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剛剛蕭天雨發(fā)生變動的街道,相隔不遠(yuǎn),這里是一個小街但卻格外的陰沉與隱蔽。
它就像是花海中的綠葉,眾人都被盛開的花海吸引。
卻注意不到花海下的一片綠葉。
與之前喧鬧的街道不同,
這里安靜,甚至可以說安靜的可怕,空曠的小街沒有一人。
偶爾也會走過一個人,但都不說話,都是低著頭默默行走出這個小街的盡頭。
蕭天雨走動在這條小街上。
走走停停。
“奇怪的位置。”
蕭天雨看著視野的盡頭,這是一個單向街道,只能從一條街進(jìn),一條街出。
周圍都是樓墻,那些樓墻高大無比。
這條小街完全就被掩飾掉。
若是不走到這里來,恐怕還不知道這里會有一個客棧。
三日客棧。
蕭天雨走到客棧門前。
客棧不大,門匾上刻著的字有些黑。
本來門匾就是黑的,這客棧還把刻在門匾上的字弄成黑的。
像不讓他人知道這是客棧似的。
走進(jìn)客棧。
蕭天雨原本以為客棧內(nèi)會很陰暗,但是恰恰相反。
里面的溫度很舒適,好像是開了控溫空調(diào)一般。
空氣也很清晰,絲毫沒有從外面看上去渾濁不堪。
“客官要點什么?!币幻峙值男《孀邅?,笑容可掬,手甩白布掛肩上。
“有些什么?”蕭天雨看著四周問道。
周圍倒是也有稀松幾人在待著,但一個都只是盯著桌面,有的有菜,有的是空盆。
無一另外,無人關(guān)注到他的到來。
“客官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海里游的,只要客官能想到,小店這里都有?!?p> 胖胖的小二笑瞇瞇的道,整個客棧只有胖小二說話。
周圍幾個人此時似乎才注意到蕭天雨,他們無意識的瞟過來一眼。
蕭天雨瞅其中的人一眼,倒吸了一口氣。
那人腦袋正中央有一道猙獰的傷疤,從頭頂一直連到脖頸,頭上有著頭巾包裹。
剛剛蕭天雨第一眼看去被嚇了一跳。
那道傷疤像是把他腦袋分開了兩半一眼,這頭巾更像是幫著腦袋的布,似乎拆開后腦袋就裂開了........
“客官,客官.......”
胖小二反復(fù)的對蕭天雨喊著,將注意力分散的蕭天雨拉回來。
“他那是......”
“他啊,腦袋被劈成了快兩塊,來這里蹭吃蹭喝?!?p> 胖小二笑瞇瞇的回復(fù)蕭天雨。
不知為何,蕭天雨看著這笑瞇瞇的胖小二有點毛骨悚然的感覺。
尤其是那腦袋像被分開兩半的人,為這間溫暖的客棧平添了幾分陰冷。
“客官,想好吃什么了嗎?”
胖小二極為有耐心的道。
蕭天雨沉吟了一下:“來盤龍脊髓?!?p> 龍脊髓,那是巨無霸兇物,雖有龍字開頭,其實說不上龍。
而是一種蛇,一種毒物,毒牙流露的一滴毒液足以將千里之地變?yōu)槎镜?。但是肉卻非常鮮美。
那是超越通符五層以上的兇獸。
“好勒,客官你還需要點什么嗎?”
胖小二回答到。
“不用了?!?p> 蕭天雨看著胖小二消失在大廳中,走向一道通往客棧背后的小門。
“看來是有點不簡單,做一盤龍脊髓眉頭都不皺?!笔捥煊晷睦锬畹馈?p> 卻見胖小二又出來了,還姍姍的笑著:“客官,做菜的廚師老頭說沒那種食材了。”
“所以是要我換一道菜嗎?”
蕭天雨說道,看來是他想多了。
“不不不,客官,我是想請你多待一會兒,我去抓點食材,不要多久。一刻鐘就行了。”
胖小二說道。
他說完點頭哈腰,頭上的抹布都沒有拿掉就慢慢的走出三日客棧。
“他體內(nèi)沒有靈氣波動啊~”
蕭天雨心道,事情變得有趣起來,用腳指頭都可以想到這客棧不簡單。
忽然。
蕭天雨鼻子聳動:“什么味道,這么臭!”
一股惡臭味襲來,蕭天雨掩鼻。
這股味道突然而來,也是從客棧外而來。
蕭天雨看去。
“外面好冷,這小街聚風(fēng),風(fēng)太冷?!?p> “哐當(dāng)。”
那是一個中年男子,他胡子拉碴,手拿扁擔(dān),將兩邊的桶子放下。
那惡臭就是從桶子里面?zhèn)鱽怼?p> 里面裝的都是黑乎乎的東西,那都是是屎臭味,這是糞桶。
“掌柜的,你要的原料我拿來了。呦,今天來了新顧客!”
挑糞中年看見蕭天雨,意識到來了一個新顧客。
蕭天雨扇著鼻子,強忍著想吐的感覺,他不知道其他稀松的顧客怎么做到無視。
“這是.......”
“小伙子,沒錯,這就是上好的屎!”挑糞中年道。
蕭天雨:“.........”
我特么來了個什么地方,這里的人腦子看上去都不正常。
“大年,將原料挑到后面去?!?p> 柜臺幽幽的傳來一個聲音,突兀而來,有點尖嘯,好像嗓子被卡了一個刀片一樣。
“好勒,外面真冷!”
叫做大年的挑糞中年男子搓了搓手,好像被凍壞了,又挑起臭出天的糞走向客棧里面。
蕭天雨看向柜臺,那里坐著一個人。
柜臺比較黑,完全在陰影當(dāng)中。
那里坐著的一人也是渾身漆黑,黑衣黑帽,臉都被遮住了,只留下一雙眼睛在外面。
若是不仔細(xì)看根本就不知道有人在柜臺。
就在這時。
“客官,我?guī)Щ啬阋凝埣顾柙狭耍渌牢伊?!?p> 這么快?
從出客棧到回來不過兩分鐘!
蕭天雨驚訝,聽清了說話的人。
胖小二的聲音響起,哆哆嗦嗦,但卻笑著,可是卻讓蕭天雨感覺到莫名一寒。
因為胖小二手里拎著一條血淋淋的東西,那是龍脊髓,類似筋骨一般的東西,乃是那蛇類兇獸體內(nèi)的東西。
龍脊髓上滴答滴答血液落在地上,還冒著熱氣。
這是才從那蛇類兇獸扒下來!
“別把地板弄臟了,趕緊帶到后廚去?!闭乒衲强ㄖ镀话愕纳ひ繇懫?。
“哦,好好好,你看我,又把地板弄臟了?!?p> 胖小二說道,小跑著進(jìn)入客棧后面。
而稀松的幾位客人似乎都這一切見怪不怪,除了蕭天雨表情怪異,所有人都是看了一眼就繼續(xù)看著桌面。
這座客棧處處透露著一種名為詭異的感覺。
難怪那個給他指路的人會說這里陰森的很,不敢靠近半步。
他沒有想到秦長??谥械娜湛蜅J沁@樣。
他還記得問秦長海三日客棧是什么地方。
當(dāng)時秦長海的回答是,不知道,只知道那里很特殊,存在已久。
現(xiàn)在蕭天雨知道特殊了,簡直就是毛骨悚然。
他觀察著周圍稀松的幾個顧客,一共有五個人。
蕭天雨一一掃視,仿佛感受到蕭天雨的眼神,一個個也是看了一眼蕭天雨,接著又繼續(xù)看著桌子。
蕭天雨不自主的抖了一下,那幾個中有死人一般的眼神,有下巴缺了一半的,還有一個特么的穿著壽衣..........
總之稀松的幾個顧客除了他沒有一個正常。
“小朋友,別亂看?!?p> 不知不覺中那掌柜出現(xiàn)在了蕭天雨桌子對面,他沒有任何察覺。
整個臉只有一雙眼睛露出,掌柜的盯著蕭天雨。
“這是三日客棧?”
蕭天雨咽了一口口水,說真的,真刀真槍的干他不怕,就是有點怕面前這些場面。
“小朋友,老朽還以為你誤入這里,看來是特意來此。”
掌柜的話語雖然充滿善意,但是那卡了刀片一般的嗓音,那比之拉風(fēng)箱聽來還要難受。
“住店嗎?”
掌柜無由來的說了一句。
“咕嚕?!笔捥煊暄食隹谒?,有點嚇人。
“住........不住。”
蕭天雨回答,剛開始說住,但是又立馬糾正。
“那可惜了,想著你能在這里住上三日?!?p> 掌柜笑著,摩挲的嗓音,此時像是拿著刀片在劃玻璃,讓蕭天雨腦海中瞬間想起某些恐怖的話面。
好像后廚燒開了水,要把他活刮了一般。
“來咯,客官你要的龍脊髓做好了?!?p> 胖小二端著一個盤子從客棧后面走出,盤子熱氣騰騰,散發(fā)著香氣。
龍脊髓賣相極好,竟然像是一頭活物一般,散發(fā)著濃濃的生機。
盤子落在蕭天雨面前。
“咦,掌柜的,你怎么到這位客官面前來了,稀奇啊~”
胖小二說道,好像對掌柜離開柜臺感覺到十分好奇。
要知道這掌柜平日里可是寸步不離柜臺。
胖小二拍拍手掌,好像手掌沾了灰一般。
他看著蕭天雨,施施然坐下。
這讓蕭天雨想要動龍脊髓的心思暫時放放。
“客官,看你這樣子似乎不明白小店的規(guī)矩?。俊?p> 盤小二說道,他好像是長時間沒有和人說話,話特別多。
“哦,那不介意和我說一說這小店的規(guī)矩吧。”蕭天雨皺眉。
“第一,在小店吃東西一生只能吃一次,并且吃者必須永遠(yuǎn)的留下一只手或者一只眼睛。
第二,留下你最珍貴的東西,在小店可以住三天。
第三,在小店打聽消息必須講三個故事,并且三個故事都要逗笑掌柜的?!?p> 胖小二笑呵呵的說道,語氣一頓一頓,可又顯得十分平淡。
接著又道:“對了,若是本店做的東西顧客不吃,那么就要留下打雜百年??凸伲铱茨愫孟癫恢辣镜甑囊?guī)矩,好意同你說說。
別這樣看著我,我會不好意思的?!?p> 胖小二笑嘻嘻。
他說完后,蕭天雨卻是突然站起來,莫名的看著掌柜同胖小二。
蕭天雨突然端起龍脊髓,在胖小二與掌柜的面前放到了另外一桌上。
桌上的人是腦袋看似被劈開的那個。
“自己承擔(dān)后果?!笔捥煊暾f道,話語來得莫名其妙。
說完又回到自己桌上,而龍脊髓此時在的桌子。
原本那里并沒有食物。
然而胖小二笑著:“得勒,有人鉆空子,還有人暗中傳音想要龍脊髓。”
盤小二無聊的擺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