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彈吉他的時候在想什么呢?”笙夢盡量壓低了音量地問。
余瀛笑了笑,也沒想認真地回答這個問題,“想什么……想你唄!”
“不是說好是給所有人唱的嗎?還挺好聽的,雖然從前到現(xiàn)在我都沒聽過原唱唱的?!斌蠅糁浪隙ㄓ兴[瞞,她選擇“將計就計”。
余瀛知道她不會強逼自己,很自然地繞開了話題,換了個新的話題:“你喜歡看小說嗎?那些什么青春言情,總之就是寫和我們這么大的孩子之間的纏綿……”
“不看,性格不合。”
余瀛聽她回答的干脆,追問了一句:“那你認為小說的世界真的和現(xiàn)實是一樣的嗎?……怎么說呢,我想想……”余瀛想著怎么去組織語言,“也就是說,那些小說之類的真的和現(xiàn)實一樣嗎?”
“當然不可能了,怎么可能!小說的美好現(xiàn)實里面應該不會有吧?!斌蠅敉?,等待著他的肯定。這個問題觸碰到了他的盲區(qū)了,像她這樣的文字絕緣體從來不思考這樣的問題。
“也不是所有的都是美好的。”余瀛像是在回答也像是在喃喃自語,笙夢不明白他想說什么。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為什么要問這樣一個問題,這是我想過很久但是沒有想通的問題。是不是廢話很多?”余瀛歪著腦袋,神情搞怪。
“你才知道!和你一起真是無聊死了?!斌蠅衾o了衣裳,夜里的風有點冷。因為生活上很少有人幫著打理,再加上自己本身嫌棄穿的像個鼓囊,所以她總是穿的少;盡管因為余瀛她穿的多了起來---那是她怕他擔心。她不是什么露骨之人,只是長時間對天氣變候不關(guān)注,思考逐漸麻木,少于不少她已經(jīng)分不清了,站在夜里的學校,凍得像個僵人。
“說了讓你穿多點,冷嗎?”余瀛的身子貼了上來。雖說他的身體也扛不住這種溫度,好在穿得多,他也就遭得住了。
再加上他抱著笙夢,眼中微笑,身子與身子的傳著溫度,他原本干冷的鼻子也疼的好了許多。
“你干嘛呢?撒開!”笙夢自幼神力,一把掙脫開了,余瀛打了個踉蹌,險些摔倒。
后退了幾步的余瀛站穩(wěn)了腳,沒有因為她的掙脫生氣或者是不理解,也沒有因為踉蹌而呈狼狽之像懊惱。
他依舊笑著,笙夢眼神滿是嗔怪,余瀛在和她對視了幾秒就敗下陣來。
天已經(jīng)很冷了,余瀛顛了幾步搖著過來,臉上的笑硬生生地讓他變成了兩百斤的孩子。笙夢破功了,揪著她的臉歪在他的胸前,余瀛險些招架不住,但還是穩(wěn)穩(wěn)地接住了她的熊踹。
或許彼此有了溫度才會心領(lǐng)神會---幾個動作和神態(tài)就讓舉動倍加親密和富有默契。
余瀛感覺到了自己的擔子,他環(huán)抱著胸前的這顆金合歡樹,說了一句:“我雖然個子不高,提醒和魁梧毫不沾邊,也不會什么絕世武功,但是我是不會讓別人隨隨便便就欺負你的?!?p> “誰要你保護!老娘安鎮(zhèn)前幾……”
“安鎮(zhèn)第一蔡文姬?!?p> 余瀛拔腿就跑,笙夢追著他到了操場,兩人開始繞圈。
“安鎮(zhèn)第一蔡文姬,只會回血,然后搞彈彈樂……”余瀛邊跑邊喊,笑的像個瘋子。
笙夢懶得追了,余瀛在前面停住了腳??諝馓闪?,余瀛僅僅是跑的時候張開了嘴,那股令人厭煩的干澀就涌了上來。
天冷了少動也好,余瀛索性小跑到她的身邊,認錯歸認錯,其實笙夢也沒當真,只是覺得這樣一種感覺挺好的。
“和我在一起會不會覺得很無聊?”
“不是和你無聊,是在學校無聊,安鎮(zhèn)小的要命,玩的地方吃的地方都去慣了,厭煩的要死?!斌蠅糁匦绿崞鹆四莻€話題:
“我明白了,你就是想說這個吧?就剛才你問我的什么現(xiàn)實啊,小說???”
“回去再說?!?p> “真是磨嘰?!?p> 笙夢出校門的時間,余瀛在學校破舊燈光下站了很久。他閉著眼防止燈光射眼帶來的刺激性作用,閉著眼的時候他就開始胡思亂想,什么都想,該想的不敢想的都來了,一股腦的。
一直到了笙夢差不多回到家的點,他才像是遭到了某種意識自然醒來。
因為天氣冷的緣故,他簡簡單單地洗了個澡,然后再也沒有想起回答那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