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8
我們一起飛過了黃金山脈,到達了另一側(cè)的門……應該是門吧,但看起來倒像是個貼在墻上的門的形狀的無底洞。
“這就是武器庫了,密碼是……”然后按安茲便陷入了沉默,應該是忘了吧……
“安茲?烏爾?恭充滿榮耀?!?p> 說出這么一句話之后,門并沒有像預想的一樣開啟,而是像水面上浮現(xiàn)鏡像,出現(xiàn)了一些文字。(Ascenditaterraincoelum.iterumque.descenditinterram.etrecipitvimsuperiorumetinferiorum.)
身體以遠超思維的速度對這串文字做出了反應:
“如斯,如獨攬一切榮光,一切黑暗將遠離汝身?!?p> “嗯?”安茲詫異的看著我?!澳恪~……好吧?!?p> 想說什么但是立馬又放棄了,估計是已經(jīng)習慣了吧……
對此,我也只是輕輕笑了笑。
“我沒看到過這串文字,至少我認為是這樣,估計又是什么時候留下的封印吧。管它呢,這東XZ的滴水不漏的,找都不知道從何找起,只能等它自己冒出來?!?p> 等他自己回來之后,當初把他封印的原因應該早就不存在了。想必那時候的我也是這么想的吧……我想。
自從那時第一次封印記憶以來,我已經(jīng)不知道做過多少回相同的事了,當然我是真的不知道做過多少回,因為全都不記得嘛……
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從前的機械了,或多或少……還是會有感到無比傷心的時候。所以我也理解那時的我,我也不會去刻意尋找,但有時又不得不找,就像今天這樣的因為封印的記憶遭到刺激而觸發(fā)身體的條件反射的情況也不在少數(shù)。
有時候這條件反射甚至能讓賈維斯出現(xiàn)暫時性的混亂,因為賈維斯在一定程度上是以我的精神為載體的,無論如何都會受到我的影響。
但是這又意味著現(xiàn)在的我又要去面對當初的我逃避的東西了。這玩意兒就像抽獎一樣,說不清是好是壞。
不過嘛,遲早都要如此不是嗎?那句話怎么說來著?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嘛。
“那不如干脆不去逃避,豈不更好?”
你已經(jīng)說過很多遍了,我也已經(jīng)回答過你很多遍了,這種逃避僅僅是把時間作為解決問題的輔助手段之一而已。
“切,這仍然改變不了你在逃避的事實?!?p> (你可消停消停吧,副人格里面就屬你屁話最多,一天到晚這看不慣那看不慣的,不累嗎?)
“關你什么事,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p> (你厲害你去頂替老板啊,一天到晚在這嫌這嫌那的算什么東西。)
“你……”
好了好了,你們倒是給我消停點行不行?剛回來湊到一起就開始吵個沒完,還嫌麻煩不夠多嗎?要不要再給你們安排點?賈維斯正巧想放松一下。
?。邸?p> “……”
?。ā?p> 唉……你們吶……對了,雅爾貝德進店里了嗎?
?。凼堑?,正在談話。]
誰在對付她?
?。鄣?13號人格]
哦……那孩子嗎?那也正合適。那孩子與我性格相近,應該沒問題,那好吧,就交給你們了,我這還有事情呢。
?。凼牵?p> ?。ㄊ牵?p> “是”
安茲并不知道我的腦子里發(fā)生了些什么,一如往常的向我發(fā)問:
“老板,你從出發(fā)到現(xiàn)在,走過多少個世界了?”
我當即搖了搖頭:
“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因為那數(shù)字沒有意義,如果你想知道的話,我可以給你稍微算算,不過那數(shù)字對你來說肯定已經(jīng)沒有概念了。”
“哦……這樣嗎那就算了吧,隨口問問而已,別在意。”
“嗯?!?p> 黑色的無底洞漸漸收縮成一個漆黑的球體,露出了門后的光景。
那里是一個管理得井然有序的世界,和之前那些地方截然不同。如果要比喻的話,最貼切的形容就是彷佛博物館的展示廳。
亮度不強的房間很長,一直往內(nèi)延伸。
地板到天花板的高度大概有五公尺吧,這不是以人類為前提設計的高度,左右的寬度達十公尺。
地板由散發(fā)黑色光芒的石頭緊密鋪成,看起來像是一整塊的巨大石頭,反射著天花板灑下的微弱光芒,透露出寧靜莊嚴的氣氛。
左右兩邊也整齊排列著無數(shù)武器,看起來相當壯觀。
“我們走吧?!?p> 說罷,便直接走進武器庫。
迎接我們的是闊劍、巨劍、穿甲劍、焰刃劍、彎刀、拳劍、彎鉤刀、反曲刀、雙刀刀、短劍、齒鉤劍……
當然,裝飾在這里的武器不光是劍而已,還有單手斧、雙手斧、單手毆打武器、單手槍、弓、十字弓……
光是大致分類,數(shù)量就已經(jīng)多到數(shù)不清了。
除此之外,還有許多華而不實的武器,已經(jīng)不知道是否可以稱之為武器了。像是一些完全無法收進劍鞘,只是注重外觀的武器等等。不對,絕對是這類的武器比較多。
這些武器幾乎都不是用鐵這種普通材質(zhì)打造。
有劍身使用藍水晶打造的武器、純白劍身雕有金色花紋的武器、在黑色劍身刻上紫色符文的武器、甚至還有弓弦看似光線的弓。
其他還有光看就覺得很危險的武器。
斧面會滲出鮮血的雙手斧、黑色金屬部分時而浮現(xiàn)痛苦表情時而消失的巨大釘頭錘、像是人手糾纏在一起的槍。這類武器也是多不勝數(shù)。
安茲說還有其他房間,粗略估算一下,光論藏品,寶物殿的東西可能比啞舍還多。
只是因為啞舍的收藏大多是功能而并非物品。這也是為了節(jié)省實體空間,實體空間只能留給那些具有特別意義或是無法復制的東西,并不是能夠隨便拿來浪費的。
我們就在這些令人眼花繚亂的武器之間向前走著。安茲?烏爾?恭之杖敲在地面上發(fā)出的清脆聲響被遠處看不見的墻壁反彈回來,使這里更顯得寂靜。
安茲出奇的沒有向我炫耀,只是靜靜地走著,可能他也覺得這個地方只適合安靜的觀賞吧。
走了大約一百公尺,數(shù)千把武器后,我們看到了終點。
那里有個長方形房間。
可能是用來接待客人,空蕩蕩的房間里只有擺放著沙發(fā)和桌子,往左右一看,可以看到一些道路出入口,和進來時的那個入口很類似。
與進來方向相反的地方只有一條路可以通往里面,當中的氣氛截然不同。如果說這里為止是博物館,里面就是古墓。
高度及寬度和這里差不多,但光線變少的昏暗空間不斷往內(nèi)延伸。雖然角度不好難以辨別,不過可以看到一個大凹洞,里面似乎擺放著什么東西。
“安茲桑,這里是……”
“這里是靈廟?!卑财澔卮?。
“靈廟嗎……我想我大概知道里面是什么了?!?p> 安茲點了點頭。
“如你所想,這里是用來紀念那些離開的同伴的,里面還放著……”
在話還沒說完之前突然出現(xiàn)在其他通路上的身影打斷了安茲……那是另一個安茲,同樣的白骨面龐。同樣的穿著華貴的紫黑色長袍,只是手中沒有拿著安茲?烏爾?恭之杖。
我挑了挑眉:“啊哈~潘多拉?亞克特,對吧?”
安茲起先是愣了一下,但隨即反應過來,點了點頭:“沒錯,就是他——可以了,恢復原狀吧?!?p> 安茲……假安茲的身形扭曲起來,隔了一拍,另一個異形出現(xiàn)在原來的位置上。
一張臉相當平坦,五官全部被磨平,取而代之的是三個空蕩蕩的洞,成倒三角狀排列在臉上,粉紅蛋一般的頭光溜溜的,半根汗毛都沒有。
如此奇異的的角色,就是自己創(chuàng)造的NPC,潘多拉?亞克特,負責管理這個寶物殿。
頭上的帽章是安茲?烏爾?恭的徽章,身上穿的制服……那是納粹的制服。
我壓下涌起的回憶,瞇起眼睛細細的打量著他,他用力靠攏腳踝。發(fā)出聲音后夸張的將右手放到帽子旁敬禮。
“歡迎光臨,我的創(chuàng)造主飛鼠大人!”
“嗯……你看起來很有精神嘛?!?p> “是的,每天都精神飽滿,話說回來,這位是……”他將目光投向了我。
既不知道眼神也看不出來表情,肢體動作又如此……實在是有些難受啊,不如……
我靈光一閃,搶在安茲發(fā)話之前跨到潘多拉面前,也是用力的靠攏腳踝,將右手放到齊眉的位置敬了一禮。
“納薩力克新晉成員,利漢蓋爾提,您以后可以稱呼我為老板,還請多多指教!”
“哦!原來如此!還請多多指教了,老板!”潘朵拉以不輸先前的高昂語調(diào)回答。
“蛤……?”
安茲已經(jīng)徹底傻眼了,下顎骨看起來就快要脫離頭骨掉到地上。
他大概做夢都沒想到我會做出如此舉動吧。我轉(zhuǎn)過頭朝他嘿嘿,一笑:
“忘了告訴你,我曾經(jīng)是在軍隊服過役的哦?!?p> “這……”安茲的身影晃了晃,雙手抓住權杖,勉強支撐著。
“你們……你們……你們這算是什么啊……”
他無力的吐出這么一句話,對此我只是聳了聳肩,笑著對安茲投下了最后的炸彈。
“安茲桑,想不到你的品味——還蠻不錯的嘛?!?p> “啊——”
這句話抽走了安茲最后一點支撐身體的力氣,順著權杖滑了下來。
“不要再說啦,不要再說啦,不要再說啦,啊啊啊啊啊……”
然后捂著臉在地上翻滾起來,這可能就是沒了情感壓制的壞處吧……
我看著在地上扭的像條蛆的安茲,無奈的搖了搖頭,走到房間里的沙發(fā)上坐下,從啞舍里拿了一壺茶出來沏了兩杯。
潘朵拉還在那里看著安茲不知所措,半蹲著伸出手想把安茲拉起來,但又因為安茲的動作太劇烈而不敢靠近。
我向他招了招手:
“好了,潘朵拉?亞克特,先過來坐著吧,讓他一個人撲騰一會兒冷靜一下,很快就會好的。”
潘多拉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還在地上翻滾的安茲,還是很不放心。
“這……”
“沒事的啦,他需要處理一些事情,你就別打擾他了?!?p> “是……是這樣的嗎?”
潘多拉,又看了看安茲,最后終于站起身來,走到沙發(fā)前坐下。
我將另一杯茶推給他,我們兩個就一邊喝著茶,一邊等著安茲恢復冷靜。
“飛鼠大人,他沒事吧?”
潘多拉這么說著,一邊還擔心著轉(zhuǎn)頭看看安茲。
我搖了搖頭:
“肯定沒事的啦,估計他只是太久沒見到你,太激動的原因吧?!?p> “總感覺不是這樣……”
我擺了擺手,一本正經(jīng)的說:
“非也非也,你想想,你是他親手創(chuàng)造的NPC,他在你身上傾注了多少心血?偏偏你又是被安排在寶物殿,平時連個影子都看不見,他又怎么可能不想你呢?”
嗯,說的我自己都快信了。
“有道理??!想不到飛鼠大人竟如此重視我!”潘多拉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我忍著笑點了點頭。
“沒錯!還有,他改名了,現(xiàn)在叫做安茲?烏爾?恭?!?p> “哦哦!這樣啊!飛……安茲大人這是要徹底統(tǒng)領納薩力克?。√昧?!終于等到這一天了!我在很早之前……”
我讓賈維斯封閉了我的聽覺,把手舞足蹈的潘多拉晾在一邊,自顧自的喝起茶來。
這該說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嗎?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