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院長莫要著急,急火容易攻心...
我與您挑明此事就是害怕我外公怒氣沖天的找來,但既然事情已經發(fā)生,我外公卻沒有動靜,這足以說明我妹妹現(xiàn)在應該安然無恙。
家族也派遣的有護衛(wèi)跟在她的身邊,已經第一時間前去營救她了,回去我會和外公好好說明此事,外公是個明事理的,定不會找您的麻煩,所以希望齊院長也能夠據悉說明禁地封印之事,我們一起想想對策?!?p> 聽聞此話,齊函與神色正然的點點頭,而后額眉舒展又無奈的搖了搖頭。
若想從地獄冥界中出來必須走這條通道才行....
可是冥路剛被封印是不能馬上被開啟的,況且他這次為防再次發(fā)生不測,又加固了一層五行封印。
可是現(xiàn)如今看這狀況,也只能,既來之,則安之了。
慕云啊…希望你福大命大,挺過這一劫…
地獄冥界。
赤色的血霧彌漫在這滿是黑暗的大地,四周的陰冷充斥著暴虐無道的狂躁情緒。
冷風吹拂,卷著這股風,隱約能聽見烏鴉啼鳴的空洞聲和幽怨喃喃的喘息音。
三途河,曼珠沙華花叢。
火紅的花海中靜靜地躺著一名衣衫破爛不堪的女子。
女子的眉頭突地緊蹙,似乎是有蘇醒的征兆。
“醒醒......”
聲音仿佛是從廣袤的天邊傳來,悠遠綿長中又帶著一絲的蠱惑之味...
“喂....快醒醒.....”
此聲再度響起,應著這音,慕羽深蹙的眉頭下雙眸緩緩睜開,混沌的意識在逐漸的恢復。
許是睡了很久,剛睜眼的她腦中一陣劇烈的疼痛,又令她不顧一切的閉上雙眼昏了過去...
昏了又醒,醒了又昏,又不知過了多久,慕羽眼睫一顫再次緩緩睜開雙眼,眸子無神沒有焦距,只能模模糊糊的看著頭上方有一圓形的影子,好似一顆烏龜?shù)念^顱。
她強撐著散架的身體想要坐起來,可是剛一動就只覺得身體宛若被萬千蟲蟻所噬咬一樣,鉆心入骨的疼痛一股腦全涌了上來。
嘶——
慕羽倒抽一口冷氣,這要死的痛感使她不敢再繼續(xù)動彈下去,好似下一秒她的身體就直接可以疼到無知覺的報廢了。
“女娃,你醒啦?!?p> 聞聽此言慕羽微微偏眸,眸光處依稀可見一只巨大的烏龜停留在她的身旁,全身呈現(xiàn)墨藍色,那一雙清透的冰藍色眼睛正與她對視,眼神中有著一股的關切。
看烏龜并沒有什么惡意,慕羽安下心來,嘴唇微動想要回應它可發(fā)現(xiàn)并沒辦法做到,只得微微眨了下眼示意她目前算是挺好的。
“女娃...你都睡了兩天了可嚇死老夫了,老夫一睜眼你就血肉模糊的躺在我的面前,還有啊,是不是你觸碰的封印,開啟的冥路?你是韓家后代?”
冥路?
那是何地...
慕羽無法言語,只得靜靜的品著巨龜所說的話。
難不成是她真的無意中觸碰了那六勾火焰之地,開啟了這龜所說的冥路?
仔細回想在聚寶山發(fā)生的種種,似乎并無什么。
對了,那秦茗給的祈福紙,她就是貼完那福紙后才出的事,可惡她真是大意了,這種低劣的手段她都能中招,所謂的什么情誼這種東西這么容易就把她給騙了,這種東西當真是不適合她。
見慕羽眼神發(fā)怔,似乎是在思索著什么,巨龜也便不再言一字,這丫頭才剛醒,讓她恢復一下體力再詢問她吧。
巨龜緩慢挪移到她的身邊,冰藍色的眸子打量了一下面前女孩的身體。
傷勢極為嚴重,兩天前它以為她都死了,全身骨骼斷裂,身上的傷痕猙獰恐怖見者驚心,換做旁人怕是死的透透的。
本是放棄的搖搖頭不打算救治,但是待它緩過神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身處三途河境地。
三途河乃地獄冥界河流,是人界與地獄界的分界線。
換句話說,也是生界與死界的分界線。
千萬年了,它沉睡了千萬年不曾醒來,兩日前冥冥之中有股奇異的力量在喚醒它。
回憶起自己蘇醒時的那種異樣,巨龜看向慕羽的眼神頗為復雜。
這姑娘不是惡靈也不是地獄道的人,就是個普通人類,而且還能從她身上感知一股細微的靈氣。
把她救了,或許就可知曉一切。
巨龜來到慕羽的身旁,放大鼻孔猛地深吸一口氣。
慕羽盯著眼前的龐然大物,眼睛迷茫夾雜著一絲警惕,不知它要做何。
她現(xiàn)在渾身都不能動彈,如同刀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若此物對她不利,她也完全無可奈何。
只見眼前的巨龜沉寂片刻后輕輕長呼而出一股溫熱的龜息。
一團團淡藍色暖霧擦臉而過,好似輕羽鵝毛般滑過脖頸,暖意包裹全身,又似渾身浸入在軟綿綿的云朵中,這股感覺更是涌上心頭。
好舒服....在這片龜息的溫暖下,慕羽閉上雙眼,微微舒展了下眉眼。
她能夠感覺到身體里的能量在不斷的恢復,骨頭間的碰撞閉合沒有一點痛楚更是清爽到不行。
“女娃,感覺如何?我龜仙人的靈氣可不是誰都能享受的,這千萬年來你可是獨一份喲?!?p> 自稱龜仙人的巨龜嘴角輕揚,聲音雖低沉無比但能令人感受到他的愉悅,語氣中透著一股“你真是撞大運”了的感覺。
它的話音剛落,慕羽的眼中慢慢有了光華,抬眸對上龜仙人的雙眼平靜道:“謝....謝謝...”
“看來你已經恢復意識了?!饼斚扇耸栈乜聪蚰接鸬捻颖戕D頭慢慢挪移回它原來所在的地方,一陣重響后它安穩(wěn)窩在那個地方,將四肢縮進殼內。
慕羽如同年邁的老人一般,緩慢而又僵硬的坐起來,身體雖依然疼痛,但比之剛才卻是好了千萬倍,衣衫破爛不堪還沾滿了黑土和紅色的爛花瓣,被巨石所砸出的內傷在剛才龜息滋潤下已是好的差不多了。
感覺到周邊刺骨的陰寒,慕羽模糊的四下環(huán)看,淡淡的血霧下唯有鮮紅色的曼珠沙華花尤為耀眼
土地是黑色的,河流流水也是如墨一般的黑色。
剛才聽這只烏龜所說冥路,那這里是冥界嗎,她....是死了嗎。

南倫北卿
不,我是不會讓你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