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下午,楊萌放學(xué)回到家中,楊父一臉嚴(yán)肅,楊萌問道:“老師都告訴你們了?”
楊父冷哼一聲沒說話,只是目光盯著楊萌看,楊母連忙跑過來說道:“兒子剛回來,先洗手吃飯吧!“
餐桌上少見的有雞肉,但明顯氣氛不對,父親母親和楊萌都沒有說話。楊萌低頭吃了兩碗飯后說道:“我吃完了?!闭f完便起身想走回房間,卻被楊父喝住他說道:“坐下來?!?p> 楊萌坐了下來,楊父又說道:“最近成績怎么樣?”
楊萌回道:“一般般,還過得去?!?p> 楊父吼道:“成績不好,還不好好學(xué)習(xí),整天在學(xué)校里亂搞什么,家里少了你一口飯吃了嗎?還學(xué)人做生意,賣零食,賣香煙。長出息了?”
楊萌強(qiáng)硬回道:“對,家里是沒少給飯我吃。那我自己掙點(diǎn)錢怎么了,有錯嗎?”
楊父怒吼道:“你還敢頂嘴,你還有理了?!闭f完花芒在地上找了一根棍子,狠狠的打了幾下楊萌。
而楊萌定住身體,讓父親打了幾棍,也沒有什么反應(yīng),使勁頂著。楊母起身攔住楊父說道:“放下,趕快放下,別打了,兒子要是給你打壞了怎么辦?!?p> 楊父用棍子指著楊萌叫道:“以后你給我去學(xué)校好好讀書,不許再搞東搞西的。”
楊萌勉強(qiáng)著臉笑著說:“讀書,讀高中完之后呢,不也一樣出去打工掙錢。爸,你現(xiàn)在還天真的以為我還能考得上大學(xué)。你兒子是塊什么料,你不清楚嗎?”
楊父掙開楊母的手吼道:“逆子,你是想氣死我嗎?”說完用棍子狠狠的打下去。
楊萌用一只手握住打下來的棍子,手里緊緊握著棍子。楊父氣的身子發(fā)抖,松開棍子坐下來說道:“走,你不想讀書就給我走,離開這個家,我當(dāng)沒你這個兒子?!?p> 楊萌也松開棍子說道:“走就走,家里又不是沒人走過?!闭f完轉(zhuǎn)身回房,收拾東西。
楊萌剛收拾好東西出門便碰上楊母。楊母說道:“你爸現(xiàn)在正在氣頭上,你也別跟他慪氣,他就那樣。別動不動就說離家出走?!?p> 楊萌平復(fù)一下心情說道:“沒事,媽。爸現(xiàn)在看到我就來氣,我這周末先回學(xué)校呆著吧!”
這時楊父走出來說道:“怎么還不走,你也別攔著他,他愛走哪走哪!”
楊萌跨步向前,楊父喊道:“你現(xiàn)在走了,就永遠(yuǎn)別回來!”
楊萌停了停腳跟,沒有轉(zhuǎn)身,走出了屋子。楊母對楊父叫道:“兒子現(xiàn)在走了,你滿意了?!?p> 可楊萌并沒有像他自己說的一樣要回學(xué)校。走在羊腸泥路上,楊萌的目光漸漸堅定起來,他翻過了一座座山嶺,走過了小橋,終于在風(fēng)塵仆仆的水泥路上攔下了一輛公交車。坐上破爛的公交車,楊來到了鎮(zhèn)上,但他沒有停留,又?jǐn)r下了一輛進(jìn)城的公交車。
公交車到了火車站停了下來,楊萌一臉興奮地走進(jìn)了售票廳。售票廳里人聲鼎沸,有個黃牛票販子上來問道:“去哪里?要票不,我這里都有。幫忙插隊,也是在我的業(yè)務(wù)范圍內(nèi)哦!”
楊萌搖搖頭,上前按規(guī)矩排隊買票去了,臨近售票員下班的時候才輪到楊萌。
售票員問道:“去哪?”
“去哪“楊萌想起跟宿舍舍友一起聊天說的話。楊萌問舍友:“你畢業(yè)后去干嘛?”
舍友回道:“打工唄,像我又考不上大學(xué)。去東莞,那里廠多,妹子也多,美女也多?!?p> 從回憶中醒來,楊萌對售票員說道:“東莞,最快的那班?!?p> 售票員回答:“最快的一般在晚上11:30,只有站票,行嗎?”
楊萌回道:“可以,只要能上東莞就行?!?p> 售票員說道:“53塊錢,身份證拿來?!?p> 楊萌,替你的身份證和錢過去,買了票看了看笑了起來。
過一會售票員下班了,夜幕降臨,楊萌坐在地上看著周圍一堆的人。有的人躺地上睡覺等火車,有的好幾個聚在一起聊天,打牌,形形色色。還有的人在吆喝著賣飯、賣飲料。
楊萌口渴,想買瓶飲料來喝,摸了摸口袋,摸出寥寥無幾的錢,又強(qiáng)忍著口渴放了錢回兜里。
終于到了晚上11:30,楊萌跟隨著大部隊上了火車。因?yàn)槭钦酒保瑮蠲?,只能蹲在火車的一個角落里,那里煙味很重,人來人往,聲音嘈雜無比,導(dǎo)致即使楊萌困得厲害也無法入眠。
7個多小時后,凌晨的陽光透射過來,火車徐徐的駛?cè)肓藮|莞火車站。走出火車上的楊微笑著看著高樓大廈,興致勃勃,豪氣沖天說道:“東莞,我來了。”
這時楊萌的肚子傳來叫聲,楊萌才發(fā)現(xiàn)自己餓極了,在火車站買了幾個包子和玉米吃了下去,這才有了精神。
楊萌背著包在東莞的街頭轉(zhuǎn)悠,想在東莞找個工作賺點(diǎn)錢,卻發(fā)現(xiàn)在東莞他人生地不熟,無從找起。
楊萌從凌晨找到傍晚,又餓又困都還沒找到工作。摸了摸口袋,發(fā)現(xiàn)沒錢了,身上只剩下一臺推蓋手機(jī)。
雙腳麻木的楊萌在東莞的一個公園里的椅子坐了下來。眼皮一直在打困,看著周圍五光十色的彩燈,楊萌發(fā)現(xiàn)自己無從去處,心里十分渺茫。
就在此時一個手臂上有紋身,比較健壯的年輕男子李剛,拖著一個行李箱走過來,坐在楊萌的身旁下,兩人沒有說話。
不一會楊萌問道:“你這是離家出走嗎?拖著大包小包的?!?p> 李剛回道:“不是離家出走,是離校出走,我剛從學(xué)校里跑出來,你呢?大半夜的坐在公園里干嘛?”
楊萌:“剛上來東莞想找個工作,沒錢住賓館,就躺公園唄?!?p> 李剛笑道:“這么巧,我也是耶,我也是上東莞找工作的,也是沒錢住賓館,所以過來躺公園的?!?p> 楊萌打量了一下李剛說道:“看得出來?!?p> 李剛說道:“我是在學(xué)校里呆煩了,我成績又不好,老師又啰嗦。就這樣子輟學(xué)上東莞嘍!聽說東莞這個是掙大錢的好地方,美女又多,你說是不是?!?p> 楊萌回道:“你問我啊!我也是剛上來,怎么知道?!?p> 突然兩人的肚子同時響起來,一陣?yán)滹L(fēng)吹過,李剛說說道:“兄弟,吃過晚飯沒?”
楊萌肚子又響了一下說道:“聽到?jīng)],這很明顯,沒有吃?!?p> 李剛笑著說道:“這么巧,我也沒吃唉,兄弟你借我點(diǎn)錢吃個飯唄!”
楊萌回道:“我們才剛見面,你就問我借錢,合適嗎?你以為我會借給你嗎?”
李剛可憐的捂住肚子說道:“你看我現(xiàn)在無依無靠,都快要餓死街頭,你借我點(diǎn)錢冶好我的肚子,我以后一定會加倍還給你的?!闭f著用可憐的樣子去拉扯楊萌的手。
楊萌甩開李剛的手說道:“我說你做人能不能有點(diǎn)骨氣啊,你這樣求我合適嗎?!?p> 李剛可憐回道:“我曉得做人是要要有骨氣的,但如果餓死了,骨頭都沒了,那還有骨氣??!”
楊萌說道:“我也沒錢了,要不然我早就去吃晚飯了,還至于現(xiàn)在都餓著肚子?!?p> 李剛瞬間變臉說道:“你不早說,害得我差點(diǎn)跪下來求你了?!?p> 倆人就在公園里這么坐著,不一會兩人的肚子又叫了起來,楊萌用手摸了摸肚子,看了看手機(jī),又看了看公園對面一個叫藍(lán)海通訊的手機(jī)店。忍不了肚子的饑餓,便背著包走了過去。李剛見此問道:“喂,你去哪???”說著也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