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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星星的人

第五十五章 那個姑娘

藏星星的人 妖巡 3386 2019-12-03 12:42:05

  云海之門是一個陷阱,墜入就無法全身而退的陷阱。

  烈月眼前越來越模糊,穿過星云,穿過云霧,與眾星擦身而過,他的意識漸漸失去,銀鱗在眾星光下燃燒,脫離他的身體......

  無岸慢慢醒來,只覺頭痛的厲害,他慢慢起身,收起身旁的巨劍,放眼望去,若得星枯骨成山,他們都是尋常百姓模樣,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一個個看上去被吸干了血,與無岸記憶里兇神惡煞的樣子大相庭徑,眼前的景象倒像是無岸殺了無辜的若德星臣民。劍刃血跡未除,他就是兇手。血泊里,一個白色的熟悉的人影,無岸趕忙跑過去,他果然沒有看錯,是烈月......

  烈月氣息奄奄,身上血跡縱橫,鱗片盡數(shù)消失,無岸看著烈月身上的傷口自言自語:“烈月身上的傷口像是星光所傷,他沒有任何防備的穿過眾星之間......難道他是從什么地方墜落的?”沒有時間多想,無岸背起烈月離開這個地方,剛走兩步他便停了下來:“我能去哪呢......”

  思來想去,他帶著烈月去了冥星,那個真正的無人之處,荒蕪之地。

  失去了一切可以利用的東西,烈月變得輕松無比,他雖然虛弱,但卻睡的安逸,好似不愿醒來,直到他聽到自己耳邊不斷的有聲音在喊自己:“師父,師父......”

  烈月疲憊的睜開眼睛,眼前燈火明亮,無岸點燃了洞府所有的燈。

  烈月雙手支撐著慢慢起身,他站在石榻邊,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似是在掌心尋找著什么,從他愈漸失望的眼神看來,他什么都沒有找到。無岸沒有做聲,他一直看著烈月的一舉一動,突然烈月看向他問道:“你見過一個穿著藍色靴子的姑娘嗎?”

  無岸驚異的站在原地:“師父,你在說什么啊,你怎么了?”

  烈月沒有聽到相關的回答,他失落的走向洞府外,無岸在身后小心的跟著他,突然,好像有什么東西穿過了他的身體,因冥星陰冷,無岸不以為意,以為是什么孤魂野鬼走錯了方向。

  “大宙君,按您的吩咐,紅索已刺入無岸的身體。”紅衣女孩守在閉目打坐的殊疾旁說道。

  “好。烈月已靈魂殘缺,妖身已毀,宇宙中的人恐怕沒人會懼怕他了。就讓這個無岸暫且當我的眼睛,當我的手?!?p>  “下奴不明,大宙君為何要這樣對付一個妖,直接殺了他不是更好嗎?”

  “殺了他談何容易,他的本能就足以對付我們千軍萬馬.......他萬世前不是要護著宇宙嗎?我就讓他曾拼死相護的地方成為我的獵場......這次,獵物不是宇宙萬民,而是,烈月......”

  “下奴知道了。”

  殊疾慢慢睜開眼睛,看著身旁的這個紅衣女孩,她眼神暗淡無光,每句話好像是在死去的花夕說的。

  “你叫什么名字?”殊疾問道。

  “稟大宙君,下奴......”

  “怎么,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記得了?”

  紅衣女孩想了好一會兒,抬頭對大宙君說道:“我叫安得。”這句話讓她靈氣畢現(xiàn),與之前種種竟然般若兩人,不過在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全身都疼的厲害。疼讓她繼續(xù)回歸被控制的狀態(tài),殊疾打量著著她,看到了她一身的紅索......

  “好,本尊記住你的名字?!笔饧怖^續(xù)閉目打坐,既然花夕將此人控制,相必她的用處不會小。

  安得見大宙君不再需要自己,她慢慢起身走出了他的宮殿。

  命樞臺頂,冥火與焰靈守護。安得不自覺的保住了冥火,它柔軟而冰冷的毛發(fā)給安得難得的安全感。冥火低頭咬住了安得的胳膊,疼的她喘不過氣,好似有什么東西從自己身上抽離,冥火抬頭瞬間,紅索抽離安得的身體。

  “巨靈......我們在哪......”安得清醒,望廣闊云海,竟然心生懼意。

  “大宙君,司命堂大祭司靈位泣血!”一位紅甲將士急匆匆跑到殊疾面前說。

  殊疾微微蹙眉睜開眼睛對那人說:“知道了。你出去吧?!?p>  紅甲將士離去,殊疾一陣心痛口吐鮮血,他一道紅令召鳳七來,還沒等鳳七開口,殊疾就先吩咐道:“烈月血祭須以完整的靈魂召我,可這冥火神獸竟然幫他,讓他逃走,使我法力不能完全恢復......你去宇宙間,找百個完整的凈靈助我!”

  “是?!兵P七應道,“那大祭司靈位一事......”

  “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你且去尋找靈魂,其他的不用在意,快去?!?p>  鳳七領命離開,殊疾慢慢起身,飛上了命殊臺頂,他看著云海中冥火載著安得飛快的奔跑著,殊疾聚氣于雙手間,氣流化成了弓,血氣聚成了箭,箭出穿云而去,直指安得,冥火察覺迂回閃躲,一箭,兩箭可以躲,可是,他們面對的是殊疾,就在兩人以為可以逃出生天之時,云海周圍血氣浮動,聚成千萬支箭,萬箭齊發(fā)......冥火向高處躍起,安得以魂火抵擋來勢洶洶的箭,此景,如一朵熱烈的花朵開在云海,可是這一切已經(jīng)于事無補,箭并沒有殺死的它的意思,而是將它死死困住,安得從巨靈的背上躍下,那些箭堅固的很,她根本動不動得,殊疾驟然出現(xiàn)在自己身后,她轉(zhuǎn)身,掌心的魂火劃出一個牢籠將殊疾困在其中,誰知殊疾并不在意,他悠然走出魂火牢籠,瞬間移動到安得面前抓住了她的手,安得力氣很大,她自信自己可以掙脫,她欲伸出另一只手給他重重一拳,卻沒想到此舉就是將自己束手送給了別人......

  殊疾握緊安得的手說道:“你的魂火,很干凈。只是,這東西本是命樞臺的焰靈才有的......”

  “宇宙萬物歸一,我有魂火,和那神獸相似又有什么奇怪的!”

  “這是云海神界,這里的東西不是哪里都能有的。一萬三百世前,有一個叛徒離開了云海神界前往宇宙追隨烈月,他就是我神界的馴獸師炎芒......我十分的確定,你便是那馴獸師的后人......”殊疾將她的雙手放在自己鼻尖,嘴角微微上揚:“你身上還有妖異之息......”

  “放開我!”安得厭惡道。

  冥火一陣悲吼。

  “花夕以紅索困住了你,冥火替你掙脫紅索,花夕靈位泣血,說明,你確實很重要,冥火跟隨烈月去了宇宙,是他身邊最親近的神獸,它能救你,說明烈月與你脫不了干系,所以,我是絕對不會放你走的?!笔饧残χf。

  安得仍是不死心,殊疾微笑中帶著一絲陰狠,瞬間流星來,安得被困在天星獄被羈押在命樞臺十八層。

  殊疾收回了冥火身上的紅箭,將它放逐,不過一個神獸,走了便走了。

  殊疾一個人站在命樞臺下,云海之上,輕輕撫觸著一個個血色字跡,他目光陰冷:“這血墨以你的血為基......以妖血相和,寫下的是無數(shù)人的命運......你就是始作俑者,你拼死頑抗,拼死守護,你能抵抗的了自己嗎......”

  宇宙中,烈月一個人來到了天關星,塵沙已將往日的繁華掩埋,他心中沉痛,卻不知道為什么會痛,倒塌的神塔,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這一切看上去那么的無力,天關湖水早已蒸發(fā)殆盡,湖中的淤泥還開著紅艷的蓮花,在花下,他看到了腦海里那雙藍色的靴子,他走近淤泥里將它拿回,又借著一處干凈的水洼努力的搓洗,找了一片干凈的荷葉包了起來,他看著這雙靴子微笑起來。

  “師父!你在這干什么!”無岸追上了他??伤麉s全然不在意,雪白的衣裳被污泥所染,此刻他卻比任何時候都開心。未知除了能帶來恐懼之外,也能帶來幸福。

  他尋覓著記憶的蛛絲馬跡,來到宇宙一處空洞之處,他眼前有一個拳頭大的冰石,他向冰石伸出手去,頓時,宇宙中的寒氣被冰石吸納,如同驟然而起的一陣暴風雪。無岸站在烈月身后,被寒風吹的睜不開眼睛,待到他再次睜開眼睛時,水喬星再現(xiàn)眼前。

  他驚異的飛落水喬星上,寒風吹透了身體,可他一點不覺得冷:“師父還記得這里?”

  烈月站在冰橋上,看著遠處的寒山,近處的滄海:“我也不知道為什么來這,可能我屬于這里,這里是起點,但,不是終點......”

  “那您還記得,從何處墜落的嗎?”無岸問道。

  “墜落......我不是本來就在這嗎?”烈月抱著包在荷葉里的那雙鞋子,跳入滄海,他如游魚,在冰涼的水中分外愜意,他游到寒山下,將那雙鞋子好好的藏在冰洞里。繼而他轉(zhuǎn)身游到了冰橋上。無岸不解的問:“師父為何要藏......”

  “噓......”烈月立刻作出一個噤聲的手勢。他湊近無岸身旁說道:“藏,是怕失去。你不要聲張,萬一有人聽見,我又要換一個地方了?!?p>  這樣的烈月,無岸還是第一次見:師父身上的鱗片消失了,他不能再像以前那樣抵御寒冷,冰魘咒再也不是他百試不爽的法術,冰魘咒的威力足以讓他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他的心事就這樣浮于表面,不再深藏,這樣看來,他是輕松的。

  何必再去糾結原委呢,這樣片刻的安靜對于流離之人都彌足珍貴。

  “師父,對不起?!睙o岸說道。

  而烈月根本不知道師父二字是叫他的,他全然不在意,坐在冰橋上,看著遠處蒼茫白色。

  他顯然看見了什么東西,巨靈妖獸向他飛來,他開心的站起身來向巨靈妖獸飛去,他與妖獸相擁,是無岸從未體會過的。

  “你也是被操控之人,這等歡愉,享一時是一時吧?!睙o岸眼中紅光閃過,語氣陰冷,像是變了一個人。

  巨靈妖獸落在海上,它的腳下出現(xiàn)了一個冰舟,妖獸在他耳邊輕吼,像是在說著什么,這些話,只有烈月聽得懂,烈月的笑容漸漸淡去:“妖御宇宙......我怎么不記得?”

  巨靈妖獸突然咬住烈月的胳膊沖入深海,它分奮力的游著,無岸突然緊張起來,他看著兩個消失的白色影子,總覺得會發(fā)生什么,他隨即也跳入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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