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柳文來說,五百萬塊錢的夢想真的成了夢想。他想了想,覺得陸培龍說的話有道理,關(guān)鍵是白光輝跟他說了,“五百萬,多大的一筆收入?人家憑什么給你這么多錢?就算是現(xiàn)場搖號,這筆錢對《同一首歌》欄目來說,也是驚人的數(shù)額。別想了,對于我們來說,五百萬就是個夢?!?p> 柳文把那條詐騙短信刪了,無奈地?fù)u搖頭,“一條短信就值五百萬,這回老子虧大了。”
關(guān)于柳文的發(fā)財夢就這么破產(chǎn),好在他沒什么損失。通過這件事,三班有手機的人都一個警醒,——天上不會憑空掉餡餅的??赡苁且驗榱牡氖拢坠廨x沒怎么注意到白玉的存在。
這幾天白玉憔悴很多,到了冬天一直咳嗽著,吃藥也不見好。在宿舍,沒幾個女生跟她關(guān)系特別好的,倒是趙明隔三差五地看望她。趙明說:“白玉,實在不行,到醫(yī)院里吊水,這樣會好得快。”
白玉不肯,睡在床上,“我沒事,睡一會就會好的?!?p> 可是到了夜里,白玉發(fā)了高燒,說胡話。宿舍里其他幾個女生被驚動了,摸著白玉的額頭,燒得特別厲害。這樣可不行,得趕緊去醫(yī)院。憑幾個女生肯定不行,得要男生幫忙。有個女生把白玉發(fā)高燒的告訴趙明,趙明又打電話給陳中實。陳中實睡得迷迷糊糊的,“什么事啊,趙明?”
趙明說:“中實,白玉發(fā)高燒,燙得厲害,我們女生背不動她,你叫幾個男生過來。”
陳中實猛地坐起來,敲敲床,“白光輝,趕緊起來,白玉發(fā)高燒了。我聽趙明說,好像很嚴(yán)重?!?p> 白光輝坐起來,趕緊穿衣服。柳文沒醒,繼續(xù)打呼嚕。孫浩然也起來了,“發(fā)高燒是很嚴(yán)重的,弄不好會把腦子燒壞?!?p> 203宿舍除了柳文沒醒,其他人都醒了。大家穿好衣服,趕緊去了女生宿舍。今天肖夢、岑蘭都不在,回家了。聽說白玉發(fā)高燒,白光輝特別著急。雖說他現(xiàn)在與肖夢好了,但是仍關(guān)心她。因為跑得急,白光輝在樓梯上摔了一跤,腳扭了。孫浩然問:“白兄,你沒事吧?!?p> 白光輝說:“我沒事?!?p> 他一瘸一拐地跟著上樓。孫浩然幾個跑在前面,先到了白玉宿舍。白玉因為發(fā)高燒,有些迷迷糊糊的,渾身無力。幾個人先扶她,扶不起來,剩下只有背了。誰來背白玉?白光輝腳扭了,肯定不能背。幾個男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背女孩的事,不是誰想背就背的。孫浩然見大家都不愿意背,說:“我來背吧?!?p> 孫浩然體格好,背起白玉往樓下跑。白光輝走路一瘸一拐的,跟著走,卻又跟不上。孫浩然說:“白兄,你腿不方便,別跟著去了,有我們幾個在,放心吧?!?p> 白光輝站在那,“那行,有什么情況,打電話給我?!?p> 白光輝沒去,回到宿舍。柳文還在打呼嚕,一聲接一聲的。
白光輝坐在床上睡不著。
柳文翻了個身,“咕咚”一聲掉到地上。他還沒醒,繼續(xù)打著呼嚕,臉上露出美美的笑意。
白光輝叫了一聲,“柳文,柳文,你醒一醒?!?p> 他就是沒醒,繼續(xù)睡,嘴還不停地動,好像在夢中吃著什么。
白光輝叫不醒他,只好由他去了。
柳文睡了一會,突然爬起來,習(xí)慣性的動作,摸索到陳中實的箱子邊,打開箱子,拿出一塊蛋糕,邊吃邊哼著。白光輝以為他醒了,“柳文,你醒了,我跟你說……”
白光輝的話還沒說完,又聽到他打呼嚕的聲音。
柳文倒在地上,繼續(xù)睡他的覺。
白光輝覺得腳很痛,想請柳文幫個忙,“柳文,你醒一醒。”
柳文還是沒醒。
白光輝突然想起什么來,“柳文,岑蘭來了?!?p> 柳文像觸電一樣坐起來,慌慌張張的,“在……在哪兒呢?”
柳文摸著眼鏡,戴上,慌忙穿上衣服,嘴上說:“蘭妹,我來了?!?p> 他沒顧上穿鞋,跑到宿舍門口,又回來了。柳文覺得不對,現(xiàn)在是夜里,岑蘭怎么會來呢?
白光輝知道柳文懼內(nèi),他只要聽到“岑蘭”兩個字,馬上就會緊張起來。柳文看著白光輝,“白兄,深更半夜的,你嚇唬我干啥?我……我柳文是怕女朋友的人嗎?”
白光輝說:“我不這么叫,你能醒嗎?”
柳文說:“我睡覺清醒著呢?!?p> 白光輝說:“你睡覺清醒,剛才掉到地上也沒見你醒?!?p> 柳文不信,“我不至于這樣吧?!?p> 他說著話,見自己的被子掉在地上,被子沾上水,馬上大罵,“哪個烏龜王八蛋的把我被子丟在地上?”罵完之后,抽了自己一個嘴巴,“好像罵錯了?!?p> 柳文把被子抱到床上,打著哈欠,“剛才我做了好夢,夢見我到中央電視臺領(lǐng)獎去,《同一首歌》主持人亞寧給我頒獎,說給我五千萬獎金。我正喜滋滋的時候,你就把我叫醒。白兄,我跟你說,你得賠我損失?!?p> 白光輝說:“你還想著那詐騙短信呢?!?p> 柳文哼了一聲,“發(fā)財?shù)臋C會,就這么變成泡影,我能心甘嗎?不說了,說多了傷心。”
柳文說著話,發(fā)現(xiàn)宿舍里只有他與白光輝兩個人。“其他人都跑哪里去了?”
白光輝說:“白玉發(fā)高燒,他們送她去醫(yī)院了。”
柳文說:“你怎么沒去?”
白光輝說:“我腳扭了,去不了?!?p> 柳文說:“你這是故意的吧。作為她的前男友,你更應(yīng)該多關(guān)心她才是?!?p> 白光輝想到白玉這樣子,“不知道她現(xiàn)在怎么樣了。”
柳文說:“打個電話問問,不就知道了嗎?”
經(jīng)柳文這么提醒,白光輝這才想起來,“對啊,我差點忘了?!?p> 白光輝給陳中實打電話,問白玉的情況。陳中實說:“正在吊水,燒已經(jīng)退了,不過她有肺炎,估計要住兩天醫(yī)院?!?p> 陳中實還說:“孫浩然的體力真好,中途不歇,背著白玉跑了八九公里,我們追都追不上?!?p> 白光輝問明情況,之后把白玉的情形告訴柳文。柳文說:“明天我們?nèi)タ纯此?。?p> 白光輝說:“是啊,你那有藥膏嗎?我腳面都腫了。”
柳文說:“我這么棒的身體,從不生病,哪有這些東西?陳中實好像有?!?p> 柳文去翻陳中實箱子,覺得很奇怪,“白兄,陳中實這人太粗心大意,行李箱就這么敞著,他難道就不怕像林奇這號人偷他東西吃嗎?”
柳文對偷吃陳中實蛋糕的事忘得一干二凈。箱子里有膏藥,柳文給白光輝貼在腳面上。
又過了一會,柳文困了,爬上床,“趕緊睡吧?!彼麆傉f完話,馬上又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