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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星星的人

第十章 云霄閣 風(fēng)云起

藏星星的人 妖巡 5461 2019-10-19 21:00:26

  陽光比往日明媚,好似從未有過烏云暴雨。今日的柔和溫暖仿佛讓所有人都忘卻了曾經(jīng)歷的磨難與災(zāi)禍。四神將堅守各自神塔,威風(fēng)不減,天逢師打開飲霞宮的窗戶,讓光照在破舊的檔案上,好讓過去更加清晰。

  天逢師仔細(xì)閱讀著繁星匯聚之初的人口檔案和瑞國成立之初的人口檔案,對比之下后者更少。一世之前,繁星內(nèi)亂,死傷最多的,其實是天家軍,烈月出戰(zhàn)后,內(nèi)亂之軍早已膽破,退怯者居多,死戰(zhàn)者寥寥無幾,將領(lǐng)們也不會在一場根本不可能贏的戰(zhàn)斗里讓將士們死撐......除去各城派出的精兵編入天家軍,人口還是削減的厲害......

  窗外,安得手握一朵紅蓮,坐在岸邊,雙腳恣意的撩撥著清澈的湖水,手中的紅蓮也悠然舞動著,她享受著她這個年紀(jì)應(yīng)該享受的歡樂。

  天逢師抬頭時余光被她背影驚艷,她不似炎卿沉穩(wěn),不似炎卿警覺,也不似炎卿那般時時刻刻緊繃著,她此刻的悠然,炎卿更是沒有過......或許是她分外的自信,在回眸仰首間就已看透世事。

  “炎家神將不許隨意離開炎家神塔?!碧旆陰熣f道。

  她仿若沒聽見是的,依舊玩水玩花。

  天逢師站起身來,依靠在窗口,悄悄向外探著身子,好奇心驅(qū)使著他去看看她究竟玩什么玩的這么開心。

  安得回頭,靈氣逼人,她將紅蓮向后甩去,剛好打在了天逢師的頭上,花瓣飄落......天逢師一臉驚異的看著她。她笑著站了起來,腳下薄云起,她移到天逢師旁邊,逗趣是的說:“看來大帝也會孩子氣?!?p>  安得慢慢收回身子,裝作一副威嚴(yán)高大的樣子:“不許說笑。你擅自離開神塔,我還沒有懲罰你,你倒拿趣起我來了?!?p>  “我是炎家神將不假,可我也是這瑞國的大祭司,我有一雙能洞穿一切的眼睛......”安得故意盯著天逢師看,天逢師面對她一雙湖水似的眼睛立刻低下頭臉紅了起來:“快回神塔上去?!?p>  安得不以為然的笑笑,肩頭倚靠在窗邊:“我來,自然不是為了玩的。大帝一直在看先帝留下的檔案,我也不忍心打擾?,F(xiàn)在,你該是一點(diǎn)心思都沒有了吧......”

  天逢師依舊低著頭,將書本一本正經(jīng)的亂翻著。

  “好......我昨日窺見各城好似在秘密布局著什么......可是看不清,眼前有什么東西刻意阻止著我。瑞國各城服從者屈指可數(shù),其他城主如此猖狂想來必有后備......我們不能坐以待斃?!?p>  “大祭司有何良策?”

  “你我秘密出巡,我能保護(hù)你。”

  “秘密出巡?”

  “所謂秘密,就是只有你知我知,其他人一概不知?!?p>  “那......萬一我們有危險無法逃脫,救兵趕不到怎么辦?”

  “我說了,我能保護(hù)你。而且,你我喬裝一番,根本沒人認(rèn)識。此行,你需記住,查看各城軍備和星核是否有異動。然后逼迫他們交出星核?!?p>  “星核是各星城的力量核心,他們定保存在最隱秘的地方,我們怎么找?還有軍備,他們貢獻(xiàn)了軍隊,就算是有秘密訓(xùn)練自己的軍隊,我們尋找也是難上加難......”

  安得伸手奪過天逢師手里的書本,重重朝他頭上打去:“你自己給自己出難題,路還未行,難就先落,有我呢,你擔(dān)憂什么?我有一雙窺視古今未來的眼睛,我保你平安無事,你跟不跟我走?”

  天逢師奪過安得手里的書本說道:“去就去!”

  安得撇了他一眼,飛去了炎家神塔。

  “喂!我們什么時候出發(fā)!”天逢師向著她的背影喊道。

  “等我來找你!”安得頭也沒回。

  天逢師看著安得離去,自言自語道:“這明明就是個孩子,我怎么聽了她的話......”他低下頭,翻閱著父親留下來的檔案:“若是哥哥一直在,父親也一直在,我也許不會如此思前想后,也許我也可以永遠(yuǎn)天真......”

  此時,水面似乎有一聲異響,那聲音幾乎讓人感覺不到,像一朵花墜落在水面,魚兒出水呼吸的氣泡破裂一樣,懸浮半空的云宮塌了,它那樣的輕,落在湖水上,慢慢的沉入湖底,最偏遠(yuǎn)潮濕的天宮西側(cè),自烈月離開后,再也沒人去過......

  距離契云山腳下最近的城是云城,今日,云城城門上守衛(wèi)增加了兩倍,比往日更加森嚴(yán)。云城正中是城主宮闕云邈閣,云城所有的亭臺樓閣皆以珍珠粉飾,遠(yuǎn)遠(yuǎn)望去仿若云端,陽光之下,有淡淡的虹色。云邈閣更甚,它在城中最號,看的也最遠(yuǎn)。進(jìn)了云邈閣的門,是旋轉(zhuǎn)的樓梯,樓梯雕刻精致皆是天上飛鳥,踏上樓梯,如同在飛鳥之背,一步一步踏上云端。這個云邈閣一直是云城城主一人的居所,最高處那通達(dá)明亮的屋子是他經(jīng)常呆的地方,他為它起名為云霄閣。今日,云霄閣里的一桌一椅換成了九把白玉雕琢的一把,一把在正前方,八把排列兩側(cè),地上的藍(lán)底白云紋毯子也徹底的換上了新的。

  云伽踏上云霄閣,他一襲紅衣披頭散發(fā),悠然慵懶的樣子。他坐在最前方的椅子上,透過云霄閣四處打開的雕窗觀察者無比藍(lán)的天空,他伸出手,無比惋惜的撫摸著那根本摸不到的藍(lán)色......

  “城主,您邀請的八位城主,只來了六位。”

  云伽收回胳膊,看了通報的下人一眼說:“請他們進(jìn)來吧?!?p>  下人轉(zhuǎn)身去傳。云伽慵懶的躺在椅子上靜靜等候。

  不過片刻,六位城主便已入云霄閣。

  云伽坐在椅子上不曾站起來,他看六位城主,穿著簡單隨意,也是不愿讓人認(rèn)出來的樣子,他笑著對他們說:“各位隨意而坐,今日我們不必拘禮?!?p>  巨城城主,濁輝城城主,千城城主,若德城城主,羽莊城城主,冥城城主,依次落座。

  且看巨城城主,風(fēng),雄姿英發(fā),身著黑綢金繡衣,黑發(fā)以金冠半束,一身大將之風(fēng)。

  濁輝城城主,朝夕,烏衣紫繡,層層紗覆,她是女中豪杰。她劍眉英目,怒時目光似箭,笑時溫柔似水。

  千城城主,千機(jī),多面之人,他乃九頭九尾狐獅,方圓十里之事,他若想看都可看到。一身白裘,一臉兇煞之相。一頭灰發(fā)垂于寬闊雄壯的胸前,其身若銅墻鐵壁,一雙鐵靴踏下,整個樓閣都要震三震。

  若德城城主,丈歲行,人稱笑面虎,他總是一副溫恭和藹的樣子,他看上去也最大,臉上雖未被風(fēng)霜侵蝕,眼神卻最為滄桑,他著一身棕色織金花的衣袍,像極了普通人。

  羽莊城城主,幻羽,他一身飄逸之氣,這與羽莊城鳥兒居多有關(guān),他平日里與一群鳥兒在一起,觀其飛逸之姿態(tài),耳濡目染,才有今日這幅模樣,他著一身羽紋白衣,一個短披風(fēng)是白鳳尾羽毛做的,及其漂亮,他站在眾人中間倒像個仙子。

  冥城城主,將冬,與夜星相似,也是終日見不到陽光的地方,往日在渙墨星系,那日一度是傾世塔控制下的牢獄,許多眾人無法擺平的罪人都會被丟到冥星,所以......冥星之人,法力深厚程度可知。冥城城主一臉莊肅冷峻,修長之身,一身暗黑之袍,在繁星聚合后,見到光的星土讓冥城少了些陰暗潮濕,還有逼人的戾怨之氣......冥星之土再也不是牢獄之地了。

  在看位于主位的云城城主,云伽,他更像是一個溫婉的書生,玉指纖纖,像是舞文弄墨之人,可他的腕間,藏的是隱刃......

  “自繁星聚合起,我們從未共通,為何今日云城城主相邀?”若德城城主丈歲行平和問道。

  “我們曾一同對抗妖魔,今日相見,自然也是為了各星的未來了......”云伽慵懶的說。

  “星......云城城主恐怕是記錯了,現(xiàn)在我們的領(lǐng)域叫城......”冥城城主將凍冷冷的說。

  “城......我們的星剩寸土之地,只剩星核......確實該叫城......”羽莊城城主幻羽梳理著披風(fēng)上的鳳尾道。

  “呵......同樣是對抗妖魔,我們都拼到所剩無幾,可有人是帝,有人是臣?!鼻С浅侵髑C(jī)諷刺而不甘的說。

  “話雖如此,可那大帝有與沒有一個樣,你我星城不是也沒收到什么束縛嗎?”濁輝城城主朝夕說道,她輕輕梳理著自己的鬢發(fā),有意無意的掃視一眼眾人。

  “我覺得,他以金符令召集大家前去天宮,說什么選鎮(zhèn)國將軍,其實就是想看看眾城的態(tài)度,他定不甘此,他要行動了......”巨城城主風(fēng)道。

  “天青以聚魂咒為他創(chuàng)下基業(yè),內(nèi)憂外患剛剛平息就撒手人寰,所謂的鎮(zhèn)國將軍烈月,如今也死了,水喬星已冰封,渙墨的威脅沒有了......對于天家來說這是個真正稱帝的機(jī)會,對于我們,也是......”千城城主千機(jī)道。

  “難不成你也想稱帝?”濁輝城城主朝夕笑著調(diào)侃是的說。

  “我從未想過稱帝,因為我本身就是我千星的王。我只想做回千星的王。”千機(jī)此語一出,眾人皆沉默。

  “聚魂咒凝聚著星土,我們分不開,就算分開了,星土太小,總有一天會被渙墨星系存在自然之力——元縱山河斬將星土破滅的,倒是星核沒有了,還談什么稱王......”羽莊城城主幻羽低著頭便梳理著羽毛邊說道。

  “星土破滅了還可以重聚......”云伽一語驚人。

  眾人紛紛看向他。

  云伽笑著對眾人說:“今日,我邀各位來此,正是為了此事?!?p>  “云城城主可細(xì)細(xì)說來?!鼻С浅侵髑C(jī)道。

  “各位可還記得,星有一種自我保護(hù)能力......當(dāng)它脆弱時,它會吞噬身邊的力量或星土,或者被其他星吞噬......我們九十星聚合,足夠強(qiáng)大,才可以抵御元縱山河斬......這是天青把我們逼到絕路的手段,九十星共同抵抗水喬星妖魔,四神將明明知道,可是他們卻在最后一刻才出現(xiàn),他們給天家營造使出聚魂咒的機(jī)會......”云伽道。

  “四神將一直在保護(hù)天家......到底天家與他們有什么勾結(jié)!”巨城城主風(fēng)道。

  “天家與我們實力相當(dāng),若無四神將幫襯加持,他們根本抵擋不了水喬星妖魔......”濁輝城城主朝夕道。

  “難道......我們一直在被天家的野心所欺騙嗎......那我們犧牲的族人將士們,我們消失的星土,豈不白白為他墊了腳......”千城城主千機(jī)道。

  “九世以來,你們不是一直不甘于拜在天家腳下,一直在明里暗里的反抗嗎?”冥城城主將冬道。

  “冥城城主言語間火藥味十足啊......也難怪,天家此舉將你從暗處帶到了明處,你是該感恩戴德......想當(dāng)初,你只是個看慣牢獄的獄卒,今日為城主,真是高升了呢......”千城城主千機(jī)冷嘲熱諷道。

  將冬只微微皺眉,沒有接話,他的沉默更像是一種不屑。

  “好了......今日肯來,想必也是放心心中隔閡和成見的,我們曾站在一起共同抗敵,今日就不該互相為難。”若德城城主丈歲行說和道。

  “既然曾并肩戰(zhàn)斗,今日又何苦離間呢,天家也曾與我們一起?!壁こ浅侵鲗⒍瑢υ瀑ふf。

  云伽聽此笑笑說:“我未曾離間任何人......只是當(dāng)日受的傷,至今也未愈合......我的星本是這渙墨星系中紅色的一顆,像極了花,可當(dāng)它毀滅時,只有我在心疼,而天家一個聚魂咒就將我云星掩蓋在繁星之名下......我們是繁星,當(dāng)我們的星都完整時,我們可以是繁星,是渙墨星系繽紛異彩的繁星,而不是現(xiàn)在,殘枝敗葉拼湊,一片腐臭之息,它是死的......宇宙從來不是統(tǒng)治者的天堂,它是一個獵場,弱肉強(qiáng)食的獵場......可無論弱者,強(qiáng)者,都有他們要守護(hù)的界限,這個界限可以毀滅,但不容侵犯......宇宙是我們共同的東西,但星,是我們獨(dú)有的......我可以在這個獵場里生存或毀滅,但我終究會守護(hù)著我的星,不讓異人踏入半分......”云伽說著說著眼眶濕潤,此刻他看上去多了幾分堅韌,多了幾分狠戾,在場眾城主,紛紛心生愧疚,只覺自己渾渾噩噩度日,自己的星也在渾渾噩噩生存......

  “日光淡了,風(fēng)也有些涼了,各位遠(yuǎn)道而來,在下照顧不周,為令各位早些歸程,我開門見山,我叫各位來,是因為各位往日星土是渙墨最大的,星核的力量也是那些小星望塵莫及的,繁星星城除去天關(guān)城,大大小小九十,諸位可吞噬那些小星來擴(kuò)充星土,待令天家解了著聚魂咒,你我之星便可重歸渙墨......”

  “運(yùn)城城主,所言極是,我回城即可查看周圍小星之城,奪取星核,擴(kuò)充星土?!鼻С浅侵髑C(jī)道。他好像很聽云伽的話。

  冥城城主將冬站起身盡量禮貌對云伽說:“多謝邀請,告辭?!彼D(zhuǎn)身離開了云霄閣。

  一個人走了,其他城主也陸續(xù)離開,只有千機(jī)是信他的。其他城主雖未表態(tài),但云伽知道他們會遵循云伽的想法,因為野心家想要得到更大的利益也甘愿去冒險......更何況,這不是冒險,是絕對的獲利。

  天家若真的想統(tǒng)治繁星,就該向烈月一樣狠,可他們沒有,卻讓臣民的野心隨著戰(zhàn)爭平息而慢慢生長,天家一開始就錯了,他若一開始暴戾統(tǒng)治,臣民都是曾為王的人,繁星必定戰(zhàn)亂不止,若心懷寬恩,就如同現(xiàn)在一樣,他們依舊在盤算著怎樣的脫離......說到底,還是不夠強(qiáng)......

  待人離開后,云伽起身立在窗口,面向長長的街道,擁擠的人群,看著來赴約的城主們出了門四散而去,各自都不愿多說一個字。他轉(zhuǎn)身坐在窗臺,想不遠(yuǎn)處的契云山望去,鎮(zhèn)國將軍怎么也想不到,就在這山腳下的小城中,云伽策劃著一場吞噬游戲......契云山,擋住主夕陽,美好的霞光就這樣被橫檔在厚重的山石后,云伽最喜歡看夕陽,因為它紅,紅的像他的星......

  烈月無處可去,他最后還是選擇藏在了契云山下的山洞里。

  山洞里有處泉眼,泉水沿著溝溝壑壑流向山外,烈月跪在地上,大口喝了幾口泉水,水中映出了他的影子,他額上獨(dú)一無二的紅色印記早已顯現(xiàn),他瞬間擔(dān)憂起來:“那無岸說不識我,根本就是假的......”

  他拿出放在袖間的紅色藥瓶,仔細(xì)觀察著,突然一個腳步聲回響在山洞里,烈月緊張起來,他慢慢站起身,觀察著周圍,警惕道:“是誰?”

  只見無岸舉著火把走進(jìn)烈月,他平靜的回答道:“是我?!?p>  “你是來殺我的?”

  無岸笑笑說:“我不是趁人之危的小人?!?p>  “我額頭的印記所有都知道......當(dāng)時,你為何說不識我?”

  “說認(rèn)識你,然后再讓你落荒而逃,無處可去?你曾是渙墨的敵人,也是渙墨最強(qiáng)的人,我不忍心看你這個樣子......”無岸說道。

  “我的力量已經(jīng)消耗盡了......所有人都想殺我......”

  “那你怕死嗎?”

  “若我怕死,九世前,就不會拼盡全力抵抗傾世塔......我現(xiàn)在逃,是我不想死于螻蟻之手,更不愿讓我的水喬星一直冰封......”

  “其實,還有一個原因?qū)Π??”無岸慢慢的靠近烈月,他抓起了他的右腕,烈月惱怒:“你干什么!”

  “這個在水喬星上,叫情鎖,對普通人這是幸福,但對于你,確實災(zāi)難......”烈月右掌的紅線迂回在掌心。

  烈月狠狠甩開他的手說:“你知道的太多了......”

  無岸看他對自己還有戒備:“你放心,沒有人知道你在這,而且,在繁星上,除了天家,其他人都以為烈月被天逢師殺了。還有,你不必防備我,我不會殺你?!?p>  “為什么......”

  “當(dāng)初,你可以把渙墨毀滅,但是,你控制了力量......我不認(rèn)為你是徹頭徹尾邪惡的妖魔。你一定知道,自己不會幸免于難,所以讓別人代替了你......你的預(yù)測是對的,有人替你死了?!?p>  無岸看烈月稍稍放下了對自己的戒備,他繼續(xù)說道:“放心,這藥沒毒。我走了?!?p>  無岸留下了火把,獨(dú)自離開了。烈月慢慢坐在地上,打開了紅色藥瓶,他未猶豫,將藥吞了下去......

  “是......溟丘的氣息......”他驚異愧疚,淚奪眶而出......

  紅色的仙珠落在泉水里,像一聲一聲的送別風(fēng)而響動的風(fēng)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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