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對于冥老的話語默認(rèn),該知道的他們都知道。
有疑惑的地方,他們也沒有詢問的資格。
冥斷天是聞名諸多勢力的兇人,不過意氣之爭就敢殺上一方大勢力,好在隨著時間的沉淀,倒是沉浸下去。
那為什么會邀請他們來?
有這等有好事,憑什么便宜他們,甚至還不管立場敵對與否。
理由有二,一是奇衡山是魔物氣息侵襲之地,氣運與魔物氣息相互克制。大秦氣運在此也未嘗沒有鎮(zhèn)壓魔物氣息的意思,不然魔物氣息泄露,對大秦危害極大。
以往諸多勢力只道是奇衡山有古怪,思考過或許是魔物氣息與血咒之一。
不過他們更傾向于是血咒,這是大秦先祖在奇衡山下的另外的血咒,亦是最后的手段,因為魔物氣息與血咒何其相似。
以往大秦氣運龐盛,鎮(zhèn)壓魔物氣息不在話下,但也正是因為氣運太過昌盛,魔物氣息的本源被深深的掩蓋著。
無法尋找到消滅。
而此際正是大秦氣運與魔物氣息處于一種微妙的平衡,可謂是五五開,魔物氣息本源彰顯,是最好一絕后患的時機。
當(dāng)然大秦也沒有想讓諸多勢力齊齊出手,共同絕了這魔物氣息,保住大秦的氣運。
諸多勢力要做的事情就是引流。
魔物氣息對于生靈猶如附骨之疽,見之一擁而上,濃郁極致處哪怕是冥老自己也不敢輕易冒險。
魔物氣息見人如貓見耗子,有生命一般會分散尋找生靈,這樣一來那么機會也就來了,分散意味著不再濃郁。
但壞處依舊有,弱者根本就無法撐住魔物氣息的侵蝕,不消一時三刻就會送命,別說引流了,恐怕還會被魔物氣息侵蝕,滋長更多魔物氣息。
為什么數(shù)百年前諸多勢力以為大秦即將到頭,群起攻之,一度占盡優(yōu)勢,眼看就要勝利。卻在攻入奇衡山,破除大秦氣運之時折戟沉沙?
原因就是這魔物氣息,那個時候的魔物雖說不及現(xiàn)在覆蓋面廣,但壞就壞在集中,濃郁。
他們初入奇衡山根本察覺不到,等到能夠察覺到時已經(jīng)晚了。
再加上大秦特意的引導(dǎo),雙面夾擊,這才讓諸多勢力折戟沉沙。
而諸多勢力也是此時方才知道原來這不是大秦先祖的后手。
時過境遷,魔物氣息雖然一日日壯大,但也更為分散,沒有那般濃郁致命。
可也依舊至少是通符修士才有活著走出來的本錢,是以大秦在奇衡山之內(nèi)駐守的人,近來都是退居奇衡山之外。
就算沒有以往濃郁,但也沒有誰能時時刻刻抵住侵襲。
而引流恐怕得湊齊數(shù)萬通符修士,這一點哪怕是大秦也做不到。
所以只能邀請諸多勢力共同進入。
這一點大秦早有說法在前,所以來到奇衡山的人必然不弱。
至于好處,對于許多中立勢力來說,奇衡山中的機緣多的很,甚至還有許多本來就屬于諸多勢力的東西。
對于懷著別樣心思的勢力,出了以上好處,還能堂而皇之的進入奇衡山,破壞大秦氣運,謀取大秦,這也是另外一個不是好處的好處。
這可以說大秦大膽、有氣魄,也可以說大秦狂妄,居然敢無視立場,邀請眾多勢力進入。
滅了奇衡山的魔物氣息保住大秦氣運是其一的理由,但也是諸多勢力共同所致。
至于其二,那就不是諸多勢力能夠知曉,因為滅了魔物氣息保住大秦氣運還是其次。更重要的是尋找到奇衡山之內(nèi)的帝器殘片!
這只有少數(shù)人知道的事情,在場之人恐怕僅僅只有蕭天雨和冥老知曉。
懷著這樣,或者那樣的心思,這才聚集到這么多人。
言歸正傳。
蕭天雨看見冥老獨自遠離身后數(shù)十大秦來人,獨自登天梯一般上天,就知道正戲要開始了。
主要承受這些魔物氣息的可不是他們這些年輕一輩?。?p> “諸位,是時候出來了!”
冥老的話語漂浮在空蕩蕩的天空。似是在自言自語。
除了蕭天雨之外,其他人亦是不明白冥老什么意思。
難道還有其他人?
很快,來人便是驗證了他們心中的想法。
原本別無一物的空中,突兀出現(xiàn)四人,年幼老少、裝扮不一。
有仙風(fēng)道骨,白發(fā)飄飄,長須飛舞的騎鶴老者;有身穿黑袍,濃眉大眼,威嚴(yán)不可說的中年男子;亦有風(fēng)韻猶存,別有一番風(fēng)味的半老徐娘;還有持仗佝僂的老媼。
他們的出現(xiàn)沒有任何前兆,包括蕭天雨、諸多護道者在內(nèi),皆是不知道這幾人何時到來。
出現(xiàn)的人無一另外,皆是與冥老有著共同之處,那就是他們周圍仿佛的空間扭曲了,那是改寫了周圍的天地規(guī)則。
“皆是鑄星!”
有護道者心中微微沉吟,他們可沒有收到消息會有這么多的鑄星修士。
“合源老人!靈墟洞天洞主!蝶谷谷主!三生老媼!”有護道者認(rèn)出了天空出現(xiàn)的另外四人。
這四人可不是無名之輩。
“他們是選擇了站隊嗎?”有護道者心中一沉,同時施展傳信神通,向宗門勢力內(nèi)傳遞這消息。
合源老人,三生老媼,兩人是鼎鼎有名的存在,他們是為數(shù)不多,不屬于任何勢力的強大散修!
這兩位是散修,沒有歸處。一介散修想要獨自修煉到鑄星,何其艱難,但世上總有例外,偏偏有這樣的人存在。
這一類人一旦強大起來也是最難纏的,散修大多無牽無掛,比之大勢力之人要少無數(shù)的顧忌。
散修是被大勢力之人看不起不錯,但質(zhì)變到一個程度哪怕是他們都需要十二分注重,若是確定此人不是能隨意斬殺的散修,基本上不會去結(jié)怨。
這類人瘋起來,誰都牽制不住。畢竟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至于蝶谷谷主,靈墟洞天洞主,他們中立已久,突兀出現(xiàn)在這里,可不會有人認(rèn)為這是串門。
五位鑄星修士,意味著他們凝結(jié)成了足以橫掃碾壓任何一個大勢力的資本。
這令許多對大秦抱有想法的人心中微微一沉,這是不是意味著大秦的實力更進一步?
“諸位,麻煩了?!壁だ系?,言辭懇切,并無之前面對劍閣弟子那樣咄咄逼人。
他沒有因為蝶谷谷主,靈墟洞天洞主是初入鑄星不久而輕視;也沒有因為合源老人、三生老媼是散修而感覺高人一等。
眾人頷首,皆是極有規(guī)律的站立五方,形成五角之勢。
蕭天雨對于靈墟洞天洞主的出現(xiàn)有些意外,他知道有人會承擔(dān)魔物氣息侵蝕的大頭,但卻不知道會是哪些人。
尤其是靈墟洞天洞主,他居然跑這里來了?
不是說了不參加大秦的任何事情,保持中立嗎?
哪些話都被二狗子吃了?
隨著五人站立就位,竟然是徑直沖入了奇衡山外圍的上空!
以冥老為主導(dǎo),無數(shù)龐大的靈氣形成一個陣法,無數(shù)的符文飄舞化作晦澀難懂的字節(jié)。
轟隆隆如雷鳴般的氣息溢出形成一個個風(fēng)暴眼,單是氣旋就足以吹飛萬斤重物。
對于普通人來說這就是毀滅性的天災(zāi),哪怕僅僅只是余波。
好在在場的沒有一個是普通人,皆是可以承受。但就算這樣,也是被風(fēng)刃切割著,只能一個個施展手段保護自己。
五位鑄星的氣勢爆發(fā),高高在上如神明,前途盡是光明,奇衡山脈飛舞的灰燼被吹散。
所有的人在這氣勢之中猶如是那狂風(fēng)暴雨中的螻蟻,猶如那海嘯百米巨浪中隨時會散架的獨木舟。
若是五人的目標(biāo)是他們,除了少數(shù)人有那么一絲機會逃離,其他人根本就沒有任何抵抗,在頃刻間被風(fēng)暴摧毀。
這不是單純的人力可以阻擋,這是一場風(fēng)暴的天災(zāi),或者說天災(zāi)也不及此,天災(zāi)尚可人為去征服。
但五名鑄星同時結(jié)陣卻令人絕望。
這讓眾多高傲的大勢力弟子明白,他們還差得遠,引以為傲的實力在老一輩強大修士面前,如蟬紙般單薄。
風(fēng)暴中露出了灰燼之下的魔物氣息,如霧如魔,似蛇似魚,竟然像是有著生命一般,各自扭動,形狀變化莫測。
不知是不是錯覺,呼嘯的風(fēng)都似變成了那些魔物氣息,在一同哀嚎。
五道龐大魔物氣息形成的風(fēng)暴龍卷風(fēng),被瘋狂的吸入陣中。令人色變的還在后面,那些魔物氣息皆是透過天空,被五人施展的神通包裹,經(jīng)過陣法之后注入五人的體內(nèi)。
這個過程不算長,五條數(shù)千米的風(fēng)暴龍卷看不到盡頭,一頭似是連接天地,一頭徑直插入奇衡山脈五個方向。
這就是鑄星,還不是真正動手就有這般動靜,以力亂天,這么大的動靜,足實令許多人看了眼界。
鑄星修士施展神通可不是隨隨便便能看到,能看鑄星修士出手,本身就是一場機緣,對于天驕者,或許能領(lǐng)悟一二某種意境。
“為了大秦的疆域,他們居然做到這種地步。”
蕭天雨心道,冥老完全可以帶走這些魔物氣息,沒有必要自己承受,可若他不承受這些氣息就會擴散在大秦土地上,滋生新的氣息,死絕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