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人踹出去時候才發(fā)現(xiàn)是陳鈺,呦呵了一聲,“我正愁沒逮住你揍一頓呢,你巴巴的送上門來哈。”
顧漣漪拉了她一把,卻被王云希攔回去了。
“喝成這樣你來這干嘛?你當(dāng)你浪子回頭???你那有錢的姘頭不要了?你便宜孩子不撿了?”
陳鈺似乎很倒霉的觸在了王希蕓的哪個點上,她所有的火氣一瞬間都轉(zhuǎn)移到了陳鈺身上。
而陳鈺顯然被踹懵了,本來喝的就糊里糊涂的,倒下去摔的疼,他哼哼的倒在地上,王希蕓說什么都沒聽進(jìn)去。
“你他媽的渣男,我姨夫都能被你媽氣住院,你全家都牛逼,那么牛逼你怎么不上天,你來這干嘛?當(dāng)我們家人好欺負(fù)啊你?!?p> 王希蕓罵一句踢一腳,氣勢如虹,顧漣漪按都按不住她。
忽然顧漣漪驚呼一聲,居然是王希蕓一腳把陳鈺從樓梯上踢下去了。
索性就一層樓梯,這時候穿的又多,陳鈺滾到底就停了下來,扶著腦袋掙扎了兩下,跟著又倒了下去。
王云希和顧漣漪都嚇住了,兩人面面相覷。
“沒哪里受傷啊,該不會里面摔出血了吧?”王云希三步兩步跨下樓梯,蹲在陳鈺面前看了又看,抬頭看著站在二樓的顧漣漪,滿臉委屈,“我替你解氣呢,你說渣男送上門來讓你踢,你還斷了腿,你就活該被人欺負(fù)的命?!?p> ……
這還是她的不對了。
顧漣漪無語的看著她。
“用你手機(jī),打個快車,給他送回去吧?!?p> 這么一折騰,顧漣漪感覺自己累瘋了,堂而皇之的指使始作俑者收尾,她撿起地上的拐杖回了房間。
回去才發(fā)現(xiàn)手機(jī)里幾個家里的未接電話,順手按了個回?fù)堋?p> “你表姐在你那么?”
余歡麗上來直沖主題,一點都不含糊。
顧漣漪走到窗戶邊拉開窗簾,就看到了還在樓下折騰的王希蕓。
“她和那男的吵架了,剛買的訂婚戒指都扔沒了,那丫頭脾氣火爆,攔都攔不住,收拾東西就跑了,你大阿姨剛從我家哭著回去,讓她先在那你住兩天,回頭我就讓他們把她接回來,你腿不好,不能老在你那?!?p> 顧漣漪含糊的嗯了一聲。
其實王希蕓咋咋呼呼的,還挺熱鬧的。
要以前顧漣漪可能會有點煩躁,但是現(xiàn)在她腿腳不便,一個人在家里窩著,干什么提不起興趣,有個王希蕓家里多了很多人氣。
“你腿還好嗎?等禮拜六顧馳放假,我和你爸帶他去看你,他說可想你了。”
余歡麗的聲音總是不急不緩,從手機(jī)那頭傳來,讓顧漣漪的心里很安心。
“想我也沒見他跟我視頻啊?!鳖櫇i漪憋了憋嘴,看到王希蕓和快車師傅把陳鈺扛到車上去,已經(jīng)準(zhǔn)備回來了,就提前掛了電話。
第二天天亮,顧漣漪習(xí)慣的作息讓她準(zhǔn)點就醒了。
起床她熬了點粥,顛著條腿把自己收拾了下,王希蕓還睡了個昏天暗地。
等她迷迷糊糊起床的時候,顧漣漪都已經(jīng)在做中午飯了。
“早啊?!?p> 王希蕓撥開亂糟糟的頭發(fā)和她打了聲招呼。
顧漣漪舉著鍋鏟子,無奈的應(yīng)了一聲。
“你還跳下去買菜的?”
跳這個詞太形象,顧漣漪聽到的時候還懵了下。
“我同事給我?guī)У?。”沒好氣的哼了聲,顧漣漪想到趙婉君給她帶的菜,頭也很大。
那姑娘一定沒買過菜吧,抓的時候也不看看好壞,她去的早,有商戶把昨天的隔夜菜和早上的新鮮菜攙和在一起賣給她,她也不看,給她提了滿滿一冰箱的菜回來,生怕她跳不出家門會餓死一樣。
王希蕓噢了一聲,就鉆進(jìn)了衛(wèi)生間。
“我不在家吃飯啊,我約了人。”
顧漣漪看了眼砰一下關(guān)上的衛(wèi)生間,關(guān)掉了煤氣灶。
王希蕓在衛(wèi)生間里待了一個小時,出來的時候仿佛換了一張臉。
顧漣漪看的呆了呆,不由的給她豎起大拇指。
“回頭姐也給你好好畫畫,別整天素面朝天的出門,多邋遢?!?p> 她風(fēng)姿卓越的去房間背上包,在顧漣漪面前轉(zhuǎn)了一圈。
“Birkin,愛馬仕,怎么樣?贊不贊?”
顧漣漪盯著那包看了好幾眼,由衷的露出了很贊的眼神。
那果然大大滿足了王希蕓的虛榮心。
“有錢都未必能買到啊,花錢都是滿滿的套路,你說你這腿斷的這不是時候,不然姐姐能帶你出去好好開開眼見。”
王希云眉飛色舞,整張臉容光煥發(fā)。
顧漣漪知道她有心在她面前炫耀,臉上沒表現(xiàn)出什么,依舊高高興興的看著她橫著小歌出了門。
陳鈺早上是在家里醒過來的,當(dāng)然不是床上,而是地板上。
他仰面朝天,正對著天花板,渾身酸疼,試了幾次都沒能爬起來。
宿醉讓他頭疼欲裂,昨天喝醉后發(fā)生的事跟走馬觀花似得,一幕又一幕劃拉過去,一點一點的記的零零散散。
“阿嚏————”
他掩鼻打了個驚天動地的噴嚏,再一次試圖坐起來,手肘撐著地板爬了一半,猛地看到坐在沙發(fā)上悠然自得的剝橘子吃的陸雅琪,嚇得差點又栽回去。
“親愛的,你坐那怎么不說話?”
陳鈺悻悻的自己爬起來,有些不安的打量著陸雅琪的臉色。
陸雅琪才不過孕中期剛開始,卻肉眼可見的胖了許多。
她斜著眼睛看了陳鈺一眼,皮笑肉不笑的哼了一聲。
就這一聲哼,讓陳鈺將坐不坐的動作停在了半空,最后愣是沒敢把屁股放上沙發(fā)。
他們才在一起多久,陸雅琪已經(jīng)把他的脾氣磨的一點不剩了。
他在這個肚子揣著他們孩子的女人面前,猶如驚弓之鳥,每天戰(zhàn)戰(zhàn)兢兢,心力交瘁。
大概是受了涼,他嗓子一陣不舒服,瞥見桌上的茶壺,伸手想去給自己倒杯水,卻冷不丁被一顆橘子打在手背,剛摸到茶壺的手一松,茶壺摔在桌上滾了幾圈,空空如也,一滴水都沒有。
陳鈺臉色沉了沉,攥緊手站直了身體。
“昨天干嘛去了?”
陸雅琪拍了拍手,抬頭睨著他。
“應(yīng)酬,我不是給你打過電話了么?”
“應(yīng)酬完了呢?知道誰給你送回來的嗎?”
臉上的憤憤收起,陳鈺很快整理好情緒,回頭沖陸雅琪笑道,“我喝多了會斷片啊,我怎么知道誰送我回來的?!?p> “真不記得了?”
陸雅琪尾音稍高。