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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暗算幼小魔神失敗了

她最近所做的夢連接成了一片,那極可能是在預(yù)示著什么。

我暗算幼小魔神失敗了 逢貍 2055 2020-12-30 23:58:34

  “你何苦如此?”

  薛璟笑容淡淡,從剛才開始,他的手就一直握住她的,一直未松開。

  執(zhí)教長老既然得了掌門的許可,便也不留情面,重重的一鞭,直接落在阿霧的背上。

  她悶哼了一聲,不過仍然背脊挺直,沒有退縮。

  兩姐妹就在殿門外,看到兩個人手牽手跪著,淡然受罰的樣子,忍不住道:“原來阿霧能為了大師兄做到這種地步……”

  她們感慨著,完全忽視了身邊那個少年。

  耀眼陽光下,他站在檐底陰暗處,淺灰色的衣袂飄搖,表情淡然,唯獨瞳孔里透出的神色陰鷙刻骨,那少女每受一鞭,他都感同身受,只不過痕跡剛出來,就被他壓制住了。

  可是胸膛里泛起的疼卻始終難以忽視。

  原來一直以來,他對這少女的了解都太過膚淺。有的時候她看起來太過脆弱,動不動就要受傷死掉,還會牽扯到他,使他也忍不住跟著牽腸掛肚。但是現(xiàn)在,她是那樣的堅韌,眼里有光,為了袒護(hù)那個男人,她似乎變得無堅不摧。

  令宵忍不住冷笑,而后背過了身去。

  十五鞭而已,進(jìn)行得很快。

  阿霧背后已經(jīng)洇出血跡,綠渺翠微攙扶起她來。

  她嘴唇因為疼痛還是有點發(fā)白,額頭上也滿是細(xì)汗,差點兒沒能起來,薛璟同兩姐妹點頭示意:“我來吧?!?p>  赫連康看都不看他們,徑直離開處理別的事務(wù)。薛璟帶著阿霧前去醫(yī)所療傷,見后面還默默跟著一個容貌清俊的少年,忍不住上下打量了一下:“衛(wèi)令宵?”

  他雖仍然感到忌憚,但阿霧既然解釋過,他還是要選擇相信。

  “是。”少年面上是在笑著,眼里卻似嵌著一層薄冰,看起來十足的不好親近。

  但他一直跟著受傷的阿霧,目光觸到她的傷口時,才軟和了下來。

  “我沒事的,你先回吧?!卑㈧F說話有氣無力。

  “我陪著您,有什么事情,也好支使?!惫灰呀?jīng)是少年人的心智,說起話來都會不一樣。

  ……

  戒鞭上是附了言靈的,也只有真正悔過,痛感才會稍輕一些。

  醫(yī)所里的人為他們解開了言靈術(shù),要不然這傷口也好不了,衛(wèi)迢迢主動攬下了這個活計,找醫(yī)主匆匆學(xué)了幾句口訣后便直接上手,她本以為今日令宵沒有跟來,還是阿霧開口:“你躲在門后干什么?也讓衛(wèi)姑娘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啊?!?p>  阿霧已經(jīng)上過藥了,衛(wèi)迢迢正在給她施加法術(shù),促進(jìn)傷口快速愈合。聞言,忍不住朝門口看,少年的身影從門后出現(xiàn),并不是阿霧所說的躲躲藏藏,反倒十分坦然。

  他心情低落,已經(jīng)不太想演下去了。

  衛(wèi)迢迢看見他的臉,忍不住一驚。

  “君涯先生?”

  原本以為,衛(wèi)令宵短時間不會以那種姿態(tài)再出現(xiàn)了,就算有也不過是個木傀儡而已。衛(wèi)迢迢知道他怕身份泄露,只能裝作驚異的樣子。

  “對吧,我也覺得像?!卑㈧F撓撓頭,喚他道,“正好,令宵,快來拜見你的姐姐,你們也應(yīng)當(dāng)許久沒見了?!?p>  這中間的種種,阿霧只能長話短說,衛(wèi)迢迢倒也十分配合地演下去,并未露出什么破綻來,甚至在知曉他命途多舛,如果不修仙的話便難逃厄運,衛(wèi)迢迢更是露出震驚之色,動情地落了幾點眼淚。

  “只可惜我們找不到君涯先生,不知衛(wèi)府一難后,他去到了何處?!卑㈧F知曉衛(wèi)迢迢同君涯的關(guān)系,畢竟也曾夜里撞見過那二人親密,她如今有了戀人,便很容易共情衛(wèi)迢迢,遂拍拍她的手,示意她想開點。

  果不其然,衛(wèi)迢迢眸光一閃,又是一滴淚落了下來。

  “我已然不做什么指望了。”她說,“余生能待在青崖山,照顧阿弟,安安穩(wěn)穩(wěn),便知足了?!?p>  阿霧心疼地看了她一眼。

  如果衛(wèi)迢迢真就是那未來的魔后的話,那么她現(xiàn)在希望平平淡淡的愿望,怕是難以實現(xiàn)了。

  “阿霧姑娘,可以讓令宵陪我一日么?”衛(wèi)迢迢話鋒一轉(zhuǎn),含淚請求,阿霧哪有不允的道理。

  他們姐弟兩個好久沒見過了,也該敘敘舊。

  令宵無可無不可,他今日仿佛不在狀態(tài),不知是在想些什么。阿霧同他道別,囑咐他第二日要回去,他也只淡淡點頭,并沒有放到心里去。

  衛(wèi)迢迢立刻同醫(yī)所告了假。

  她同這個模樣的令宵相處起來,忍不住有點局促,不過她還是逼著自己穩(wěn)下來,至少在同他說話的時候,不要露怯。

  其實就算今日令宵沒來,不日她也要主動過去找他的。思念是一方面,害怕他被搶走也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她最近所做的夢連接成了一片,那極可能是在預(yù)示著什么。

  夢里,青崖山被燃成了一片火海,暗夜仿佛白晝,一身亮銀色鎧甲的少年跪在地上,他身下按著一個少女,火光照亮她的面容,已經(jīng)被毀去了半邊,看著猙獰可怖,可另外半面卻又是那樣嬌美,淚懸于眼角,被火光一點點蒸干。

  那是赫連霧。

  那是毀去了一半面容,既丑陋又痛苦,默默流淚目光寂靜如死的赫連霧。

  可是少年抱緊她,他淬著血光的劍被扔在一旁,他完全置之不理,反而把這丑陋的女人視作珍寶一樣,抱著她,撫摸她的鬢發(fā),喃喃道:“別怕,別怕,我會治好你的臉的……”

  她卻不愿意回答他,閉上雙眼,連呼吸也極輕。

  “阿霧!”

  他不死心地呼喊。

  “睜開眼看看我啊?!?p>  “他們配不上你,我不一樣,我可以把六界都奉給你作補償,我不叫你受一點委屈,好不好?”

  一聲一聲,到最后,似乎只是在哀求。

  亦或是自導(dǎo)自演,沉溺于其中,癡迷又癲狂,絕不知悔改。

  過了好久,他才頓住聲音,微微仰首,他那雙蒼白的手掌,覆蓋住少女的臉頰,緊接著摸到頸項。

  衛(wèi)迢迢仿佛是在局外人的視角。

  她其實早就知道,那姑娘的脈搏已經(jīng)停止躍動,他是真得不知,亦或是裝作不知,這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抱起尸身,表情木然了很久,才緩緩揭開少女的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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