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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閑暇時光

我們的閑暇時光 安顏生 1994 2020-04-05 08:08:00

  仿佛進(jìn)入了思想的瓶頸期,他總是沒事干,終日無所事事的那種,他總是想想點(diǎn)什么,但是又想不出。于是他開始懷戀起侯然、奕子、閤箏、蔣澄——這些都是出現(xiàn)在他日子當(dāng)中的。

  他時常把他們想成一些很偉大的人物,因為他們出現(xiàn)在自己的生活中他覺得很幸福;坦白來講,像自己一樣,他們各有缺點(diǎn),侯然雖然平日里不愛斤斤計較,但是也喜歡飆一些垃圾話,污言穢語,滿嘴芬芳。奕子人傻善良,除了和閤箏鬧不和之外,對其他的人,其他的事她總是像真的不會計較那樣,在余瀛的印象當(dāng)中,她總是很乖。所有在封緘留下的記憶中回憶時,余瀛時常覺得:這樣的女孩適合做妹妹,但是也只能做妹妹。

  還記得班上要求買學(xué)校新食堂的卡,每個卡里有一百塊錢,蔣澄拿著這一百塊錢沖進(jìn)食堂買了好多炸雞塊之類對身體不好的東西。他對自己很舍得的那種。余瀛只看見他在一刻不停地吃——說實話他不喜歡那種吃象。不喜歡歸不喜歡,余瀛看著蔣澄很快地吃掉那些垃圾食品,有點(diǎn)作嘔。

  蔣澄人還是很好,只是偶爾很沖,余瀛也是花了很長時間才接受他。在不斷地相處中,他漸漸開始用一種欣賞的眼光看這樣一個白皙的男孩。他活的很真實,像大多數(shù)同學(xué)那樣,他在受懲罰的時候總是點(diǎn)頭哈腰的,但是下了講臺,出了辦公室,他還是會貫徹自己的想法。仿佛是自己的內(nèi)心以一種根本的道理而存在在世界上,余瀛欣賞他活的瀟灑自由又帶點(diǎn)卑微苦澀的狀態(tài)。他看得出來,蔣澄有自己的根本活法,并一以貫之。

  “你別吃啊……少吃點(diǎn),對身體不好?!?p>  “哼?!笔Y澄翹著二郎腿,背倚著墻,“我不在乎自己活得多久,我覺得我生下來很幸運(yùn)……我把上天給我的這種幸運(yùn)抓在自己的手中,我很知足?!?p>  這是好久之前他說的話,余瀛記到了現(xiàn)在,那個時候也是,現(xiàn)在也是,對這樣一番肺腑,他內(nèi)心五味雜陳。

  “怎么樣?老師跟我說的,讓我發(fā)作業(yè)?!遍x箏一向在爭寵上很是嘚瑟。

  “不要你發(fā)?!鞭茸佑行┎恢v道理。

  “呵呵,我還就不讓你發(fā)……”

  每一天似乎都會上演這樣的場景,但是每一次幾乎都是以奕子告敗或閤箏妥協(xié)而告終。

  余瀛還記得那個時候能看到閤箏的小眼睛,肉嘟嘟的嘴,人粗話不粗地說著一些安慰的話。他一向不會哄人。

  余瀛就這樣隔空眺望,沸騰記憶,又消停記憶,輾轉(zhuǎn)反復(fù),突然之間摸了摸鼻翼,感嘆自己怎么哭了,然后接著又是一翻新的熱淚———對于這樣的生活狀態(tài),他不知道要撐多長時間,不過偶爾也挺喜歡這樣細(xì)膩的感覺。

  能經(jīng)受未來,能記憶美好,能有過美好的朋友,這是自己的福氣。因為很多的人都沒有將這作為自己內(nèi)心很明晰的點(diǎn),所以他反而會倍感幸運(yùn)。

  余瀛在很多人的眼中都是雞蛋的存在。外面孤傲如雪,但實際上也像大多數(shù)的男生一樣好色。只不過,他也有自己的獨(dú)家回憶。在歲月中沉淀了十幾年,他也深深地感覺到了自己確實很重情。

  余瀛在桌前像往常一樣寫著那些夢幻文字。這場不算太冷的冬天很快就會過去,老袁說。等過年之后初幾一過,時間就快的狠了,你們根本沒有時間喘息,要加油,要努力啊。馬上就到了沖刺階段,寒假千萬不能放松啊……

  余瀛早就已經(jīng)明白——原本對讀書厭惡至極的他終究挺不過這三年。挺不過倒是挺不過,但是好在自己還有最后一口氣,至少自己也是付出過的。像他這樣不太聰明,又不太刻苦的人,夾在茫茫高考人海的中層是最難受的———因為明明不想努力但是又不想放棄,明明刻苦但是又不太刻苦。

  現(xiàn)在是BJ時間早上六點(diǎn)鐘,時間過得真快啊,余瀛搭上通訊網(wǎng)絡(luò)的幸?;疖?,開始給笙夢發(fā)信息:

  “醒了嗎?”

  “嗯,你沒怎么睡吧,我也沒怎么睡。(犯困)”

  “寒假很快就會過去,也就意味著高考很快到來?!庇噱o予她某一種暗示,但是隔著屏幕,他也感到靦腆,不好意思直接表達(dá)。

  笙夢對此沒有作出很快地回憶。這件事呢,與他與她,其實上是都不太敢回答的。

  少女總是報著一種期望——無論對什么,尤其對愛情這樣一種東西的期望,她何嘗不希望一種喜歡跨過高考這樣一個硬骨頭臺階質(zhì)變成愛情呢。

  “我知道,我也在等,不是你一個人。拋下老娘,你就等著被暴揍吧。(左哼哼)”

  余瀛笑的很知足,他也知道那種幾率的渺茫,也正是千分之一的那么一種概率,支撐起了這么長時間的堅持。

  或許很多人都是這樣,在青蔥歲月,一面胸懷抱負(fù),一面消沉,得過且過。這樣一種不太成熟的成熟讓很多人都會有為了某一個人甘愿如何,直到現(xiàn)在我會想起來也感覺如何如何的滿足和懷舊。

  這是余瀛自己的看法和理解,他也相信,終有一天,不太貼切的說“有情人終成眷屬”。

  余瀛閉著眼伏在桌子上,伏了多久,就想了多久。待他停下思想筆鋒的時候,他下意識地收了收那些夢幻美妙,抬起頭望著桌子上的那頁字。一個決定油然而生,盡管如此做實在有些心狠,但是他有他的理由。于是呢,他在自己還沒有后悔之前狠狠地撕下了那一頁紙,在揉成紙團(tuán),扔進(jìn)垃圾桶之前他頓下來又看了幾眼。熟悉的字體和筆畫在他的心底重復(fù),這種感覺他有過太多太多,他順手將紙團(tuán)扔進(jìn)了垃圾桶。

  因為他只是想當(dāng)成一種回憶,能讓自己想起時記憶猶新,僅此而已。這是一種方式,獨(dú)特與內(nèi)心的方式。

  這些東西他會記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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