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的世界觀和奶奶的世界觀是不同的!
媽媽培養(yǎng)我獨立自主,敢作敢當(dāng)?shù)木衿焚|(zhì),是新時代要求下的一代新人!
奶奶卻喜歡生活在鮮花和掌聲中,喜歡聽好聽話,喜歡被奉承、被吹捧,喜歡眾心捧月的樣子,喜歡攀龍附鳳,并且一直想要生活在自己的王國里當(dāng)自己王國里的皇后,就像漁夫和金魚故事里的那個漁夫的妻子。
殊不知,她已經(jīng)沒有了當(dāng)皇后的條件和基礎(chǔ)了(就是爺爺?shù)闹危鐣蟓h(huán)境終究是變了,她被徹徹底底地趕下了神壇,被生生地折斷了翅膀,她只能依靠自己,但她又不甘心。
所以,她就選擇了在家庭的這個王國里當(dāng)她高高在上的母皇了!這個十年的媳婦熬成的婆——老婆婆,當(dāng)然就像母皇一樣了!雖然家里的皇上都已經(jīng)逃了,但不礙事,不是還有個太子嗎?只要太子的錢定時交家,讓自己掌握,讓自己說了算,一切的一切都不算事兒!
……
今天晚上睡覺的方法已經(jīng)安排好了,姑姑的床雖然給了爸爸和媽媽,被子和枕頭卻沒有留給爸爸媽媽,拿到了奶奶的雙人床上,留自己用。
奶奶從自己的雙人床褥子底下掏出了一床爸爸結(jié)婚以前時蓋過的被子,被奶奶當(dāng)做褥子已經(jīng)有些年頭了,又潮又硬,扔給了爸爸和媽媽,說:“將就將就吧!”
媽媽看了看,沒有出聲,用力抖了抖,拍了拍,死勤勤的棉被被這么用力一抖、一拍,表面也松軟了許多、柔和了許多。
爸爸全程看著媽媽的動作,沒有做聲。
“被子有了,枕頭呢?”爸爸問奶奶。
“自己從我這床下掏出來吧,都收在這里了!”奶奶說著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床下。
爸爸過去又一頓掏,從落滿灰塵的床底下的紙盒子里掏出了一個枕皮發(fā)黑的稻殼枕頭。
“另一個你們就自己想辦法吧!誰讓你媳婦一點兒嫁妝也沒帶過來?匆匆領(lǐng)了證就跑去寧夏找你了?家里根本沒有她住用的鋪蓋!”奶奶頗有怨念地嘟囔著。
“我不是每月都寄給你錢嗎?就不會多弄一套?”爸爸實在沒忍住,終于說出了心中的疑問。
“你那點兒錢夠什么???天華和天柱上學(xué)什么不都得花?”奶奶理直氣壯地說。
“那不是還有你的嗎?兩個人的工資不夠?”爸爸又問。
“我的得給天華攢嫁妝呢!還要給天柱娶媳婦呢!”奶奶諾諾地說,說完還護住了胸口,就仿佛她的胸口裝了很多錢一樣。
爸爸搖了搖頭,不再言語了,將手中的枕頭交給了媽媽,道:“你用這個!別嫌臟!睡覺時把棉襖墊在上面就行了!”
“嗯!你也自己找點兒東西墊一墊!”媽媽看了爸爸一眼,也滿心心疼。
兩個人蓋一條被子,擠在一張單人床上,可想而知兩個人晚上能不能睡得好。
我一直待在那個角落里獨自的看著、想著自己的心事自己玩兒,沒有哭,也沒有鬧。
這回沒人敢喊我了,仿佛我就是一個不詳?shù)恼ㄋ幫?,一碰就會炸了一樣?p> 我也樂得如此!
我待著待著就趄在那個角落里睡著了,爸爸走過去將我抱了起來,將我送到了奶奶的雙人床邊,說:“媽,讓英英跟你們擠一擠!”
奶奶往邊上靠了靠,在中間騰出個空地來,說:“輕點!別讓她再醒了!”
爸爸點點頭,輕輕地放下了我。
可是我的屁股一著床就醒了,睜開眼看是爸爸,笑了笑,又看到旁邊的奶奶和姑姑,就像見到了什么讓人害怕的東西一樣,哇地一聲哭了,死命的拽著爸爸的手臂不肯松開,就這么吊在爸爸的胳膊上不下去。
爸爸輕輕掰開了我的手,說:“聽話!英英最懂事兒了!知道爸爸媽媽那兒沒地方睡了,就和奶奶睡一覺好嗎?”
我就這么實實在在地落在了奶奶的床上,聽了爸爸的話一愣,又扭頭看了看一邊的姑姑和另一邊的奶奶,睡前的一幕又出現(xiàn)在了我的腦海里,我可憐巴巴地看著爸爸搖著頭,口中清晰地懇求說道:“不!不!不!爸爸!我要媽媽!”
爸爸嘆了口氣轉(zhuǎn)過身。我一看,爸爸要走,更是死命地哭了起來,就仿佛被丟棄在亂葬崗里讓一大堆鬼魂欺負(fù)了一樣,被嚇得嗷嗷地哭,說什么也不肯停下來,而且哭的聲音還異常的激烈。
我哭了大概一刻鐘的時間,樓下的余奶奶跑過來敲著門道:“你家這孩子是怎么了?這孩子都哭叉聲了,是不是被什么東西嚇著了?哪有讓孩子這么哭的?”
爸爸又過來把我抱了起來,有了爸爸安全的臂膀,我終于漸漸地止住了悲傷不再哭泣了。
我一抽一抽地待在爸爸的懷里指著媽媽道:“要,媽媽!”
爸爸沒辦法,將我放到了媽媽的身邊,媽媽一把將我摟了過去,輕聲安慰道:“媽媽在這里!不怕!不怕!”
我枕著媽媽的臂膀,嗅著媽媽的體香,看著媽媽的笑臉,精神上得到了極大的安慰,感覺我的世界又回來了,我安然地閉上了眼,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爸爸長嘆了一聲看著我睡去,又看了看媽媽,一個人跑去叔叔的床邊用腳踢著他的床腳說:“別裝睡了!我知道你沒睡!”
“干嘛?有事兒?這回我可沒惹著你家小祖宗!”叔叔本來就沒睡,被我這一番哭鬧他還怎么睡得著?都如坐針氈地在那兒憋著呢。
“往里靠靠!這么沒眼力見,這都不懂?”爸爸不耐煩地說。
“你可不許欺負(fù)我!媽看了也會說你的!”叔叔怯怯地抗議著,還不忘抬出奶奶的名頭壓爸爸。
“說我什么?嗯?說了我以后你就別想娶媳婦了!還說不說?嗯?哼!”爸爸氣哼哼地對叔叔說,還不忘把他的被子拽過來,讓他暴露在冷空氣下。
“不說了!不說了!哥你別生氣!都是小弟不對,你就饒了小弟我吧!”叔叔這才求饒似的說,好聽話不要錢的冒了出來。
“賤人有賤樣!哼!就你這賤樣也配娶媳婦?浪費錢呢不!我要是再看到你欺負(fù)我女兒,你瞧瞧?”爸爸厲聲威脅道。
“不敢了!真的不敢了!今天小弟說話真的沒注意!讓哥哥嫂子生氣了,對不住?。⌒〉芤院笥泻贸缘亩嘟o我小侄女吃??!”叔叔繼續(xù)懇求道,還不忘賄賂。
“這還差不多!算你有點腦筋!往里靠靠!”爸爸氣哼哼地說。
叔叔麻溜地滾向了一邊,爸爸把被子撂了下去,自己一屁股坐到了床上,拽過被子蒙在了自己身上。
叔叔心里老大的不樂意,但是沒辦法啊,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頭。
于是,這一宿媽媽和我都睡得坦然,叔叔睡得煎熬,因為爸爸又拽去了他大半個被子,說他凍了一宿也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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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山雪蓮
這一章寫得快意!冤有頭債有主,一切皆因緣,別以為老虎不發(fā)威就把它當(dāng)病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