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車鳥原本緊閉著嘴巴,無論姜瀚再怎么勾引,都不再吭聲了,但是姜瀚如此一說,很明顯他知道了一些隱秘之事,鬼車鳥那顆心又被撩動起來,再也無法忍住了。
“你居然知道地下有鬼怪跟著咱們?你是怎么知道的?”
姜瀚若無其事地說:“很簡單啊,自從修煉了九幽冰魄訣,來到這大荒之后,周圍發(fā)生任何事,無論是地面上,還是地下,無論是看得見,還是看不見的,我都一清二楚?!?p> 鬼車鳥再次震驚,這一回收起了先前的傲慢無禮,試探著問。
“你是真的知道?還是瞎蒙的,不會是想套我的話來著吧?”
“怎么會呢,地下那些鬼怪,雖然我看不到它們的樣子,但是他們的魂魄比起地上的,要強(qiáng)壯得多,而且它們能遁地,似乎在泥土下面移動起來,就如同在水里游動一般暢通無阻。真的神奇?!?p> “而且他們似乎是有自己的領(lǐng)域,只要超過了一定的范圍,他們便會停止對我們的跟蹤,從這一點(diǎn)來說,他們似乎又沒什么太大的惡意?!?p>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領(lǐng)域的范圍,應(yīng)該是以地面上的荒墳或者石碑為界限。”
姜瀚說到這里,鬼車鳥面色大變,變得極為謹(jǐn)慎,壓著嗓子打斷了姜瀚的說話。
“噓,別再說了,趕緊走吧!”
說完,鬼車鳥停在空中,緊張兮兮地環(huán)顧四周,再三確認(rèn)之后,加快速度往東而去。
姜瀚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事,只得默默地跟在鬼車鳥的后面。
又趕了一段路程,鬼車鳥才開口說道。
“在大荒,有些事情就算知道了,你也要當(dāng)作睜眼瞎,什么都看不見,這樣才能保得住自己的性命,特別是你們這種從陽間下來的活人,明白沒有?”
姜瀚見它如此緊張,不由得嚴(yán)肅起來,連忙點(diǎn)頭稱是。
“在大荒,不要看鬼怪千奇百怪,眼花繚亂的,其實(shí)大荒只有兩種鬼怪?!?p> 說到這里,鬼車鳥停下飛行,突然轉(zhuǎn)過身來,表情變得陰森可怖,陰陽怪氣地說道。
原本鬼車鳥就是人面鳥身蛇尾,樣子相當(dāng)?shù)墓之悾貏e是那張人臉,稀疏的眉毛,鼻子像極了尖而突的鳥喙,下面嘴唇顯得細(xì)長而薄。
如今陰沉著臉,故意壓著嗓子說話,鬼車鳥更顯得神秘萬分。
姜瀚被它弄得緊張兮兮的,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什么兩種鬼怪?”姜瀚有種預(yù)感,鬼車鳥接下來會說一些事關(guān)重大的內(nèi)幕,揭開大荒的秘密。
鬼車鳥瞇起眼睛,左顧右盼,片刻之后才說:“像酆都鬼王和幽都鬼王,再怎么厲害,他們都只是大荒的客人而已,給大荒打掃一下,清理那些流落在各處的鬼魂,順便壯大自己的勢力?!?p> “而大荒的真正主人,則是隱藏在你剛才說的,荒墳和石碑下面的那些老怪物?!?p> “老怪物?”
“嗯,它們是大荒土生土長的罪民,不知道在大荒存在了多久了,相傳有大荒的時候,就有它們了。經(jīng)歷了漫長的歲月,這些罪民在大荒扎根,已經(jīng)形成了自己龐大的種族?!?p> “它們才是大荒的主宰,在它們的面前,鬼王充其量就是一個年紀(jì)輕輕的小鬼而已?!?p> 姜瀚聽到這里,不由得低頭看了看自己腳下黑色的泥土,想不到泥土下面居然潛伏著如此龐大的勢力。
“這些種族,我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兩個,一個叫血族,一個叫冥族?!?p> “相傳血族的族民,身上流淌著不死之血,是無論死多少次,無論在哪里都能重生的怪物?!?p> “冥族更神秘一點(diǎn),據(jù)我所知,他們一直在守護(hù)著大荒的冥氣,這是他們的使命。至于為什么要守護(hù)著冥氣,冥氣里面又隱藏著什么秘密,這就不是我所能知道的了?!?p> “據(jù)傳,這個我也只是無意中聽說而已,大荒下面還有更大的世界,還隱藏著更強(qiáng)大更神秘的罪民……”
鬼車鳥說到這里,忽然天際傳來一聲怒哼,宛如萬鈞雷霆,滾滾而來,整個大荒都顫抖了一下,似乎有隱藏著的強(qiáng)大存在,對鬼車鳥的口無遮攔很是不滿。
鬼車鳥嚇得身上一根根羽毛倒豎,如同炸毛一般,而姜瀚也嚇得跳了起來,臉色煞白。
好在只是一聲低沉的怒哼,之后就再也沒有發(fā)生異象了,不過鬼車鳥滿臉的沮喪,繼續(xù)往前飛去。
一路上,鬼車鳥對于大荒之事只字不提,反而不停地埋怨姜瀚,埋怨他讓自己闖了大禍。
說起冥氣,相比虛無縹緲、神秘莫測的什么血族和冥族,姜瀚更加有興趣,只不過無論姜瀚如何試探,鬼車鳥都不肯透露半點(diǎn)信息了。
這一次姜瀚的任務(wù)是修煉九幽冰魄訣的第五層,獲取九幽大荒的冥氣,現(xiàn)在知道了不少的隱秘,反而對冥氣一無所知,姜瀚心里倒是有點(diǎn)后悔了。
……
鬼車鳥帶著姜瀚不停地趕路,大荒沒有太陽,按照陽間的時間流逝來推算,姜瀚感覺走了約有半天的時間,就見到遠(yuǎn)處有一座巍峨的高山。
從姜瀚仰頭觀望的角度看去,這座灰白巍峨的高山,被層層堆疊的烏云壓著,從高山那邊一直延伸到自己這里。
以至于姜瀚一踏入到這個范圍,僅僅一步的距離,感覺天色仿佛暗了下去,宛如白天黑夜轉(zhuǎn)換。
烏云蓋頂,像是有萬鈞的重量,壓得姜瀚心頭有一種莫名的煩躁,路上更是多了不少的異象。
低矮的枯樹上盤踞著黑色羽毛,赤紅雙目的烏鴉,發(fā)出嘎嘎怪叫,顯得頗為荒涼與陰森。
更有不少不知從哪里飄來的鬼火,零零落落的飄蕩在空中,圍繞在姜瀚身前背后三尺左右的地方,照亮了腳下的土地,但同時也投下了詭異的黑影。
那些黑影張牙舞爪的,甚至有那么片刻,姜瀚恍惚間有種錯覺,那些黑影像是鬼怪打扮而成,反而不是自己的。
這不得不讓姜瀚想起了宗門大比里,金燕森的影子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