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 若是你在
趙長茹會行錯禮也在情理之中,畢竟原身只是一名普通村婦。村上的泥腿子們哪懂啥禮數(shù)不禮數(shù),即便是到了縣上,因身份卑微,也不會有人與農(nóng)民行禮,自然也沒有還禮的機會。
許元景面向齊墨關切問道:“你在府學之中,可安好?”
州府為諸鄉(xiāng)縣中秀才者,提供集中學習的地方,就是府學。
齊墨聽他提及“府學”,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憤然道:“若無黃拾金,便一切安好。”
他口中的黃拾金是財源當鋪掌柜黃財源的獨子,名來鑫,字拾金。原身往前上當鋪,沒少聽黃財源吹捧自家兒子。
許元景不解問:“為何?”
齊墨冷笑一聲:“上月的考核,那黃拾金得了頭名,被夫子夸了兩句,便尾巴翹上了天。視我等才學一般的如糞土,大放厥詞道來日進士登科,必恥辱曾同我等為伍?!?p> 趙長茹聽到黃拾金此名,想起他是十里八鄉(xiāng)唯三的秀才中的一個,又想到他與那坑走她五十兩銀子的黃掌柜是一家,心中便一絲好感也無,再聽齊墨的描述更是厭惡。
誰上學時沒碰上幾個學婊呢。
齊墨嘆惋道:“子常,若是你在,哪兒輪得上他黃拾金耀武揚威。”
能上府學的雖都是秀才,但不是所有秀才都能上府學。像許元景這種,家底子薄,平日進賬維持溫飽,添置筆墨書籍已經(jīng)困難的,根本支付不起府學昂貴的學費,所以也就只能在家苦讀了。
趙長茹看向許元景。
她的小相公雖然身嬌體弱,但似乎才學很不一般嘛。
“少爺!”
遠處傳來氣喘吁吁地呼喊
趙長茹見齊墨皺起眉頭,顯然這一聲呼喊叫的就是他。
她將目光投過去,便見一名圓滾滾的小廝,球似地滾了過來。
“少爺!你咋把我甩了呢!”
小廝停在齊墨身旁,一張發(fā)面饅頭似的臉,不知是氣的還是累的,紅彤彤的有些可愛。
齊墨一把推在他肚子上。
胖球倒退兩步,肚子上的肉蕩了起來。
齊墨數(shù)落道:“讓你少吃點!路也跑不動,還要本少爺?shù)饶悖俊?p> 胖球一臉委屈。
他會這樣胖,還不是少爺給喂的!
齊墨問道:“錢帶了嗎?”
胖球搗蒜般點頭,掏出錢袋子遞給他。
齊墨拿著錢,雙眼發(fā)亮地看向許元景:“子常,清音閣出了新貨,咱們一同去瞧瞧。”
清音閣是縣上一家琴鋪。
按理來說,像琴這等清雅之物,放在縣城之中售賣,那生意肯定冷清。
但清音閣是例外,它家的掌柜的,是宮中退休的樂師,名動整個國朝,時常便有人慕名而來,只為得一把圣手樂師親制的好琴。
但圣手樂師每歲只制一把琴,其余的皆由他的徒弟制成。
即便如此,文人墨客,好琴雅仕仍舊心之向往,因為圣手樂師的徒弟手藝也是不凡。
他們自知難得圣手樂師親制之琴,因為那琴不問價格高低只等有緣人,可何謂有緣卻無人能說清楚,所以對樂師親制之琴并不奢望,只是抱財求買清音閣別的琴。
齊墨要去瞧的也是圣手樂師徒弟所制上市的新琴。
趙長茹看向許元景,見他滿面欣喜,意欲一同前往之情甚濃,但明顯仍有顧慮。
琴貴,以許家現(xiàn)今的家底,根本買不起。
趙長茹只知是貴的,但不知有多貴,倒來了些興趣。
“相公,咱們?nèi)タ纯窗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