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陸婉兒美眸大張,表情駭然無比。
原先蕭云的背影就讓她有幾分熟悉,但這一刻,她徹底認了出來,蕭云就是那天在河畔以飛刀連穿七株大樹的那個青年,那個被他父親給與了極高評價的青年大宗師。
這段時間,他們陸家花了大量的人力到云都市,只為了能夠找到蕭云的身影,但都一無所獲,卻沒想到,蕭云會出現(xiàn)在貴城,還跟陸展空起了沖突。
一瞬之間,陸婉兒失了主意,自從那天陸明書跟她說明了一位大宗師所具備的能量之后,她對蕭云便越發(fā)充滿敬畏,而現(xiàn)如今,那個要跟他們陸家做個決斷的古武者,竟然就是蕭云,她已經不知道如何處理!
蕭云,那可是未來能夠比肩獨孤云龍、秦慕楓等人的可怕存在,其實力深不可測,從剛才他一拳隔空重創(chuàng)李連宗便可見一斑,她本以為這次傷了陸展空,還挑釁陸家的只是一名普通的古武高手,讓李連宗出手綽綽有余,卻沒想到來的是蕭云。
“怎么,不讓你的師傅出來試試嗎?”
“你陸家既然要找我要個說法,那就拿出些本事來,這種半吊子的‘大師’想要跟我對話,還差得遠!”
蕭云面無表情,并沒有因為陸婉兒認出他而有絲毫波瀾。
陸展空被他重創(chuàng),斷了四肢,陸家要為了陸展空出面,那便與他是敵人。
“這……”
陸婉兒此前的氣勢再無半點,只覺六神無主。
陸明書自從那天晚上回來之后,便一直發(fā)動所有陸家的人力,只為了找到蕭云,不惜一切代價拉攏,但到頭來,陸展空卻是得罪了蕭云,她甚至還帶人前來找蕭云要個說法,這等于是在陸家和蕭云面前橫了一道柵欄。
她心念電轉,非常清楚此刻的形勢,若是一個處理不好,蕭云與陸家,便會真的徹底斷了交好的可能。
她美眸瞥向四肢盡斷的陸展空,想到陸展空的種種行事作風,當即抱拳躬身,對著蕭云彎腰一禮。
“陸家陸婉兒,不知是大宗師當面,多有冒犯,還請恕罪!”
她的態(tài)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剛剛蘇醒過來的陸展空看到這一幕,當即眼前一黑,又昏死過去。
陸天富站在一旁,這位貴城梟雄,雙目圓瞪,只覺得難以置信。
陸家在黔省何等強大,那是真正的霸主級別存在,無可撼動,陸婉兒作為陸家的掌上明珠,掌控陸家半數(shù)產業(yè),在貴城被稱為“女皇”,地位比起陸展空不知道要高了多少倍,就算是一市大員當面,她最多也只是客氣頷首罷了。
但此刻,她卻是對蕭云彎腰躬身,還主動賠罪,簡直讓他無法理解。
只有躺在地上的那位鷹爪門人心中了然,不是古武者,不會知道大宗師代表了什么,那代表著無敵,那代表了可以逆轉一切權勢金錢的力量。
即便強如陸家,也絕不愿意得罪一位古武大宗師,尤其還是蕭云這般年輕的大宗師!
“哦?”蕭云似笑非笑,“剛才你不是還說要找我要個說法?”
陸婉兒趕忙搖頭,賠笑解釋道:“這件事,是陸展空有錯在先,得罪了大宗師,之后他還率人圍攻您,您出手懲治,那是理所應當,我陸家怎么還會追究?”
如果傷了陸展空的是別人,她絕對不會說出這番卑微的話來,但偏偏是蕭云,這是一尊陸家無論如何也不能得罪的大佛!
陸展空雖然是陸家人,但說到底不過是陸家旁系罷了,為了一個旁系的紈绔子弟而開罪一位古武大宗師,這絕對是得不償失的愚蠢行為!
蕭云所具備的潛力和價值,便是損失十個百個陸展空,那又如何?
蕭云目光微頓,在陸婉兒臉上略過,而后淡淡一笑:“陸家不愧是陸家!”
陸婉兒的反應,讓他有些許驚訝,但卻毫不意外。
尋常凡人,只知道追求金錢權勢,但他這個最為純粹的修仙者卻非常清楚,只有力量才是永恒,只有力量才是真正能夠掌控一切的依仗!
陸家雖強,背景極為復雜,但終究也要在絕對的力量之下俯首!
“這么說來,我可以走了?”
蕭云淡漠出聲。
陸婉兒美眸閃動,很快反應過來,微笑道:“煩勞大宗師留步!”
“那天在河畔練習飛刀時驚擾了您,婉兒不勝惶恐,一直都想找個機會跟您當面致歉!”
“我們陸家,也向來崇尚古武,對古武高手奉若貴賓,自從那天您從河畔離開后,我父親便一直想要跟您再見一面,向您探討武道,如果您不嫌棄,請您跟我到陸家走一趟如何,也好讓我陸家一盡地主之誼!”
陸婉兒美眸晶瑩,盡顯真誠,好不容易才找到蕭云,她可不想放過這拉近蕭云與陸家關系的機會。
大宗師如龍,獨孤云龍坐鎮(zhèn)燕京,一人將獨孤家抬到豪門行列,而秦慕楓威壓中海,讓秦家一躍成為龐然大物,陸家若是有蕭云相助,日后的地位難以想象,或許能夠躋身華夏家族前十之列。
“去陸家?”
蕭云眼眸微凝,心念電轉。
他此刻孑然一身,雖然無懼無畏,但終歸是需要一些附庸。
以陸家的底蘊和背景,他與其接觸一番,說不定日后能有大用,畢竟許多事情,他不可能都親力親為,總需要有人來為他完成。
而且他還差花弄影一千萬,日后的修煉,無論是購買材料或是搜集材料,都需要龐大的人力財力,他也需要陸家這樣的商業(yè)家族,為他鋪路。
想到此處,他點了點頭。
“好,我跟你到陸家走一趟!”
陸婉兒聞言,喜出望外,心中暗自激動。
蕭云愿意前往陸家,這或許就是兩者即將架起橋梁的開端,她當即手掌一攤,做了個請的姿勢。
蕭云跟陸婉兒離開了酒吧,陸展空等人也都被送去了醫(yī)院救治,約莫半個小時后,一道身影跌跌撞撞地沖到了酒吧。
“嗯?”
花弄影面上略顯狼狽,看到酒吧中一片狼藉,登時心下一沉。
她仔細搜索了一番,并未瞧見蕭云的身影,詢問酒吧的工作人員,所有人都緘默無聲,表示不知情。
她無力地癱坐在沙發(fā)旁,她剛剛跟花道榮取得了聯(lián)系,最后兩人商議,決定用花榮集團企業(yè)的部分利益嘗試救蕭云一命,但她趕到之時,蕭云卻已經不見了蹤影,她認為蕭云已經兇多吉少。
看著空空如也的酒吧,她不禁想起了蕭云為了她以一敵百,一人硬抗陸展空和陸天富等人,甚至還為了她的安危,先讓她離開,自己只身留下來面對危險。
不論之前她對蕭云如何不屑,如何看不起,但這一刻,她只覺得心頭無比難受。
“蕭云……都怪我,是我害了你!”
一滴淚花,順其臉頰滑落,這位高冷的美女總裁,第一次掉下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