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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師父不可能是反派

五冬六夏皆為卿5

我的師父不可能是反派 琉璃風(fēng)盞 3026 2020-03-15 22:00:00

  她難受得使勁兒干咳了幾聲,但是那顆藥丸卻是怎么也吐不出了。

  倪焉知冷冷笑道:“百日蝕骨蟲,只需要一百天,你的骨頭便會被啃食干凈,只余一灘爛肉。你不是說‘尸骨無存’嗎?那我便讓你活著體會以下這種滋味,可好???”

  “你好生惡毒!”聞千芷現(xiàn)在咬牙切齒,恨不得立即撲上前去,撕下她的血肉方能解恨。

  “你若是想要多活一陣兒,也行啊,每過一個月,就來魔界青州尋本君,你若是能把搖尾乞憐這個事兒做漂亮了,我便賜你解藥,如何?”

  聞千芷不說話,若是目光能殺人,怕是倪焉知早已經(jīng)千瘡百孔。

  “怎么,你還想著旁人能救你嗎?你竊取了返辰珠,你還以為羲辭和蕭月生,乃至整個靈云會饒過你?還是……你覺得那個沒有一定修為布置陣法就根本進不去的南荒,能有人拯救你?”倪焉知笑得真切了幾分,突然出現(xiàn)在她面前,狠狠捏住她的下巴,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見,銀質(zhì)面具下的眸光也極為危險:“告訴我,你們把梁俶扔到哪兒了!”

  聞千芷此時已經(jīng)萬念俱灰,又怕又悔:“就在武陽城外,東南方向百里外的荒野……”

  倪焉知一用力,她便狠狠被摔倒了地上,卻能聽得到自己的命運,在倪焉知眼里她甚至連螻蟻都不如:“她便交給你了,怎么處理隨你,只一點,別弄死就行?!?p>  倪霄點頭:“是?!?p>  而后看向聞千芷的方向,勾起了唇角,在昏暗的地牢里,好像十八層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靈。

  朝天宮的大殿,羲辭正在打坐,他已經(jīng)比昨晚好了許多,雖然還有許多不可控的因素,但好歹……她說永遠不會棄他于不顧。

  遠遠便察覺到有人進了朝天宮,羲辭睜開眸子,有些期盼,他確定就是他的月兒。

  她難道不用去西瑾了嗎?

  果然沒一會兒,就聽得到她脆生生的聲音:“師父?”

  他趕緊瞌上眸子,假裝自己在認真修煉,淡淡應(yīng)了一聲:“嗯?!?p>  “徒兒不必再去西瑾,可以陪著您了。”蕭月生見他認真打坐,甚至連表情都不變,便也不打擾,在他對面坐了下來,閉上眼睛開始運氣修煉。

  只是她剛一進入狀態(tài),對面的人便睜開了眼睛,面前的姑娘穿著靈云山所有女弟子人手一套的道服,發(fā)上也沒有過多的修飾,不施粉黛,周遭圍繞著純凈的冰系靈力,她很認真,都沒有察覺到他在看她。

  看著別人修煉總歸是一件無聊的事情罷了,可他此時就是覺得饒有趣味,他看著她運作一個又一個小周天,身旁縈繞著靈力換了又換,雖然達不到突破點,但他正親眼目睹著她的日積月累。

  陪著她成長,原來是件能令他身心愉悅的事情。

  原來,暗地里挑起那些明門正派的明爭暗斗也好,看著那些自恃清高的人卑微入塵也罷,或者將那些曾經(jīng)給過他凌辱的人狠狠踩在腳下……現(xiàn)在看來,都不若現(xiàn)在,只是安安靜靜地瞧著她,確定她在他的視線范圍之內(nèi),那般美好。

  原來他羲辭,這個天地不容的怪物,如今也能配得上“美好”這個詞匯了。

  不知過了多久,面前的人睜開眸子,對上他的目光,她不僅沒有厭惡,也沒有詫異,而是立即彎了眉眼:“師父,我就知道您一只瞧著我呢!”

  羲辭生平第一次覺得耳根微微發(fā)燙,可他慣是學(xué)不會羞怯的,他若后退,她跑了怎么辦?于是便大方承認:“嗯?!?p>  “只是‘嗯’?”蕭月生站起來,坐到他身邊,語氣里微微有些撒嬌的味道。

  羲辭只覺得自己鼻尖都是醉人的桂花的香味,平素也沒覺得那高大的桂樹上頭的花有多芬芳,現(xiàn)在他卻覺得那香味大約是能迷人心智的,否則……

  他怎么這么想抱她。

  最好是,能有什么法子,能讓她時時刻刻都與他在一起。

  他正想得出神,她卻站起身來朝著殿外走去了,羲辭回過神來有那么剎那間的慌亂,便趕緊也起身跟了上去。

  他跟著她走到了院子里,只見她足尖輕點,便上了那屋頂,她坐了下去,讓他只能看到她的背影。

  今兒是初一,沒有月亮,天空像一塊碩大的黑色幕布,被人戳了無數(shù)個大大小小的洞,好能叫那來自天宮的圣光灑向凡間,給人間送上了一些明亮。

  蕭月生拖著下巴,能感覺到自己的師父也上了屋頂,他站了片刻,竟掀開雪白的袍子,挨著她也坐了下來。蕭月生便笑了,明眸皓齒,看了他一眼,看著自己師父微微呆愣的樣子,她便道:“師父可見過流星?”

  “你說的,可是象征著大兇之兆的隕星?”羲辭問道。

  她的下巴從手上抬起了,眨巴眨巴眼睛,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不是的,它們并不象征兇兆,而是可以實現(xiàn)愿望的。”

  “月兒想看?”羲辭斬釘截鐵問出了她心中所想。

  蕭月生趕緊點頭,像是上了馬達一樣:“嗯嗯嗯,想看!”

  羲辭微微一笑,衣袖一揮,天上的點點星子竟都動了起來,拖著尾巴朝著同一個方向滑動。一時間,寂靜的夜空變得熱鬧起來,她有些驚喜地笑了,幾乎不忍心眨眼,一刻都不想錯過。

  羲辭看著她的側(cè)臉,好像看到了那些星子都悉數(shù)落入了她的眼睛,夜空繁華,卻不及她的眸子明亮。

  她隨即又像想起了什么,便趕緊雙手握拳,擱在下巴,閉著眼睛,心中默念著什么。

  罷了罷了,他想,什么旦夕禍福,什么吉兇難測,為她,五冬六夏不問生死,只為她喜。

  她突然睜開眼睛回眸,笑容淡去的那幾分換做了認真,直直地看著他的眼睛,很是鄭重的問他:“師父,您知道在這種時候該做什么嗎?”

  他不接話,這種大兇之兆的情況下,難道……要去解救蒼生嗎?

  他不想。

  素日里不想,有她在時,便不想。

  他只想陪著她。

  天地之間,萬物蒼生,他在乎的,唯她而已。

  在她面前,哪怕是他自己,也永遠只能排在后頭。

  見他不說話,蕭月生抿了下唇,好像深深呼吸了一口勇氣,才道:“這個時候,應(yīng)該接吻?!?p>  羲辭還未反應(yīng)過來,那一股好聞的桂花香味就竄入了他的鼻腔,他能感覺到她溫?zé)岬臍庀⒙湓谒谋羌庀路?,溫溫?zé)釤岬膮s又幾乎輕不可察,而唇上,則是軟軟的,帶著獨屬于蕭月生的溫度的東西。

  而她的睫毛,彎彎翹翹地幾乎快要到半圓的弧度,輕輕地顫啊顫,他看不見她緊閉的雙眼,但他能感覺到她的睫毛彎彎,時不時的劃過他的臉,輕輕的,就好像一根羽毛的尖尖兒,掃過他的心頭,留下一陣酥/癢的感覺。

  羲辭幾乎反應(yīng)了一會兒,才確定自己知道她在做什么。

  她在吻他。

  就像被他燒毀的那個畫冊里人最先開始做的事情一樣——可是她是那么干凈,好像天山頂上千百年無人問津的白雪般,沒有一絲塵埃,沒有一丁點兒的欲/望,就好像單純的,這個時候,就應(yīng)該這樣,旁的在沒有什么別的原因了。

  可是他怎么可能甘心就只是這樣。

  連老天都不知道,他期盼這個,期盼了多久;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只是一個吻,到底夠不夠。

  蕭月生壯著膽子親吻師父,還大著膽子在他的唇上停了那么一會兒,她根本沒有什么經(jīng)驗,倒是以前有聽談過戀愛的小姐妹說過要伸/舌頭之類的巴拉巴拉,可眼下她若是把舌頭伸出去了——那么問題來了,該往哪兒伸呢?

  經(jīng)她預(yù)測已經(jīng)沒有地方可以施展她這個想法了,何況……師父雖然沒有反對,但也沒有支持她這樣?。倓偰X子一熱,心潮一洶涌,多巴胺和腎上腺素瞬間飆升,左右了她的理智,她……好吧她后悔了,這日后可如何相處???!

  悔不當(dāng)初的蕭月生慢慢挪開了自己的嘴巴,睜開眼睛,臉頰上帶著可疑的紅色,她這下可真的不敢看他了,垂下眸子,聲音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小,試圖解釋:“師父……”

  可是羲辭沒有給她解釋的機會,她只覺得自己的后腦勺被人輕輕按住了,然后整個人便朝著師父撲了過去,他的唇準(zhǔn)確無誤地印上她的,那是同她不一樣的吻,沒有淺嘗輒止,無謂蜻蜓點水

  她能感覺到他幾近瘋狂地占有,就好像是一個氣球一直膨脹一直膨脹,終于出現(xiàn)了有一個針尖般大小的洞,那么所有的氣體便會不由分說爭前恐后地奔向那個針尖大小的洞,而給予它那個釋放點的蕭月生,除了接受別無他法。

  她在他幾近兇狠的瘋狂里,竟感覺到了深入骨髓的愛意。

  不管是真是假,是現(xiàn)實還是虛幻,在這一瞬間,她幾乎要哭著相信,她的師父,竟然愛她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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