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說道:“艾伯特教授也是第一次接觸到這種事物,他說他以前在西大陸都沒有接觸過,這應(yīng)該是某個王室或者組織的絕密,
不然憑借他以前的身份地位不可能不知道黑光,但是他好像又有了一些突破,
教授他發(fā)現(xiàn)黑光在離開宿主之后其實也是可以存活的,上次的黑色霧氣就是其中之一,
而且活力還非常頑強,很難被徹底的消滅掉,它們甚至?xí)詣訉ふ蚁乱蝗嗡拗鳌!?p> 這也就是為什么之前在下層水手區(qū),會有那種肉山怪物的存在了。
黑光自動尋找下一任宿主,而本身就擁有黑光的水手自然而然地成為了理想宿主。
但是又因為外界黑光的入體,超過了水手本身所能承受的極限,所以黑光開始暴走,露出它的本性。
“教授他還認為,這種黑光的源頭可能是來自北方的,
因為他發(fā)現(xiàn)黑光在越冰涼的環(huán)境,所表現(xiàn)出來的活力就越強,但是到了室內(nèi)就變得遲鈍起來了?!?p> “所以,在冰冷的海面上,黑光就一手主導(dǎo)了那樣的場景嗎?”羅伊幽幽地說道。
眾人想起之前看到的分食畫面,全都不寒而栗。
羅伊在這時,突然間想到系統(tǒng)復(fù)印的那份實驗報告。
既然艾里斯被黑光污染的血肉被灑落在那片海域上,那么就算是被眾多水手分食之后,也肯定會有遺留。
那么按照那份實驗報告得出的結(jié)論,黑光成長性極強。
是不是也就意味著黑光可以從很小的一絲,通過吞噬其他物體獲得能量來壯大自身呢?
那樣的話,現(xiàn)在那片遺留了少許艾里斯血肉的海域又會是什么樣的?
更何況時間已經(jīng)過去很久了。
他的內(nèi)心有點不安。
但是羅伊又不能明說這件事情,因為他沒辦法解釋情報的來源。
于是他在組織了一下語言之后,問道:“邪...黑光它脫離了宿主之后馬上就會消逝,不能在空氣或者其他環(huán)境中長時間存活?”
喬愣了一下,想了想說道:“黑光在空氣中應(yīng)該是可以長時間存在的,但是它無法像我們?nèi)艘粯油ㄟ^修煉從空氣中攝取能量,
它只有通過宿主這個媒介的轉(zhuǎn)化,才可以接受來自外界的能量,
所以長時間暴露在空氣中,它就會因能量的缺少而漸漸失去活力,陷入沉睡狀態(tài),
不過這種能量的流逝速度也是分環(huán)境的,像我之前說的那樣,越寒冷的環(huán)境能量流失的就越慢,
另外,教授他還跟我講過,那座肉山其實是黑光本能的體現(xiàn),
這種黑光具有極強的侵略性和成長性,在宿主還能控制它的時候,黑光還能稍微收斂,
但一旦黑光成長到了一定程度,它就會反過來吞噬宿主,并且開始瘋狂的、野馬脫韁般的成長,
肉山就是這樣形成的?!?p> 艾伯特教授之前在做實驗研究黑光的時候,跟喬講起過肉山的事情,以此來解釋黑光的種種特性。
在那之后,羅伊也跟喬講起過這件事情,而且更加詳細。
畢竟羅伊是這件事情的親歷者,曾經(jīng)多次接觸過黑光,對黑光也有一定的了解。
羅伊點了點頭,又問道:“那黑光選擇宿主的標(biāo)準(zhǔn)是什么?”
“應(yīng)該是黑光寄生體優(yōu)先,其他的...”喬撓了撓頭。
可能是艾伯特教授沒有做過類似的研究,他也不清楚,現(xiàn)在他只能憑借自己對黑光已有的了解去推測。
“應(yīng)該是沒有什么太大的要求,只要是生命體就好了...
畢竟黑光是可以互相吞噬的,大不了就是弱小黑光被更高級的黑光吞噬,跟更高一級的黑光融合而已?!?p> 羅伊心中越發(fā)的不安起來了。
既然黑光既可以在外界存活,又對宿主的要求不高,成長性還很強。
那樣的話,在那片海域上,艾里斯遺留的血肉中的微弱的黑光恐怕已經(jīng)成長到很強大的地步了...
羅伊正在沉思中,埃托奧突然一拍桌子,大吼道:“照喬你這么說,那勞什子法師殺手被殺的時候,不是有很多血肉掉在海里嗎?
萬一有一絲黑光被什么魚蝦吃掉了,那它們現(xiàn)在豈不是又重新成長起來了,
而且現(xiàn)在還是天氣還這么冷,不正好適合黑光成長嗎?”
羅伊被埃托奧嚇了一跳,但也松了口氣。
既然埃托奧已經(jīng)把這個關(guān)鍵性的問題提出來了,那他也用不著去挖空心思想怎么把這個重要的情報傳遞給他們了。
埃托奧這話一出,在座的人的臉色都凝重起來了,就連一直在默默懷疑人生的亞當(dāng)斯也端正了神色。
羅伊剛想趁熱打鐵說些什么,就看到埃托奧突然之間又坐下來了?!
“害!剛才我想多了,關(guān)我們什么事啊?
我們都要到新大陸去了,那里離這兒隔著不知道多遠,
這片海域再怎么被黑光折騰也波及不到我們,要頭疼也應(yīng)該是西大陸那些有臨海封地的貴族們頭疼,跟我們關(guān)系不大,
而且等冬天一過去,天氣嚴(yán)熱起來了,黑光不就自己消停下去了,
小事!小事!大家不用關(guān)心,我們繼續(xù)搓麻將?!卑M袏W似乎想明白,擺了擺手,招呼羅伊等人繼續(xù)。
喬和亞當(dāng)斯聽到埃托奧的分析,紛紛想清楚了,卻確實是那么一回事。
他們都要到新大陸去了,黑光再怎么厲害也不可能追到那么遠的地方去。
話雖如此,但羅伊還是有點擔(dān)憂。
畢竟他曾經(jīng)直接接觸過黑光,深知這種力量的詭異與恐怖,如果不能及時控制,勢必釀成大禍!
“羅伊!你在做什么,別老是皺著眉頭,一起來玩麻將,快樂快樂!”埃托奧喊道。
羅伊也不再多想,他打定主意,明早將這件事跟魯伯特船長說一下,讓他派個人去那片海域查看。
他也是要到新大陸去了,以后可能很少會回來了,管不了那么多。
......
大洋上,一處隱秘的島嶼上。
此時已是深夜,飛艇上下的所有魔晶燈都被打開,以供照明使用。
飛艇緩慢地進行低空飛行。
伊甸跟母親佐伊站在飛艇的最前方,透過前方的魔法屏幕觀察外界。
屏幕上入眼都是高大的古樹,都是有上百甚至上千年的高樹。
“母親,我們來這里是做什么?”伊甸疑惑地問道。
她們不是應(yīng)該從海上返回研究所嗎,為什么要跑到這樣一座荒島上來?
佐伊笑了笑,輕拍伊甸的手掌說道:“這里是你父親跟他幾個同事一起修建的一處秘密之地,這座島上有一處傳送門,
通過那處傳送門,我們就可以直接返回研究所了?!?p> “噢!”
伊甸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
難怪自己的母親能那么快就趕到海上。
畢竟她們前一天晚上還在通話,一天之后母親就帶著這么一艘飛艇趕過來。
隨著飛艇的深入,不多時,她們就看到了一處高達百米的拱門。
“這...”伊甸驚訝地張開了小嘴。
她問道:“為什么之前我們沒有看到這扇門?”
佐伊說道:“你父親讓人在這扇傳送門的附近修建了一座幻術(shù)法陣,用來掩蓋這扇門的存在,
以前是沒有這樣的情況的,
聽你父親說,當(dāng)時他帶人出海執(zhí)行任務(wù)的時候,在船上隔著老遠就看到了這扇門的存在,所以才帶人上島的,
之后在了解了這扇門的特性之后,就封鎖了消息,然后依托這扇門修建了一座大型的傳送陣?!?p> “噢...”
佐伊見女兒興致不高,擔(dān)憂地摟住她的肩膀問道:“怎么了?是有哪里不開心嗎?”
“沒什么...”伊甸搖了搖頭。
“是不是想你在船上認識的那個小男友了?”佐伊笑著說道。
被揭穿了心思的伊甸臉?biāo)查g就紅了,羞惱地將佐伊推開。
佐伊笑著說:“以后有機會讓他來見見我們,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樣的小伙子只用了幾天時間就將我們家伊甸給拐跑了。”
“嗯...”
伊甸低著頭,小聲地應(yīng)道。
隨著飛艇的飛行,她們離門越來越近。
伊甸也漸漸地看清了整座門的全貌,古樸雄渾。
門上刻滿了繁雜的花紋,層層疊疊,有的花紋還蓋住了其他的紋路,好像是經(jīng)過了多次修整。
伊甸睜大眼睛,仔細的看著門上的花紋。
但是很快她就放棄了。
因為她調(diào)動自己全部的學(xué)識,也沒能認出這是哪個流派的煉金符號。
佐伊看著伊甸的反應(yīng),笑著摸了摸她的頭,說道:“行了,你也別太氣餒,
你父親當(dāng)時為了辨認出門上符號的意思,可是請了西大陸最頂級的煉金師來辨認,最終也沒有研究出什么,
那位煉金師最后得出的結(jié)論是,這可能是一個已經(jīng)滅絕的古文明的符號,已經(jīng)無法被破解翻譯了。”
伊甸問道:“那父親他怎么能夠啟動這扇門的?”
“這個,我也不清楚,按照你父親的說法好像是,他的一個下屬習(xí)慣性的用魔力檢查門的存在,然后就被傳送到了島的另一端,
你父親也因此知道了門的一些特性,于是就修建了這座傳送陣,
至于門還有沒有其他的作用,我們也還在探索...”
伊甸聽著佐伊的解釋,點了點頭。
但是她好像突然之間想到了什么,在心中默默地傳送了一個坐標(biāo)過去,解釋了下這個坐標(biāo)的意義。
另外再附上一句話:
“羅伊,我母親想要見你...”
與此同時,她們離門也越來越近了。
伊甸看到了一層泛著波光的薄膜,在魔晶燈的照耀下閃著瑩瑩水光。
她忽然隔著飛艇回頭看了一眼后方。
恍惚間,她剛才好像聽到了羅伊的聲音:
“伊甸,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