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裳腳下步伐極快,沖到樓梯口時,已經(jīng)能看到那人跳下樓梯的身形。
此時楚燭和魏老也跑了過來,離他只有三四米距離。
沒有言語,他做了個繼續(xù)追的手勢,隨后腳下一蹬,到了走廊盡頭的窗戶前。
楚燭和魏老沒有多言,立刻按照他的吩咐追過去。
而他這邊,則是打開窗戶,跳了下去。
啪嗒,如同一只敏捷的貓,他四肢著地,落地的聲音并不大,直奔前門而去。
當他到達前門后,也就三五個呼吸的時間,一個人影從大門內(nèi)躥出。
他二話不說,過去就是一個飛踹。
不料想,這人身手了得,在沒看到他的情況下,矮身翻滾,躲開了他的攻擊。
他人還在空中,這人轉(zhuǎn)身過來,朝他猛地甩手。
兩道銀針激射而來,若是沒有意外,能將他的兩只眼睛洞穿,瞬間斃命。
“小子,敢壞我的好事,去死吧!”
這人沒有急著逃跑,反而是站在原地,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
可讓他驚訝的事情,在下一秒發(fā)生了。
只見葉裳手往面上一揮,竟然是捏住了兩根銀針,反手甩向他這邊。
噗呲,銀針貫穿他的丹田,讓他無法催發(fā)力量。
最要命的是,這銀針被他染了劇毒,普通人只要沾上一點,一分鐘內(nèi)就會暴斃。
原本這一招他是用來對付敵人的,誰能想到現(xiàn)在竟然落在了自己身上。
“解藥,解藥……”
他不敢亂動,像是被點了穴一般站在原地,手快速摸著口袋。
葉裳落地的瞬間,一個箭步往前,沖到他身旁。
“小哥饒……”
啪嗒,他被葉裳一個掃堂腿絆倒,摔在了地上。
葉裳的腳踩在他胸膛上,因為害怕毒性發(fā)作,他來不及感受此刻身體上傳來的疼痛,和心理上的屈辱。
“小哥我中毒了,你快讓我拿解藥,我吃了藥之后,什么都聽你的!”
他沉聲喊道,臉上滿是焦急。
葉裳不是喜歡殺人的主兒,聽到這話后,點頭同意。
不過防人之心不可無,葉裳心中多了一絲警惕,以免眼前這個人整出什么幺蛾子。
這人在口袋里翻了好幾回,都沒有找到解藥,動作變得越來越急躁。
“怎么會這樣呢,我明明把藥帶在身上的,為什么找不到了?”
一般人不在現(xiàn)場,根本沒辦法想象到這凄慘的呼聲中,包含著多少絕望。
葉裳催發(fā)力量探查了一番,發(fā)現(xiàn)他口袋里各種各樣的物品中,確實沒有能稱得上藥的東西。
“難道是在使詐,想要讓我馬虎大意?”
葉裳心中這般猜想,腳下的力道加重了一些。
也在這個時候,魏老和楚燭從前門中躥出,看到這邊葉裳已經(jīng)將人制服,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
“葉裳小友,這人是什么情況?”
楚燭沖過來,緩聲問道。
葉裳搖了搖頭:“不知道,他被自己的毒針刺中了,現(xiàn)在正在找解藥?!?p> 聽到這話,魏老和楚燭一愣,有些狐疑地看向地上的人。
只見這人面色變得難看起來,皮膚由白色變成灰黑,確實是中毒的表現(xiàn)。
“救我,姑媽救我……”
這人直勾勾瞪著他們,嘴里有氣無力地喊道。
葉裳心中一動,看向楚燭那邊,以為這人和楚燭有親戚關(guān)系。
魏老雖然和楚燭有不少接觸,但對她有多少個侄子并不知道,看向她緩聲道:“這人你打算怎么處理?”
楚燭則是一臉疑惑,沉聲道:“我不認識這個人?!?p> “那他為什么叫你姑媽呢?”魏老順嘴問道。
葉裳眼睛往這人視線聚焦的位置看去,發(fā)現(xiàn)他沒有在看楚燭,而是在看斜上方。
而那個位置,不是別處,正是他們發(fā)現(xiàn)所有楚家人的客房。
一張若隱若現(xiàn)的臉在窗戶邊上,隨即又快速消失。
葉裳心中暗叫不好,急中生智,大喊一聲:“我能治好他,你別亂來!”
魏老和楚燭見他這般舉動,也察覺到事情不對勁。
這地上的人,不是在叫楚燭,而是在叫另一個同伙!
相互之間交換了一個眼神,不需要過多的言語,魏老腳下生風,沖進前門內(nèi),直奔客房而去。
葉裳這邊速度也很快,一掌擊在男人的腹部,催發(fā)出靈力將他體內(nèi)的銀針抽出。
雖然他剛掌握操控靈力的法門,但并不妨礙他處理男人體內(nèi)快速蔓延的毒素。
不過只嘗試了十幾個呼吸之后,他就認識到了毒素的可怕。
如果沒有解藥,光憑他的靈力去限制,只能讓男人多活三五分鐘。
“要是有藥在這里就好了?!?p> 他緩聲道,覺得這種時候,楚燭應(yīng)該不會為了救一個敵人,特意去一趟地下避難所拿藥。
特別是現(xiàn)在他們還沒搞清楚,這幫劫匪到底有多少人。
不曾想,楚燭刷一下就從腰間掏出了一個礦泉水瓶,正是裝著靈藥的那個瓶子。
“你怎么會把它帶在身上?”葉裳有些驚訝地問。
楚燭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這個藥有效的很,我只有隨身帶著才有安全感?!?p> 不在這個話題上多言,葉裳將礦泉水瓶接過來,打開蓋子倒了五分之一的水到地上劫匪嘴中。
幾乎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劫匪的面色快速恢復正常,呼吸也變得均勻有力起來。
楚燭心中暗自驚訝,怎么也想不到葉裳給她的這瓶藥,竟然有如此強大的功效。
不僅能夠解除身上的隱疾,還能治愈烈性毒藥!
“不許動,給我老實站在原地,舉起雙手!”
三樓客房里,傳來魏老的喊叫聲。
葉裳將礦泉水瓶還給楚燭,隨即扯著半昏迷的劫匪,幾次跳躍,到了三樓客房的陽臺上。
剛一上來,他就聞到了刺鼻的汽油味,心中不妙的感覺更重。
只見房間里,楚家人聚集成一團,表情惶恐,盯著一個身材凹凸有致的蒙面女人。
這女人手里捏著一把發(fā)射信號彈的槍,腳邊上是七八個傾倒的汽油桶。
“要老實點的人是你,否則你整個楚家的人都得給老娘陪葬!”
魏老眉頭緊皺,手假裝隨意地搭在腰間,隨時準備甩出暗器,將這個女人擊斃。
就在這緊張時刻,陽臺上的葉裳沉聲道:“阿姨,你侄子在我手上,現(xiàn)在已經(jīng)治好身上的毒了,你還是乖乖投降吧?!?p> 女人側(cè)身劈了他一眼,開口就大罵:“你個龜兒子,老娘才不是你阿姨,老娘剛二十出頭!”
聽到這話,眾人都面面相覷,葉裳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這幾個劫匪之間的關(guān)系有點復雜啊,一個叫人姑媽,一個又說自己二十出頭,連阿姨都不讓叫……實在是怪異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