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瘟疫
數(shù)招之下,不僅捕快們沒有捉住馬超,甚至還被他打傷,一個個身上都有傷。
捕頭跟著冷,陰沉似水,喝道:“大膽狂徒!竟然敢公然對抗官府,你死定了!”
說罷,捕頭一步一步走上前,拔出腰間長刀,身形一動,恍如流星飛擊:“刀嘯驚林!”
刀光凜然,如同鋒刃加身,捕頭一步登勢,整個人挾帶著迅猛無匹的刀勁,殺奔而來。
“來得好!”
馬超愣是沒想到,隨便遇上個區(qū)區(qū)一座縣城的捕頭,竟然也有特技傍身,真的無法說,是他運(yùn)氣太好,還是太壞。
但此時,不是他感慨的時候,捕頭手中的刀鋒正勁,馬超如果不拿出全副精力迎敵,那結(jié)果肯定會極其慘烈。
身上的傷口并未痊愈,只是初步凝結(jié)血痂,尚不能用力過度,戰(zhàn)爭巨槊無法使用,馬超便持劍出擊,與刀光撞擊。
“出手法·驚鴻斬!”
刀劍碰撞,爆發(fā)出一陣絢麗的火花,捕頭的身形隱沒在火光之后,隨之消失不見,對于危險的感知力,是每一位征戰(zhàn)沙場的將領(lǐng)所必須的能力。
“在左邊!”
左邊傳來一陣風(fēng)聲,尤其是一股子針對馬超的殺意,無論怎么隱藏,也隱藏不了濃烈的殺意。
什么是殺意?
這個問題,無論換作何人來回答,都不可能給出一個標(biāo)準(zhǔn)答案,因?yàn)槊恳粋€人的感受,全都不盡相同。
對有的人來說,殺意是一種感應(yīng),正如同萬千人群之中,都能察覺到有人在盯著自己。
對另外的人來說,殺意是一種危險的氣息,一旦自身受到了致命的威脅,那么這種人渾身上下,身體里每一個細(xì)胞,都會變得活躍無比,以隨時應(yīng)對來自敵人的威脅。
鏘的一聲,馬超反手握住劍柄,擋下來自捕頭的刀斬,捕頭不由一驚,他絕對想不到,自己的刀技,竟然被一個半大的少年所阻。
簡直就是一種羞辱!
“可惡!”
捕頭一刀飛擊,與馬超戰(zhàn)成一團(tuán),刀光劍影,火花四濺,捕頭趁勢再度消失不見。
即使現(xiàn)在是大白天,捕頭能兩次消失在馬超眼前,說明他這個人擅長利用光線的折射,隱藏自身,刺殺敵人。
馬超僅僅皺起眉頭,柱劍于地,身邊光影最終消散,頭頂傳來一陣危險的感覺。
他連頭都沒抬起來,立即持劍上挑:“出手法·游龍斬!”
劍光如龍,盤旋飛舞而起,龍吟陣陣,龍飛升天,與來自頭頂?shù)拇虤⒁坏断嘧病?p> 深知馬超的詭異,捕頭使出爆發(fā)全身勁力的一刀:“刀崩地裂!”
刀刃之上,一座巨大的刀光凝聚成形,隨著捕頭的揮刀,轟然而落。
飛龍與刀光的氣勁轟撞,轟的一聲,撞出了一道環(huán)形的沖擊波,大街上正圍觀著的人群,被一沖而散,七葷八素的,不少人被氣浪掀飛,摔了個狗啃泥。
“啊——!”
“好強(qiáng)!”
人們跌落在地,老半天都爬不起來,而在爆發(fā)環(huán)形沖擊波的中心,一大團(tuán)塵土飛揚(yáng),挾帶著碎裂的飛石,到處飄灑著,如同被大風(fēng)吹散的落葉。
待塵埃落定,逐漸露出了里面的情況,塵煙散去,出現(xiàn)了一道人影,人們定睛一看,竟然是馬超!
此時,馬超柱劍于大地之上,風(fēng)勢捶打著他的衣角,卻無法撼動他身形的一絲一毫,堅韌如鐵,如同傲然于世的劍客。
而在他的腳下,捕頭的身體躺在了地上,他胸前一道斜斜的狹長傷口,從他的右肩位置,一直貫穿到了左腰位置。
這一道恐怖的貫穿傷,猙獰無比,捕頭大口咳血,已經(jīng)重傷不支,只能躺著不斷喘著粗氣。
“捕頭!”
捕快們看的心驚膽戰(zhàn),沒想到他們的頂頭上司居然被一個少年傷成了這幅鬼樣子。
3年前,捕頭剛來到苑縣的時候,曾經(jīng)擺下一座擂臺,連日以來打敗了30多個俠士、好漢,并且一刀威逼當(dāng)時的苑縣捕頭卸任。
前任捕頭被逼卸任,肯定不服,于是糾集了一伙幾十人的悍匪、大盜,聯(lián)合起來,在一個雨夜,激戰(zhàn)現(xiàn)任捕頭,結(jié)果一戰(zhàn)過去,全都被現(xiàn)任捕頭斬殺。
從此之后,這名新晉的捕頭,便在苑縣稱霸一方,莫說是苑縣的縣令,即便是南陽郡的郡太守,他都不放在眼里。
南陽太守每次見了他,都得恭敬有加,生怕對方哪天看他不順眼,一刀砍了他。
如此悍猛的捕頭,居然在今天,被一個少年打成重傷,加深了捕快們對馬超的恐懼感。
馬超皺起眉頭,察覺到了身體里的傷勢,因?yàn)樗筒额^的戰(zhàn)斗,傷口迸裂開來,血液浸染了身上的衣服。
馬超抬頭,冷眼掃視全場,人們被他的目光所懾,盡皆偏過頭,不敢和馬超對視。
他冷笑一聲,讓劉協(xié)攙扶著自己,帶著諸葛玄等人離開。
一路匆忙走出苑縣,諸葛玄說道:“之前,我故意說給朱松聽要去益州,實(shí)際上我們要去的是鄧縣?!?p> 馬超一聽,知道鄧縣便是諸葛亮“躬耕于南陽”的地方,南陽郡一共有36座縣城,鄧縣是其中一座比較重要的縣城,還是歷史上赤壁之戰(zhàn)時,曹操囤積糧草的地方。
而且此地,士族眾多,頗受諸葛玄的喜歡。
東漢末年,在士族之中,有南北二州之說,南州以荊州一帶為主,是劉備集團(tuán)官員的主要選拔地。
北州以潁川郡一帶為主,是曹操集團(tuán)官員的主要選拔地。
并且,南州名士第一流當(dāng)屬龐統(tǒng),龐德公稱贊諸葛亮為“臥龍”,龐統(tǒng)為“鳳雛”,司馬徽為“水鏡”,司馬徽又贊嘆龐統(tǒng)為南州士之冠冕。
作為穿越者,馬超深知荊州名士的重要性,荊州牧·劉表只知道喜愛名士,但不能為其所用,仁德之名,虛有其表。
連區(qū)區(qū)一個狂士·禰衡都不能相容,被他送到黃祖處害死,容人的氣量如此狹小,還不如以擅殺名士聞名的曹操。
因此,禰衡此人一死,劉表便失去了荊州名士們的支持,一個個全都?xì)w隱山林,避官不出。
否則,即便蔡氏是荊州大族,也不可能權(quán)傾一州,只因人心不聚。
跟隨諸葛玄前往鄧縣,馬超就有足夠的時間,在這里遍訪賢明,南州除了一大堆士人之外,還有神醫(yī)。
東漢末年三神醫(yī)之一的張機(jī),張仲景,便是在荊州當(dāng)官,隨后避官而去,潛心在家研究中醫(yī),寫下了巨著《傷寒雜病論》,傷寒為瘟疫的一種,并且遍布全國各地,死亡率極高。
建安七子中,陳琳為首的4人因此而喪命,從漢桓帝到漢獻(xiàn)帝的70多年時間里,全國一共爆發(fā)了17次瘟疫,即使是曹魏政權(quán)的士大夫們都阻擋不了瘟疫的侵蝕,更遑論老百姓。
曹植的《說疫氣》寫下了當(dāng)時瘟疫橫行的空前慘況,癘氣流行,室室有號泣之哀?;蜿H門而殪,或覆族而喪。許多地方連棺材都賣空,不管富或窮皆有機(jī)會染病,貧苦百姓無錢葬人,處處都是出門無所見,白骨蔽平原。
馬超很清楚張機(jī)的重要性,東漢末年總?cè)丝谥辽僭?000萬以上,但到了三國只剩下800萬人口,光打仗來不及死這么多人,全都是天災(zāi)人禍,尤其是瘟疫橫行而亡。
也因?yàn)槿龂丝阡J減,導(dǎo)致北方胡人趁機(jī)南下入侵,隨后便進(jìn)入了“五胡亂華”的慘烈動蕩的年代。
縱觀整個南北朝的戰(zhàn)斗力,簡直就是笑話,一群撈比互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