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瀟的手被明妃握在手里動彈不得,而剛剛明妃說話的腔調(diào)又不禁讓瀟瀟打了個寒顫,這寒顫看在明妃眼里,又引來了明妃接下來的一句話,“瞧本宮這記性,瀟兒現(xiàn)在身子弱,怎么能在這風口吹風呢,走,到我宮里去坐坐吧,喝點熱茶暖暖身子。”說完就不由分說的讓人推了瀟瀟跟著明妃回明妃的寢宮,玉碎和應(yīng)雪眼巴巴的看著卻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跟著瀟瀟寸步不離,生怕明妃再讓自家小姐受什么苦。
到了明妃宮里,宮人端上來的熱茶,瀟瀟只是捧在手中暖手,卻是一口都沒敢喝,誰知道這宮里的女人心里都憋的什么鬼,而明妃自從回到寢宮之后也幾乎沒怎么說話,只是坐在對面假裝喝茶卻一直觀察著瀟瀟,不知道她想從瀟瀟的表面看出些什么。
瀟瀟心中暗罵,自己今天遇到的這都是什么跟什么,先去了葛府跟葛老頭來了一頓腦力風暴,又去御書房被皇上警告,眼看著晚飯時間都要過去了,瀟瀟的肚子早就唱了空城計了,而且一直在輪椅上這么坐著,屁股也受不了啊,還有就是瀟瀟想上廁所,已經(jīng)憋了有一會兒了,也不知道這明妃打算相面相到什么時候,這么下去瀟瀟一定會先挺不住的。
就在瀟瀟不想再跟明妃在這玩靜坐準備告辭離去時,明妃卻開口了,“瀟公主,看得出來你跟你哥哥云王的感情很好?!闭f完見瀟瀟點頭,又繼續(xù)說道,“告訴云王,小心皇后,至于你自己,除了小心皇后之外還要小心皇上。我今天既然跟你說了這些,就不怕你告訴他們,希望你放聰明些,到時候我可以完全不認賬,還可以反誣你挑撥離間,總之我今天提醒到這兒,我就不留瀟公主用晚膳了,這皇宮以后瀟公主還是少來吧?!?p> 說完明妃再次把茶端起來喝,一副送客的架勢,瀟瀟也早就想離開了,正好這時候告辭回去,至于明妃話里的意思,瀟瀟還得回去仔細琢磨琢磨。
回到云王府的第一件事,瀟瀟就是上個了舒舒服服的廁所,實在是憋了太久了,等再回到正屋,趙媛他們早就已經(jīng)張羅了一桌子的飯菜來慰勞瀟瀟的五臟廟。
吃完飯泡了個澡,瀟瀟讓人把自己推到自己的書房里,看著桌上放著的暗衛(wèi)收集回來的各種各樣的資料,瀟瀟腦子里想的卻是今天明妃的話,明妃的話明顯是在對自己和哥哥示好,可是她為什么這么做呢,她的身份根本用不到啊,難道是皇后在宮中容不得她,她又無后,現(xiàn)在不得不來討好一個沒有娘親的皇子?那也不應(yīng)該輪到哥哥這個根基還沒有站穩(wěn)的皇子啊,宮里不是還有大皇子呢嗎。一時間瀟瀟想不明白明妃的用意,只得叫來羅俊,讓羅俊去查一下明妃,特別有可能跟自己和哥哥沾邊的事情。
然后瀟瀟又想到了龍澤云,白天葛老已經(jīng)給了自己算是當頭棒喝,讓瀟瀟去正面心里的感覺,瀟瀟轉(zhuǎn)頭看著書房里掛著的一幅畫,就是除夕那天龍澤云畫的,畫中的兩人都穿著紅衣,一坐一立,看起來很是般配,男子拿著畫筆,正在含情脈脈的看著女孩子,奇怪,怎么現(xiàn)在就覺得那眼神是含情脈脈了呢,當時怎么就不覺得呢,果然是心中有情,看什么都不一樣了。
這晚本應(yīng)該疲累的瀟瀟卻在書房一個人發(fā)呆到將近子夜才回去睡覺,做著亂七八糟的夢,等清晨醒來簡直比不睡還累,果然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白天想的多了,晚上就夢的雜。
回到家里這兩天瀟瀟還沒有安心的在家里休息過,今天瀟瀟決定閉門謝客,說什么也要犒勞一下自己,總不能說自己就是個勞碌命吧,就該像個陀螺一樣到處亂轉(zhuǎn)。
然而瀟瀟的盤算才實現(xiàn)了一半,上午查看了一下府里各處的賬務(wù),看到一些由玉碎打理的地方也做的很好,然后優(yōu)哉游哉的到了半晌,陶總管就來報說是白府大公子前來求見。
“陶叔,沒有告訴他哥哥不在府上嗎?”自從這次回來瀟瀟就開始改口叫陶總管陶叔了,而白尚武瀟瀟理所當然的認為他是來找哥哥的。
“小姐,白公子說是來拜訪您的。”說著還遞上了拜帖,打開能看得出拜帖是白尚武親自寫的,不得不說白尚武的字寫的很好看。
瀟瀟把帖子放下,“陶叔,請白公子去正廳吧,我這就過去?!?p> 陶叔出去之后瀟瀟想了一下白尚武可能找自己的理由,然而兩人除了那個已經(jīng)死去的白尚文之外,沒有絲毫的聯(lián)系。等瀟瀟去正廳的時候,白尚武已經(jīng)端起茶在喝了。
瀟瀟的輪椅在主人的位置停住,白尚武點頭微笑算是跟瀟瀟打過招呼了?!鞍坠?,不知道今日登門所為何事?”瀟瀟本該愜意的一天被人打擾,絲毫不想跟對方客套,直接開門見山。
白尚武微微笑,顯示出了極好的修養(yǎng),“在下今日是來給姑娘答疑解惑的?!闭f完兩手放在腿上,寬大的袖子搭在旁邊,脊背挺直,面帶微笑,良好脾氣的樣子,如果是剛開始瀟瀟可能還認為這個人真的很吸引人,可是經(jīng)過了這么多事情之后,瀟瀟知道面前這頭也是一只披著人皮的狐貍。
“那瀟瀟先再這里謝過白公子了,不知道白公子要給瀟瀟解答什么呢,瀟瀟最近的疑惑確實很多呢?!睘t瀟腦子這個累,這里的人就不會好好說話,總要先試探一番,有什么就直說不好嗎?
“既然姑娘有那么多的疑惑,在下不介意從最開始的為姑娘解惑,不過作為解惑的條件,在下要知道姑娘是不是個可以信任的人?!卑咨形湟痪湓捖耐鲁?,不急不緩,讓人聽不出情緒。
瀟瀟微笑著歪著頭,沒有接話的打算,白尚武見瀟瀟的樣子,自顧自的接下去說,“不過憑借我看人的經(jīng)驗,能夜半悄無聲息的穿梭于屋頂殺人于無形的貓一樣的女人,應(yīng)該是可以信任的,姑娘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