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夢回修仙界17
孫定年根本追不上已經(jīng)筑基的蕭月生,雖有些遺憾小美人跑掉了,但他遇見了他此行來靈云山的目標。
南風靠在粗壯的樹叉上居高臨下地瞧著他,一片葉子在他指尖“嗖”地一下飛出,砍掉了孫定年一縷烏黑的發(fā)絲。
“孫少爺可真是學好了,竟無端去騷擾人家小姑娘?!?p> 熟悉的聲音在自己頭上響起,孫定年先是一喜,抬頭尋了半天卻瞧不見人影兒,便焦急道:“三皇子,您快出來啊!”
“閉嘴!誰準你在此這般稱呼我!”
孫定年一轉(zhuǎn)身,這才看見了神出鬼沒的南風,面上的喜出望外不是假的,愣了一會兒,他便趕緊跪下行禮:“微臣參見三皇子!”
可是下一秒他就漂浮在了半空中,南風雙手抱胸:“小爺瞧著你是個沒長耳朵的,在天上飄一會兒興許就能治一治你這耳朵不好使的毛病?!?p> 孫定年這才有些急了:“三……不不不,南風師兄!快放我下來??!”
南風收起指尖的靈力,轉(zhuǎn)過身去懶得看他,后面?zhèn)鱽怼芭椤钡匾宦曋匚锫涞氐穆曇?,而后就是孫定年忍著疼痛的聲音:“南風師兄,您已經(jīng)離開東瑜二十年了,西洲……”
“閉嘴!”南風打斷了他的話,“我說過,不會再回去?!?p> “可是西洲公主……”
孫定年話還未說完,便動彈不得,頭頂是火辣辣的太陽,沒有哪怕一小塊陰涼,南風似笑非笑道:“小爺瞧著你欠收拾得很,干脆在這兒好好曬曬太陽得了?!?p> 說完,便御劍離開了。
孫定年雖著急,卻奈何動彈不得,只曉得了這定身術(shù)當真厲害,可是最起碼,他見到皇子了,往后總有機會的。
他雖被定住了,但好歹沒弄出個什么詭異的姿勢,只直愣愣地在太陽底下站著。左右大中午的沒什么人,無非是太陽有些烤地慌罷了,他自我安慰到。
蕭月生剛剛打算回蒼術(shù)峰來著,但是想著下午還要去萬卷閣,瞧著那高大的山峰,便決定還是不回去了。隨便找了個地方吃包子,想想自己這可憐巴巴的遭遇,顧影自憐。
“唉!”嘆了口氣,心中郁結(jié)稍緩,她這才驚覺自己的寶貝兔子不見了!蕭月生心中著急,原本慢吞吞的腳步便亂了章法,臉上失落的神色被抹去,取而代之的則是慌張和焦急。
“玉球!”她不敢太大聲,恐驚擾了旁人,卻又著急地不行,貓著腰細細搜尋。
羲辭就窩在離她不遠處的草叢里,看著她焦急地喊“他的名字”,胸口涌上來的竟是一種說不出的情緒。
他向來不在意別人,左右也無人在意他,他知道他是被天道拋棄的人,他也從不奢望誰能在意他。可是蕭月生,她為什么?
對一只來歷不明的身上魔氣纏繞的妖精,她為什么如此上心!
他隱隱期待著答案,可他又不敢多想。現(xiàn)下卻實在看不過她那般著急,他知道若是他有意藏起來,那么就算是找到天荒地老,她也不可能找到他。
罷了,他想。他還要靠著這個女娃娃祛除魔氣,總不好叫她總是焦急著。
思及于此,他便尋了個合適的地兒,出現(xiàn)在了蕭月生的視線里。
那女娃娃一見到她,皺著的眉便松開來,彎起了嘴角卻一副后怕的樣子,疾步跑到他面前將他抱在懷里:“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她幫他捋著毛,替他揮去毛上粘的一些塵土,輕柔地不像話,好像懷里的不是一只妖精,而是什么稀世珍寶。
“你……”他只猶豫片刻,便問道:“為何這般焦急?”
她手上的動作有條不紊,幫他順好毛,自然無比地接了話茬:“你那么小,手無寸鐵,靈力又弱,身上還有魔氣,總不能叫別人發(fā)現(xiàn)了你,否則要如何是好?”
“可是我這個樣子,是你的累贅?!?p> 她卻不以為然,抱著他往蒼術(shù)峰走:“什么累贅不累贅的,在這偌大的靈云山,只有你愿意陪著我,于情于理我都不該扔下你不管。而且,你不是說了嗎?我可以凈化你的魔氣,所以更不能叫你離開我了,何況……”她笑了,眉眼彎彎的,“你生得這般可愛,我可舍不得不管你?!?p> 羲辭閉了嘴,心里面讓這個叫蕭月生的家伙攪得一團亂,他頭一次看不透自己,也看不透旁人,只是這世間,真的會有人能全心全意地對待別人嗎?
這只是沒觸及到她自身的利益罷了,他一邊有些偏執(zhí)的想,一邊暗示自己萬不可心軟。
“咦?”蕭月生遠遠看見烈日炎炎下站著的孫定年,明明幾步之外就是樹蔭,他怎的偏就要在太陽底下站著?
走得近了些,孫定年也看見了他,突然一種窘迫感就油然而生,他想撇過頭以掩飾自己的尷尬,卻偏偏動彈不得。
“這位道友……是在練習什么獨門秘籍嗎?”
她知道利用月華來修煉,保不齊就有人會用日光來修煉,畢竟這里是她不甚了解的修仙界。
孫定年面露囧色,道:“小爺?shù)脮裉栭L個子,你懂什么!快讓開,別擋住光了!”
蕭月生下意識想要讓開,卻突然想到自己現(xiàn)下一米五幾的身高,又瞧了一眼人高馬大的孫定年,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確定……我的身高會擋住你的陽光?”
羲辭在她懷里探出頭來,他現(xiàn)在終于發(fā)現(xiàn)自己哪里奇怪了,原來他討厭女娃娃同其他人說話。
也是,那是他的徒弟。
憑什么要和別人有過多的交集?
沒好氣兒地翻了白眼,他對于這蕭月生這種連最淺顯的定身術(shù)都看不出來的筑基期修士向來連是看都懶得看一眼,現(xiàn)下卻愿意開了尊口:“他是被人拿定身術(shù)定住了。”
蕭月生聽見了,羲辭故意沒叫別人聽見他的話。她下意識抬眸,水靈靈的眼睛眨巴了幾下:“這位道友,你是被人定住了嗎?”
孫定年只想挖個坑鉆進去。
太丟人!
動了動唇,他還是妥協(xié)道:“你……能幫我解開嗎?”
這樣下去,他不知道自己要在這里待到什么時候。
蕭月生不欲管他,這個人囂張得很,怕是平日里沒少仰仗身份欺負同門,相比是惹到了誰受了懲罰,在這里站上一站,挫挫他的銳氣也好。
“我為什么要幫你?”小姑娘眼睛大大的,好像清水洗滌了的寶石,她邏輯清晰,繼續(xù)問:“我有什么好處嗎?”
孫定年臉上一熱,卻心知與頭頂?shù)奶枱o關(guān),他只知道蕭月生生得極好,可是他這輩子頭一次看到,這么好看的眸子。
水汪汪的,里面好像住了一只精靈,叫她整個人都生動得很,讓他不由得想起了早春那種一片生機勃勃的景象下,暗自努力生長開花的小東西。
“我……我……”他“我”了半天,吞了吞口水:“只要你肯幫我,你說什么,我孫定年就做什么!”
聞言,他并沒有在她臉上看到他所預想的可愛的狡黠的樣子,而是一種驚訝,蕭月生一愣,隨機又驚又喜:“你說你的名字是什么?”
他還未回答,便聽見她又道:“你是孫定年?!”
這個孫定年不是旁人,正是頂替了賀連州入了掌門門下的那個弟子。找到了這個人,幫助男主成功拜入掌門李觀天門下,這樣她就不用再每天擔心他了,只要給他時間和資源,他早晚能成大器。
金鱗豈非池中物,一遇風云便化龍。等男主成長起來,神魔大戰(zhàn)一結(jié)束,也許她就能回家了!
沒想到蕭月生一聽到自己的名字就如此激動,孫定年脖頸子都紅了,他著實沒想到自己的名氣這么大,竟……有了仰慕者嗎?
他突然覺得自己做的一些荒唐事確實有些不靠譜了,早知道就不裝作一副紈绔子弟的樣子了,也不以身份欺壓同門了,只希望她不要因此厭惡他才好。
完全想岔的兩個人就在這灼熱的太陽下站了許久,偏還都不曾察覺。羲辭最討厭她這般,怎地見到誰這女娃娃都會激動一番?這一副愣神的樣子可真真不妥,便“好心”出言提醒到:“你再不幫他解開定身術(shù),你的好處就要沒了!”
琉璃風盞
我明年一定好好更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