屋及烏了。
“鐘離琮想要和J公司簽訂合同,我已經(jīng)按照你說的,截胡了?!笨捣鎏K不明白吳羨這一次怎么感情用事,他這樣做,對自己沒有任何的利益。
“沒什么,想要給他一個教訓。”
拿幾千萬買個教訓,康扶蘇只覺得吳羨腦子秀逗了。
吳羨不以為然,敢欺負他媳婦,就算是天皇老子也不行。
自己沒有將鐘離家徹底擊垮已經(jīng)是很仁慈了。
而且這一次,他并沒有有任何隱瞞,只要鐘離琮不是個傻瓜,他很快就會知道,是自己做的。
吳羨就是要他知道,敢傷害鐘離憂,即便是她的父親也不行。
此時鐘離家原本就因為鐘離菲的事,氣氛低沉到連大氣都不敢出,鐘離琮原本談好的合同,也被人搶了先。
林月影現(xiàn)在可謂是焦頭爛額。
一邊是女兒小產(chǎn),一邊是丈夫的怒氣,還有受著婆婆的冷落。
她現(xiàn)在可真的是風箱里的的耗子,兩頭受氣。
鐘離憂,自己還真是小看她了。
原本以為養(yǎng)了一頭羊,沒想到搖身一變,成了一頭兇狠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