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吟居,人聲嘈雜。
香噴金猊,簾上銀鉤。
中心高臺上,三四個魔族女子紅袖輕擺,香艷挑逗。
纖腰扭動,舞著曼妙的身姿,那勾人的眼魂只一眼就令人著魔。
嬌嬈羅綺叢中,盡是魔族男子的嬉笑謾罵聲,層次起伏。
偶爾有摔盆砸碗的躁動響起,怒火中燒的兩人提刀執(zhí)劍,破窗而出,去往樓外,似要爭個頭破血流,不死不休。
靠窗邊的位置,慕羽抿了口茶,看著桌子上的兩個腳印,無語的嘴角抽搐著。
該怎么說呢...
這魔族人,爭強好斗,血氣十足,但感覺又...頗有素質(zhì)。
就如剛從慕羽眼前一閃而過的兩個魔族男子,二人不知因何事突然爭吵起來。
摔碎了桌面上所有的碗碟后,又突然停手。
本以為二人會大打出手的慕羽,有些詫異的看著他們十分平靜的從兜里拿出錢兩,沖著柜臺大喊一聲:“老板,結(jié)賬!”。
而后提起各自的佩刀佩劍,身形飛快的破窗而出。
窗外頓時想起了錚錚錚的打斗聲。
而酒樓的其他人并未因他們二人的躁動所打擾,只是用習(xí)以為常的眼神看了那二人一眼,然后該喝酒喝酒,該吃飯吃飯,該跳舞跳舞。
好似一切從未發(fā)生過。
好彪悍的民風(fēng)啊,慕羽無奈的搖了搖頭。
“小公子,您的菜?!?p> 正想之際,先前黑紗裙的魔族女子來到了慕羽的身邊,將菜品一一端上桌。
“這都是我們店里的特色,保您吃了還想來!”
“嗯謝謝。”慕羽微微點頭。
黑裙女子上完菜后并未離去,朝慕羽的身前貼了貼,兩只暗紅色的眼眸打量著慕羽,瞳中劃過一絲若有若無的狡黠。
慕羽拿起筷子,瞟了一下身旁女人的動態(tài),“姑娘還有何事?”
“公子您,不是本地人吧。”
慕羽聞言手微微一頓,桌子上的玄武龜也警惕的睜開眼睛看了這魔族女子一眼。
暴露了?
不,不對,她自信這靈珠絕對不會流露氣息,現(xiàn)如今她沒有靈力,也沒有地獄道所具有的魔氣,在這女人看來她不過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客官。
只一瞬,慕羽馬上就恢復(fù)如常,自然的回道:“不錯,我自北方而來。”
女人妖嬈一笑,更加貼近了慕羽道:“北方?您是從帝魔火來的?那邊可都是些非富即貴的大家族呢?!?p> 放下手中的筷子,冷冰冰的看了一眼已經(jīng)完全扒在她身上的女人。
套她的話話?莫非是見她給的那顆寶石稀有珍貴?
師傅有言,財不外露,否則引火燒身。
那顆寶石不過是很尋常的物件,是她在聚寶山覺得挺漂亮撿來的,那漫山遍野都是這種小玩意。
有可能是在這地獄道里比較稀奇吧。
“請自重?!蹦接鸪度ヅ说囊恢皇?,眼睫下的一雙眸子里,似有似無的煞氣流露而出。
別人家的地盤,她不可冒然動粗,不然麻煩就大了。
面對慕羽這般的不待見她,魔族女子并未放棄,依舊緊貼著慕羽道:“公子~~您的這雙眼睛真好看,我還是第一次見,有人是黑色的眸子。”
啪——
又是一顆紫色的寶石,慕羽冷淡的將其拍到桌面上,輕瞟一眼胸前的人。
女子一見,眼睛里閃過一抹光亮,從慕羽身上坐起,她笑容滿面的拿起寶石,識趣的開口道:“公子,您真大氣!”
說罷,轉(zhuǎn)身就要離去。
慕羽長出一口氣,拿起筷子,神色正然的豎著耳朵聽著四周魔族人談?wù)摰脑掝},看是否能獲得有價值的消息。
“對了,公子?!笨删驮谀呛诩喨鼓ё迮藙傋邲]兩步,她再度回頭,又是妖嬈一笑的看著慕羽。
慕羽見她又回來了,額間瞬時青筋暴起,一記冷煞眼神看了那人一眼。
一顆不夠,那她就拿兩顆!
旋轉(zhuǎn)著戒指,冷面微寒,慕羽似要再拿出一顆寶石將這貪財?shù)哪ё迦舜虬l(fā)走的時候,女子雙唇一抿輕聲說道:“如果您是要去黑崖山的話,我勸您最好別去?!?p> 手中的動作微頓,慕羽抬眸道:“為何?”
“這您就別管了,看您細皮嫩肉的不像是個修魔之人。若是因財,打算去那黑崖山挖礦得石的話,勸您還是改道吧。
黑崖山現(xiàn)在連外圍都不是很太平,您只需聽我的,保準(zhǔn)沒錯?!?p> 魔族女子這話頗顯真誠,揉搓著手中的寶石,她看了眼桌子上的墨藍色小龜,又用魔識探了下慕羽的氣息,眼前的男子并無魔氣,只是一名普通人。
既是普通人,又很財大氣粗。
那對于這個年紀(jì)輕輕來自帝魔火的小子,她判斷他是一名以采石致富的商人。
暮嵐屬地可不比帝魔火那般太平,像他這樣的大富大貴,只身前來招搖過市的,怕是剛踏入暮嵐地界就被人搶了個精光,命早就沒了。
但他毫發(fā)無損,所以定是有高手在暗中保護他。
況且剛才,面對她的這般調(diào)情,男人卻還是面不改色的態(tài)度,讓她的心中產(chǎn)生一抹悸動。
這樣視色欲為糞土的男人,在地獄道也是當(dāng)真少見。
慕羽指間一晃,又是一顆寶石落入桌子,她嘴角淡淡一揚道:“姑娘,我本是商人,商人最看重的就是這財富。
在下好不容易千辛萬苦來到這黑崖山,打算碰碰運氣,如你所說我這一趟豈不是打了水漂?可否給我講講是何緣由,我想著走,也得走個明白。”
魔族女子見著又是一顆寶石,心神蕩漾道:“公子您真是太豪爽了!那小女子就陪您嘮一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