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個上午,教室里的氣氛都很壓抑。
以安智為中心,周圍空出來不少空間,為避免被白文心的怒火殃及,所有同學(xué)都對他避之不及。
直接導(dǎo)致安智沮喪到了極點,時不時地嘆口氣。
小組長在下發(fā)老師批改后的作業(yè),安智順勢問了句:“怎么沒有我的?”
沒人回答,都當(dāng)他不存在一樣。
還是向宇在教室后排,找到了安智被水泡透的作業(yè)本。
看到自己辛辛苦苦一晚上,好不容易得個優(yōu)秀的作業(yè)成果,安智又有點兒掉眼淚的意思,“向宇,我這個人的人生格言還有一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啥嫉竭@個節(jié)骨眼兒上了,我卻這么窩囊。唉,你說說,這都什么事兒?。俊?p> 安智是因為自己才被白文心針對,向宇很過不去。
言語的安慰是蒼白的,他準(zhǔn)備行動了。
于是,上課的時候,伏案一通忙活,很神秘。前后左右在好奇之下,想要一探究竟,都被向宇警覺地發(fā)現(xiàn),并斥一句“偷窺狂”,面子薄的女生被他說得面紅耳赤。
“搞什么?”班長江小蕓不忿,嘟囔一句。
課間,去走廊晾曬衣物的安智受到隔壁小霸王的擠兌,幾句話罵得他眼眶泛紅,回到教室,趴在桌子上不動彈。
目睹兩人爭執(zhí)的經(jīng)過,正義感最強(qiáng)的江小蕓罵了句臟話,“爭先恐后的表現(xiàn),就為了取悅白文心,一個個豬頭豬腦的,真以為人家白千金看得上?搶著幫忙提鞋,人家都會嫌惡心!”
沒人回應(yīng)。
白家在石燕市還是很有影響力的,沒有人想把自己送到白文心對立的位置上。
這下,江小蕓的火氣更大了,卻苦于無處發(fā)泄。剛巧又看到向宇在埋頭苦干,也不知道一上午在忙活什么,竟然比自己好朋友還重要。
內(nèi)心蓬勃的正義感又在蠢蠢欲動,江小蕓忍不住,譏諷一句:“最好的朋友被人欺負(fù),竟然還有心情忙自己的。”
目標(biāo)換了個人,立刻有人附和:“要是我朋友被人針對,我早就擼起袖子,直接干了。”
“上次還有人說起,向宇跟安智是光屁*股一起長大的發(fā)小。發(fā)小有難,他卻不聞不問,身為男子漢大丈夫,他怎么好意思?”
大家越說越起勁,一點都沒有要避忌的意識。
向宇聽得到,卻沒心思同他們爭執(zhí),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下筆的動作不禁越來越快——紙上的豬頭越來越趨近原版。
沒錯,向宇在模仿白文心的豬頭條。
至于目的,很快就會揭曉。
所以,他沒時間跟別人計較,解決了安智眼前的困局才是正經(jīng)事。
對比周圍的同學(xué),向宇覺得自己超然不少。
他低頭繼續(xù)做自己的,已經(jīng)進(jìn)入忘我狀態(tài)。
同學(xué)們卻相繼給他打上“不講義氣”、“縮頭烏龜”之類的標(biāo)簽。
眼看大家的話越來越難聽,安智坐不住了,“你們不要說了,向宇絕對不是你們說的那樣!”
教室里一下安靜了。
見沒人聲援自己,安智有些尷尬地杵著。
“我、我相信,向宇絕對不想你們說的那么不堪,我的人生格言里還、還有一條,絕不說朋友是非。尤其是向宇的是非。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相信他!”
受到大家的矚目,安智說話有些結(jié)巴。
江小蕓忍不住拿出手指頭戳了戳向宇,“喂,說你呢?!?p> 集中精神作畫的向宇心說,今天的班長怎么這么煩啊。于是,趕蒼蠅似的揮揮手道:“別煩我?!?p> “安智,聽見了沒。向宇叫你別煩他。”
可能是太有諷刺效果,教室就好像扔進(jìn)炮仗的雞窩一樣,炸了。
哄笑聲導(dǎo)致安智的臉一陣紅一陣白,他委屈地小聲道:“向宇,你不會是怕被我連累吧……”
回想兩人兒時,因偷吃零嘴被家長體罰,向宇都一己承擔(dān),絕不連累朋友,再對比現(xiàn)在的情境,安智眼眶泛酸。
他吸吸鼻子,沒有當(dāng)眾哭出來。
“向宇,今天你是值日生,去擦黑板?!苯∈|冷冰冰地命令道。
剛做完準(zhǔn)備工作,向宇正打算往教室外面走,聽到她的話,很自然地跟安智說:“你幫我一下,我有急事,馬上回來?!?p> 向宇離開,安智的處境更難堪了。
“安智受到排擠,向宇還指使他幫自己的忙,怎么狠得下心哦?!?p> 雖然心中有怨氣,可安智還是拿著板擦走向講臺。
同時,又有些好奇,從剛剛開始,向宇到底在忙什么,真的比他還重要?
同班同學(xué)跟安智是一個心思,也都疑惑臨近上課,向宇究竟要去哪兒?
“看,他在對面?!?p> “這個時間他跑去天臺做什么?”
作為班長,江小蕓無論何時都急于發(fā)揮自己的表率作用,第一個占據(jù)窗戶旁的位置,鄭重其事地將書本卷成筒狀,充當(dāng)望遠(yuǎn)鏡,朝對面張望。
“天臺上還有人,好像是……F4的柳盈盈?”
“朋友有難他不幫,卻忙著約會女神?”江小蕓忍不住嗤笑,沒心情再看下去了。
這下,向宇的表現(xiàn)坐實了他們的想法。
天臺。
見到向宇這個不速之客,柳盈盈明顯不悅,眉頭微皺,轉(zhuǎn)過視線看別處。
向宇也只是不遠(yuǎn)不近地站著,沒有要搭話的意思。
聽著風(fēng)聲在耳邊呼嘯,柳盈盈莫名覺得煩躁,正想委婉提醒向宇,天臺是她神游的小天地,卻見他拿出手機(jī)來打電話。
“喂,袁姨。晚上我想吃烤豬腰子啊。幫我買點吧。你去的是平安菜市場嗎?再給我稱兩斤辣雞爪兒啊……對對,就是轉(zhuǎn)角那家賣得,他家女兒老漂亮了,幫我?guī)暫冒 ?p> 想起賣雞爪那家小丫頭,向宇就覺得可樂。三歲多的毛丫頭,當(dāng)眾揭發(fā)自家老爹缺斤短兩的行為,可把街坊鄰居給逗壞了。
柳盈盈不由側(cè)目。
向宇所說的每一道菜都讓她眉間的皺褶持續(xù)加深——她不吃內(nèi)臟跟邊邊角角的東西。
再有,向宇問候老板家的女兒,讓她覺得這個人很輕浮。
向宇本人不清楚她怎么想的,要是知道,肯定喊冤:才三歲多的小丫頭片子,他絕對沒有非分之想。
這場電話曠日持久,從市場趣聞?wù)f到鄰里八卦,上課鈴聲都響了,他也沒有要回去上課的意思。
而且,他打電話的姿勢很奇怪,用寬大的校服袖子將手機(jī)兜住,臉是沖著她這面的,讓柳盈盈頗不自在。
她不喜歡跟向宇有視線接觸。
可如果讓她放棄天臺這塊小天地,肯定是不甘心的。
于是,她自認(rèn)為是在僵持。
教室里,同學(xué)們根本無心聽語文老師聲情并茂的朗讀,注意力全部集中才對面天臺。
“向宇居然在跟柳盈盈聊天?”
“他們什么時候認(rèn)識的?”
“聊半天了吧,柳盈盈很不好接觸,竟然都被咱們宇哥搞定了?!?p> 奇怪。
坐在座位上,安智隱隱有種不安的感覺:以自己對向宇的了解,總感覺他要開始搞事情了。
章小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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