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驥在醫(yī)院一直靜養(yǎng)。
雖然病情穩(wěn)定,但是一直在醫(yī)院待著,也是很枯燥。
好在他喜歡看古籍。
《戰(zhàn)國策》,《左傳》,《萬歷十五年》,《鬼谷子》,《三十六計》,四書五經(jīng)等等這些他都已經(jīng)熟讀領(lǐng)悟。
鐘離憂自小耳濡目染。
只不過當時有些書即便她看了也理解不了。
鐘離憂今天來,替他買一些寫字帖和毛筆。
宋驥在家的時候就習(xí)慣了午睡后練習(xí)書畫。
現(xiàn)在呆在醫(yī)院里,也只能看看書,練練字。
鐘離憂路過暢銷臺的時候,看見了安東尼的《這些都是你給我的愛!》
鐘離憂自認為這本書有些喪。
不過她喜歡,她更喜歡這本書的顏色,紅色,這個顏色讓她愛不釋手。
鐘離憂看起來是個樂觀派,但實際上她屬于缺愛的小孩。
雖然宋驥從小對她關(guān)愛有加,但是對于父母關(guān)愛的缺失,是拿什么都彌補不了的。
這很遺憾!
唐澤是她生命里的難得溫暖。
但是也是轉(zhuǎn)瞬即逝。
盡管她馬上就要和吳羨結(jié)婚了。
卻始終在她心里沒辦法把吳羨當成人生的另一伴。
但是鐘離憂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事實上她和吳羨是最適合的。
鐘離憂的性子有些悶悶的,有話不愛說出來。
但是吳羨剛好和她相反。
吳羨雖然性子冷淡,對人冷漠,但是他愛鐘離憂。
這份愛,讓吳羨對她千般好,萬般好。
鐘離憂退一步,他會向她靠近兩步。
絕對不會允許她離開自己身邊,也會用自己的生命護她平安。
只有她自己不知道。
吳羨倒是時時見見宋驥。
一則是尊重長輩,二則是鐘離憂只剩他這一個親人,自己多些心思也是應(yīng)該的。
等鐘離憂拿著紙筆回來的時候。
吳羨正陪著宋驥下圍棋。
只是他不是很會下圍棋,凌思諾倒是一個圍棋高手。
“您贏了!”
宋驥看得出,吳羨不是故意讓著,確實是棋藝不佳,不是很會下棋。
不過這沒什么,尺有所長,寸有所短。
拿自己的長處去和別人的短處比,是愚蠢。
吳羨不善下棋,但是幾局下來,不急不躁,邊下邊學(xué),反倒長進了不少,輸棋未輸人。
宋驥不動聲色,心里很是欣賞。
吳羨離開的時候,鐘離憂依舊是送他到門口。
“你是不是不高興我來?”吳羨看得出,每一次自己來,鐘離憂都有些不開心。
“沒有?!?p> 鐘離憂也不是不高興,只是還是有些介意而已。
吳羨停住了腳步。
從身后看著鐘離憂。
“你怎么不走了?”
鐘離憂扭頭看著吳羨,天已經(jīng)擦黑了,再晚開車也不安全。
吳羨想了想,還是不說了。
坐上車的從后視鏡看見她離開,才提高車速。
現(xiàn)在的發(fā)展他已經(jīng)很滿足了。
唐澤自從上次和鐘離憂把話說開了以后,一直就很消沉。
幾乎每天都呆在自家的畫廊里作畫。
唐澤父母也是畫家。
唐父唐書墨水墨畫最是拿手,一副丹青拍價千金。
而唐母楊柳的工筆畫,造詣也是登峰造極。
因為最近馬上到了新春佳節(jié),慕名求畫和求字的人絡(luò)繹不絕。
有的是想一副吉祥如意的新年畫,有的是想要一副傳統(tǒng)的對聯(lián),增添喜慶。
唐澤的畫功席承父母,既能作一手好畫,也能寫得一手好字。
俗話說,一家有女百家求。
唐書墨和楊柳只有這么一個兒子,唐澤也是溫文爾雅,繼承了父母的職業(yè)。
自從唐澤國外回來,親朋好友說親的很多。
唐家父母也很開明,覺得不能過多的干涉孩子的戀愛。
只不過有適合就讓他見見,但是他要是有自己喜歡的,只要對方好,兩個人喜歡,他們也支持。
只是唐澤已經(jīng)錯過了帶鐘離憂回家的機會了。
盡管他只是不善于表達和沒想好如何給她一個幸福的未來而已。
吳鋮是在畫廊見到唐澤。
其實上學(xué)的時候他和唐澤不熟。
唐澤性子安靜,吳鋮性子外向,兩個人并沒有過多的交集。
加上后來唐澤多待在畫室,出國之后,更是沒有聯(lián)系。
VIP休息室,唐澤端來兩杯咖啡。
“我這個人說話很直,不喜歡拐外抹角,話里有話?!?p> 吳鋮放下墨鏡。
坦誠一些,有時候才是達到目的的最有效的方式。
“你喜歡鐘離憂,而我現(xiàn)在有辦法可以讓她回到你身邊?!?p> “你知道你現(xiàn)在在說些什么?”
鐘離憂可是要成為他大嫂的人。
“我是為你好。”唐澤喝了一口咖啡,“我和吳羨是不和的,但是我對她沒有敵意,鐘離憂嫁進吳家,不用想以后的日子也是不好過的,我也是男人,很理解你愛而不得的心情,所以我愿意幫你?!?p> “這是我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p> 唐澤是放不下她,但是他也很清楚自己的猶豫,已經(jīng)鐘離憂對自己已經(jīng)死心了。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你若是真愛她的,怎么會忍心放手讓她離開?”
“我是個生意人,從來不做賠本的買賣,這一次我是為了你,也是為了我自己?!?p> “把愛的人留在你身邊,才是真正的愛?!?p> “想到和得到之間還有兩個字,做到,如果你改變心意了,可以隨時來找我。”
唐澤送吳鋮離開的時候。
看到走廊的盡頭墻上的畫是兩個人小孩子站在池塘邊,相視一笑。
“這畫不錯!”
這是唐澤十六歲的畫的。
曾經(jīng)有人問過這幅畫的來歷,只不過就是唐澤想到和鐘離憂小時候相視的畫面就畫下的,當時也沒有多想什么。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現(xiàn)在的鐘離憂已經(jīng)離自己遠了。
自己伸手已經(jīng)抓不住了。
是他自己把她弄丟了。
當赤道留住雪花,眼淚融掉細沙,你肯珍惜我嗎?
吳鋮對他們之間的愛恨并沒有興趣。
他現(xiàn)在只想著如何打敗吳羨,他是刀槍不入,但是從他身邊的人下手容易的了。
毀了一個人最在乎的,比殺死他更讓他痛苦。
他剛才不是和唐澤說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