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實從來就不曾想要過跟丁萱和離,他所接受的教育里并沒有和離這一種選擇,自己貴為皇子皇孫,這個世界上最為高貴的人,怎么可能和離?
他也知道丁萱在兩個人的婚姻中,她其實并沒有過錯,錯的是自己,他這一點非常的明白。
所以丁萱數(shù)次找自己要跟自己和離,他是能推就推,實在推不掉就躲。
他數(shù)次想過要享齊人之福,他甚至幻想過丁萱、李詩婷和周語三個人能和平相處,只是依現(xiàn)在的情況看來,這等于癡人說夢。
他隨手拿起了一書,坐在床上翻看起書來。這是一本游記,都是記錄作者的一些親身經(jīng)歷,他描寫了北疆的風(fēng)土人情。
這里沒有什么高山,到處都是草地,坐位居住的也是臨時搭建的帳篷,姑娘小伙們就喜歡載歌載舞,圍著火堆跳舞。
而且這些地方有豐富礦物資源,人們生活得很富庶,所有才經(jīng)常被北方的游牧民族搶殺和虐奪。
。。。。。。
皇帝駕崩,三皇子登基。陳政哲因有從龍之功,被皇上封為親王,封號為安。
因西北經(jīng)常遭受游牧民族的騷擾,皇子派陳政哲前往西疆巡視,加強西疆人民對皇帝的臣服。
陳政哲帶了周語和李詩婷前往,他當(dāng)時的是想要帶她們到處游玩一番,畢竟皇帝只是派出自己出來巡視,在不影響皇帝交待自己的任務(wù)的同時,也能滿足一下自己的小小的私心。
哪知道那些外族游牧族的人聽到陳政哲前來,他們使用了誘敵之術(shù)。在他們前來的路上。把陳政哲一干所有的人全部逼到一個山谷里進行擊殺。
前有來兵,后有懸崖,士兵死傷眾多。
陳政哲雖然奮力抗敵,但寡不敵眾,身受重傷。
這時那些強悍的騎兵把周語和李詩婷逼到懸崖邊上,他們拿兩個女人的性命要求陳政哲投降。
高高的懸崖底下是湍急的河流,那些人則虎視眈眈,李詩婷被那些人嚇得大哭,周語則奮力地想要反抗。
陳政哲慌了,他是真的慌了。那些人想要戲弄他,只是這些人的心思也忒過于歹毒了,自己的兩個女人,讓他投降了還也只能選擇救一個,這是逼自己做出選擇啊。
他只要一看到哭得傷心不已的李詩婷自己的心就容易亂,他忍不住走到她身邊,想要抱緊她安慰她。
同樣被人按壓在地上不停反抗周語用幾乎絕望的的眼神看著自己,她那種眼神讓自己感到心痛,像是自己的心被人揪著不停地蹂躪一樣,那種痛全身散漫開來,身體不受控的無法直立,無法行走,也無法呼吸。
心里有一個聲音在告訴自己,周語才是自己想要選擇,自己不能失去她。他想要走到周語的身邊,可身體動不了,李詩婷拉著他的手臂不放,不讓他走。
那些人一直催他快點做出選擇,他真的不知道要如何選擇,兩個人他都不想要放棄。他跟隨自己的內(nèi)心,他想要往周語的身邊走去想要選擇周語,可手臂被李詩婷拉著,他動不了。
周語只是毫無波瀾的看著自己做出的決定,她沒有傷心,她只是緊緊的盯著自己。
那些人又突然起哄,讓他趕快選擇。
周語突然用牙咬了抓著她的士兵的手背,士兵因為傷痛的原因放開了她,只見周語一個箭步,往懸崖邊沖去,突然她的身影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不!”陳政哲哭著爬到懸崖邊,伸出手想要拉著周語,可是什么都抓不到。他想要跳下去救周語,可是他的手臂動不了,人也動不了。
周語的身影越來越小,最后消失。陳政哲感覺自己的心是快要窒息的那種痛,他大聲的叫喊周語的名字,可是耳邊只有呼嘯著的風(fēng)的聲音。
他想要跟隨周語跳下去,被眾人死死的拽住不放。
“二少爺,二少爺醒醒”陳政哲感覺有人在搖晃自己的身體,他慢慢的睜開眼睛,就看到自己的小廝陳放就在自己的眼前,他一把抓住陳放的手臂說道:“快點救周語,快點!”
“二少爺,你做夢魘了!”陳放對陳政哲解釋道。
“做惡夢了?”陳政哲立即坐了起來,他摸了摸自己的身體,沒有受傷。
陳放又說道:“您剛才又哭又叫的,嚇?biāo)琅帕耍∥以趺唇心疾恍?,奴才跟了您這么多年了,第一次看見您哭得那么傷心!不過,還好只是做夢!”
“你先下去休息吧!”陳政哲對陳放說道,他還沒有從剛才的惡夢中恢復(fù)過來。
夢中的感覺是那么的真實,像是真正發(fā)生過一樣。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種心痛,像被人用刀刺在心口的那種痛,現(xiàn)在仍然還是有感覺。
他起床,用冰水洗了一把臉,久久地看著鏡子中自己哭紅的雙眼,他問自己,真的有那么在乎她嗎?如果真的失去她自己會不會如夢中的自己所做的一樣,想要跟隨她而去呢?
這個夢,他不知道這夢是不是潛意識里的真實,或者自己臆想出來的畫面。
一晚沒睡的陳政哲想了很多,他始終認(rèn)為自己的心里最在意的人還是李詩婷,周語對他而言只是一份求而不得的一種心里,正因為是求而不得,所以才會放在心里,自己并不是喜歡她。
他做了這樣的心里建設(shè)以后,同時也做出一人決定,把全部的心思放在李詩婷身上,以后盡量不與周語見面。
天一亮,他就來到了丁萱所在青木院,丫鬟們早已起床,他徑直走到丁萱的房間,她只穿褻衣褲被她的丫鬟們圍著梳洗打扮。
“你快點收拾,我有話要說!”他只說了一句話,就離開了丁萱的起居室。
很快丁萱就從內(nèi)室中走了出來,看得出來,她只簡單的梳洗打扮了一下,并沒有讓陳政哲等太久。
偏廳里,有點涼,畢竟是冬天,早起的丫鬟們還沒來得及準(zhǔn)備點燃炭爐。
“你決定了?”丁萱只問了他一句話,她看著這個當(dāng)了自己夫君的男人,自己女兒的父親,竟然那么陌生,一種悲傷的情緒涌現(xiàn)在她的心底。
“這幾年是我辜負(fù)了你!你也知道我的心中有一個人,實在是裝不下別人了!既然你提出和離想離開這里,我同意!放你走!你也不應(yīng)該把你青春耗費在我的身上?!彼髦统鲆蝗f兩銀票放在桌子上,“這是我補償給你的一萬兩銀票,其他的我也拿不出來,這是我唯一能做的,希望你收下!也真心的希望你以后的生活會更好!呵呵,至少要比現(xiàn)在好!”他自嘲地呵呵的笑了兩聲。
他又拿出兩張紙出來,一張遞給丁萱,自己則留下了一張。“這是你寫的和離書,我已經(jīng)簽字畫押了!你隨時可以搬出慶王府,自此以后你我再無關(guān)系?!标愓苷f完轉(zhuǎn)身離開。
“等一下!”在他剛要踏出偏廳的門口時,丁萱叫住了他?!芭畠何乙獛ё?!”
“隨便你!”陳政哲說道,女兒對來說是不應(yīng)該的存在,既然她提出要求了,帶走也無妨。
陳政哲的身影徹底消失在青木院中,丁萱的視線中。她吩咐丫鬟素心:“你回太傅府,親自跟我夫人說我和離了,叫他們派人過來幫我搬嫁妝?!?p> “陽嬤嬤,你替我收拾一下我的嫁妝,只要是我的全部帶走,順便把落落的東西也收拾一下,我們今天就走?!?p> 陽嬤嬤注意到了桌子上的一萬兩銀票,她遲疑道:“那這一萬兩銀票,小姐要怎么辦?”
“收起來!既然是他送的,我干嘛不收!銀票又不咬人!”
丫鬟婆子們手腳很快,幾十個箱籠全部擺放在青木院的院子里。沒多久,慶王府的人就看到太傅府來了一波人走入青木院院搬走丁萱的嫁妝,下人們才知道陳政哲跟丁萱和離的事情。
陳政哲的母親鄭側(cè)妃并沒有出現(xiàn),慶王爺和王妃也并沒有出現(xiàn),走動的也只有慶王府的一些下人們。
丁萱本想隨著丁府的人搬嫁妝時一起走,被她身邊的陽嬤嬤的勸住了,畢竟慶王爺跟皇帝是親兄弟,該給的面子還是得給。
丁萱讓素心抱著落落先回丁府,她帶著陽嬤嬤走到王妃所在主院請安,這是最后一次了。
王妃早就聽下人說起這件事,她本就不待見陳政哲,對丁萱這兒媳婦也只是面子上的交情。
聽下人說丁萱來請安,她壓住心中的怒火。這兩個人也太不把慶王府當(dāng)回事,不把王爺當(dāng)回事,簡直就是孽障??!
她對自己身邊的丫鬟吩咐道:“你就說我身體不舒服!”身邊的其他丫鬟婆子都知道王妃生氣,哪個才敢不敢勸?。?p> 丁萱見不到王妃這件事本就在她的意料之中,于是她還是婉轉(zhuǎn)地跟傳話的丫鬟們說道,“麻煩這位姐姐回稟一下王妃,就說我丁萱跟二王子陳政哲和離了,今天正式搬回太傅府,以后怕是不能給王妃請安了,愿王妃身體安康!”
周語說完便帶著陽嬤嬤離開了主院,她要最后確認(rèn)自己的東西全部帶走。
慶王爺知道陳政哲和離后太發(fā)雷霆,罵陳政哲和離了這么大的事情他一就人事情辦了,還不這家里商量,這是不把慶王爺放在眼里。丁萱還把落落帶走,他雖然也不太喜歡落落這個孫女,但畢竟是了陳家的骨肉,怎么可能被丁萱帶走呢?慶王爺氣得砸了好幾個花瓶,派人打陳政哲,可下人們翻遍了整個慶王府時找不到他的身影。
鄭側(cè)妃則一個人躲起來哭,要說丁萱有多好,她有多喜歡,那是不可能的,他哭只是在生自己兒子的氣,和離這么大的事情,他們兩個人就決定了。
太傅夫人也來了,她主持太傅府的人把丁萱的嫁妝全部往家抬,陽嬤嬤抱著丁萱的首飾盒,她則扶著自己的女兒一起走出了青木院。
丁萱回頭看了一眼青木院,些時的她沒有喜,也沒有悲。一個地方住了四年,總是有感情的,她只是有點舍不得這個院子。
慶王府的下人沒有一個人敢來幫忙,慶王爺和王妃都在發(fā)火,他們還在在王府混下去,可不敢得罪正經(jīng)的兩位主子。
整個過程,慶王府并沒有一主子出現(xiàn),連平時面子上過得去的幾個妯娌都找借口沒出現(xiàn),只有忙得差不多時,陳政謹(jǐn)才得知消息從書院回來。他試圖挽留丁萱,只是做無用功而已,和離書都已經(jīng)簽了,再怎么做都是于事無補。
他固執(zhí)的要送丁萱回丁府,無論丁夫人和丁萱怎么拒絕,他讓自己坐的馬車跟在丁萱的馬車后面,一直到太傅門口他才轉(zhuǎn)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