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救了。
馬教官通過倒塌的矮墻走出來,銳利的視線掃過眼前眾人,最終落在白文心身上。
“什么情況,需要我的幫助嗎?”
白文心忙不迭地點頭,道:“非常需要?!?p> 如今,也只有眼前的馬教官能幫助她逃離父母了。
不滿女兒視自己如猛虎的表現(xiàn),白父惡狠狠地甩開她的手,兩步走到馬教官面前,與他對峙,“這是我的家事,你最好不要插手!”
馬教官的神色并沒有因為他的要挾而產(chǎn)生一絲波瀾,依舊筆直地站立著。
甚至,還譏誚地挑起嘴角。
那副表情,就好像在看一個弱雞一般。
受不得他人輕視,白父胸中的怒火被徹底點燃,“不讓你吃點苦頭,你怕是不知道老子的厲害之處!”
“不要!”
眼看兩人就要打成一團,驚慌的師母上前來勸。
關(guān)鍵時刻,卻見白父松開馬教官的衣領(lǐng),不知從何處掏出來一疊瓦片。
隨后……
“哈擦!”
胸口碎瓦片!
旁觀者柳盈盈驚得難得忘掉淑女儀態(tài),微微張著嘴巴……她終于明白,白文心的基因是打哪兒繼承的了。
眼看完整的瓦片支離破碎,掉落一地,白父表情得意,“怕了吧,現(xiàn)在走開還來得及!”
他很神氣地拍拍手——這可是自己的絕活,還從來沒在外人面前展示過。
馬教官面皮抽了抽,一臉“就這?”的表情。
隨后,嘴角牽出冷笑,搖搖頭。
夸贊中成長的男人,最受不得挫折,馬教官的態(tài)度,使得白父惱羞成怒,“你、你笑什么笑!”
沒等他再一次揪住馬教官衣領(lǐng),就被對方的掃堂腿絆倒,摔了一個狗啃泥!
“老公!”白母捂嘴驚叫。
白父摔蒙了,好半天才緩過來,他氣得低吼,似一頭占山為王的猛獸,意識到地位受到挑戰(zhàn),蓄積全身的力量,準(zhǔn)備迎接一場硬仗。
雷電交加,烏云也似在醞釀一股摧天滅地的力量,讓人類見識自然的恐怖之處。
隱隱地,白文心心底深處,竟莫名地戰(zhàn)栗起來——這就是成熟男人之間的較量嗎?以拳頭論高下……
眼看馬教官率先發(fā)難,膝蓋朝前一頂……
“教官!”
“老公!”
各種驚恐的聲音交織在一起。
轟!
雷鳴滾滾。
天地銀白……
電光緩緩?fù)藞?,卻見……馬教官俯身撿起地面上的磚塊,用手刀高高低低地比劃著,在“嘿哈”的呼喝聲中,手落磚碎……
動作倒是挺……利索的。
白文心:……
白父:……
白文心的嘴角連連抽搐,與她的想象大相徑庭不說,場面未免也……太幼稚了吧?
這哪里像兩個而立之年的男人能做出來的舉動。
白父似乎也意識到這點:原來自己方才這么的可笑?
“看到了吧?”
馬教官得意,拿磚塊參差不齊的斷面朝白父等人展示,以顯示自己力量的優(yōu)越之處。
白父定了定神,紅了臉,什么話都沒再說,抓住身邊的女兒就要走——再待下去,這場自我檢討將無休無止。通過馬教官的所作所為,就如同是一面鏡子,會讓他進一步反省自己的可笑行徑。
“爹地,我是不會去的!”后悔沒能看準(zhǔn)機會及時脫身,白文心奮力反抗。
“養(yǎng)你這么久,現(xiàn)在輪到你發(fā)揮作用了!”白父的態(tài)度非常堅決,手上的力量不肯有任何的放松。
眼看白文心被父母夾擊,拖出去數(shù)米之遠(yuǎn),柳盈盈卻無能為力。只能看著白文心無望的背影,默默流下眼淚。
命運不能被自己掌握,卻要攥于他人之手,心里有再多的不甘,又能有什么用呢?
如果……如果在給我們一次機會的話……
又是一道閃電,貫穿天地,落雷裹挾著將整座城市一分為二的力量。
當(dāng)黑暗卷土重來,卻在此時,一道亮光直直地打過來!
白父跟白文心被納入光柱的照射范圍。
“誰!”白父不滿,用手臂遮擋刺眼的光源。
淚流滿面的白文心卻看到,一輛軍綠色卡車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眼前,車斗里,一道高大身影筆直地站立著。
明明沒有看清楚那人長相,心底卻莫名生出一股安心感。
這是為什么……
直到,那人高高舉起手上的喇叭,熟悉的聲音通過滋滋的電流聲傳出來:“你們,嚴(yán)重破壞校園紀(jì)律,違反軍訓(xùn)守則,情節(jié)極其嚴(yán)重!”
“向宇……”
白文心是又驚又喜,飛快甩脫白父的手,朝卡車奔過去。
太好了,得救了!
向宇從車斗上跳下來,迎來的卻是白文心悶頭一撞——由于力道跟距離沒掌握好,白文心的腦瓜殼重?fù)袅讼蛴畹男乜凇?p> “噗!”
向宇差點沒吐一口老血出來。
尼瑪!
“對不起,你沒事吧?”發(fā)覺到向宇的身軀彎了一下下,白文心心憂如焚。
面對那雙明亮的大眼睛,向宇實在沒忍心責(zé)備:哎,算了。
“可能吃一頓肉才能補好吧?!?p> 明明剛剛經(jīng)歷過“危急存亡”的時刻,聽到向宇的回復(fù),白文心短暫地愣了一小下,隨即噗嗤一聲笑出來。
拍著向宇胸脯保證?!安痪褪且活D肉,我請了,本小姐可是有養(yǎng)豬場的人。不過……”
察覺到父母神情不善,白文心的心情再度落到谷底。
“又是你,少來壞我們家的事!”白父直接撕破了面皮呵斥。
正要故技重施去拉自家女兒,一道飽含怒氣的聲音忽然從身后傳來:“又是你——這句話還給你們。沒完沒了,真當(dāng)我這個副校長治不了你們了是吧!”
副校長!
深植于內(nèi)心的恐懼再一次被喚醒,白父縮了下脖子,膽戰(zhàn)心驚地轉(zhuǎn)頭,直視那雙充滿怒火的眼睛。
“校長,我錯了?!?p> “不給你點厲害瞧瞧,你是不是記不起來是誰教出來的學(xué)生了?”
雖然已經(jīng)離開教師崗位多年,可副校長的威力一點不減,手上的戒尺高高揮起,目標(biāo)是沖著白父的屁股去的。
于是,能表演胸口碎瓦片的白父,卻不敵戒尺的威力,殺豬一樣哀嚎。內(nèi)心很是崩潰:老師什么的,實在是太恐怖了!
急雨伴著雷電落下來,松口氣的白文心轉(zhuǎn)頭看向宇,剛準(zhǔn)備說點什么,卻在頻頻發(fā)動的雷電之中愣住了,眼神直愣愣地望著一個方向,丟了魂一般。
“喂,你怎么了?”
向宇拿手掌在白文心眼前晃了晃:中邪了不成?剛剛明明還好好的。
竟然沒反應(yīng)?
向宇也扭過頭去,朝被白文心視線牢牢鎖定的地方看去。
一看不得了。
正在建設(shè)的教學(xué)樓上,不知道什么時候掛上三個大字——向宇樓!
這是什么情況?
章小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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