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多年的執(zhí)念被顛覆,白明月遲疑了下,才說:“這里被他搶占下了,名義上這地方還是屬于他的,總有一天,他還是會過來的,就算他不過來,我只要將我的意念強大化,總有一天也能出去找到他。”
“總有一天是哪一天?”楚天笑了,“我說難聽點,你這種情況出去純粹就是找死,外面人氣旺盛,陽氣重重,不多時你就會消散了,至于這周世鐘本就是個富家子弟,你覺得他會在乎這一片地方嗎?萬一要是一輩子不過來,你不就白等了?那些沒有作惡卻被你害死的人,難道就不無辜么?”
不得不說,楚天這人說話還是很有分量的,邏輯也非常精準,白明月開始還有怒氣上身,但沒多時,就陷入了沉思中。
韓雅楠不敢置信的看著這一切,她是名警察,很多時候也會陷入和歹徒對質(zhì)談判的場面,但捫心自問,她自身的邏輯能力,還不及楚天十分之一。
見白明月猶豫,楚天摸準她的心理,開始趁熱打鐵,“而我就跟你不一樣了,你也知道我是個擁有純陽之氣的人,我可以光明正大行走于陽光之下,假設我?guī)湍阏业竭@周世鐘,讓你大仇得報,一切豈不是簡單很多?”
楚天的話,的確讓人很心動,白明月猶豫間,又問道:“那你要什么回報?”
“我的要求只有一個,”楚天淡定開口,“只要你離開這里,將這里的怨氣悉數(shù)消散就行?!?p> “就這么簡單?”白明月有些不敢相信。
雖然她剛剛也測試過楚天的能力,但那周世鐘可不是好惹的角色,萬一弄不好,可就小命不保的下場,相比之下,讓自己離開這個要求,就簡單得不能再簡單了。
“就是這么簡單?!背炜隙ǖ狞c頭,又解釋原因,“這樣吧,我也跟你直說了,這塊地方已經(jīng)被我買下來了,我不是什么富二代,不過是普普通通一個窮屌絲,這里已經(jīng)廢了我所有老本,所以我不惜一切,也一定要把這里的問題處理好?!?p> 這番話,總算是讓白明月相信了。
韓雅楠深深看了眼楚天,借機對白明月問道:“既然我們都這么坦白了,你能不能也說說你在這里的原因呢?”
幾秒之后,白明月終于在他們的目光下,緩緩道出:“我叫白明月,是這里的信徒之一,當初我們的教主見這里柳樹繁茵,便決心將這里洗滌成一片圣潔之地,結(jié)果后來,被周世鐘這個惡霸給看中了我們的地方,不僅強行占領下來,還,還——”
說話時,白明月聲帶顫抖,回想起那么不美好的回憶時,空氣中的磁場都變得沉悶。
“別擔心,你慢慢說,我們一定會幫你將犯人給捉拿歸案的?!?p> 韓雅楠的安撫產(chǎn)生了效果,白明月這才接著開口,“這個惡霸,看我們姿色不錯,不僅破了我們的處子之身,還把我們關(guān)在地下室里,強迫我們暗地里去接客??!周世鐘對外就宣稱我們離開消失了,我們本就無親無故,才會聚在一起加入教會,自然也不會有人追查我們的去向?!?p> “在這里,我們不管是在精神,還是肉體上,每天都遭受非人的虐待,他一旦發(fā)現(xiàn)我們當中有人想跑,就會被她給打得半死不活,再變本加厲的對我們進行凌辱,后來,大家不堪受辱,紛紛想辦法自盡,而我……”
她頓了頓,悲痛得快要無法出聲。
而楚天和韓雅楠聽到這里,眼中已經(jīng)是巨大的震撼。
怪不得這里面怨氣會這么重,這個周世鐘,干出的簡直不是人事??!
楚天沉重的深吸口氣,問道:“然后呢?”
“我發(fā)現(xiàn)自己懷孕了?!卑酌髟驴嘈σ宦?,“說來真是可笑,加入教會起,我們就簽下了協(xié)議,是不允許結(jié)婚生子的,而我卻以這樣的方式懷孕了?!?p> “當時我也不是沒想過和她們一起自殺,但肚子里這個生命,卻又讓我割舍不下,可以在這個世界上孕育生命,是一件多么神奇的事情啊?!?p> “本來,我想背著周世鐘,偷偷把這個孩子給留下的,哪料想,在四五個月大的時候,被他給發(fā)現(xiàn)了,他強行要我去打掉,我自然是不肯,最后掙扎無果,他這個禽獸,把我雙手雙腳綁住,將我的胎兒活生生剖了出來?。?!”
“最后,還在我身上重重扎了幾十刀才收手,我看他要抱走我的胎兒,拼盡最后一口氣,上去拽住了他,直到最后……也沒能奪回我的孩子……”
韓楚和韓雅楠的心情,此刻已經(jīng)不是沉重兩個詞可以比擬的了。
“他大概也沒想到,在爭奪中,居然掉下了一塊小牌子來,后來在我痛得快要徹底失去意識的時候,我死死的盯著那牌子,結(jié)果那神牌,居然幫我留住了一絲意念?!?p> “過后,我便一直附于那塊神牌上,并動用意念,將它藏得很好,幾天過去,我便能靠著意念化出自己想要的形態(tài),將整個會所攪動得翻天覆地,因為怨念過于深重,還殘害了不少當時傷害過我的人,后來,周世鐘這個惡人也回來這里找尋過一次,大概找的也是神牌,只可惜啊,我當時只差一點點,就能要了他的命!”
到這里,差不多是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給交代清楚了。
楚天長嘆口氣,問道:“你那神牌,在什么位置?”
自從進來起,他就感覺到這里的磁場強大的不同尋常,單單是一個白明月,應該還不至于到這種程度,如今照她說來,這一切理應都和那塊神牌拖不了干系,也許找到那牌子,就能找到線索了。
“那神牌的念力太強大了,我只能附身于他,將他掩藏起來,但是不能挪動他的位置。”白明月又開始糾結(jié)了,似乎在猶豫要不要帶他們過去。
“你放心吧,你的意念我可是見識過的,我要是敢動什么歪心思,估計今天就算是拼盡全力,我們兩人也只有一人能出去了,我不會拿自身性命去賭,更不會拿她的性命去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